没过一会儿,纪润清的老管家来敲门了。
纪润清看到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知道了,就跟你回去。”
老管家微微侧身,又对屋内的人进行了一番感激,便领着纪润清回家去了。
施西恋恋不舍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沈慕白看到他这样神情,心中可别提有多么的难过了,他只觉得,自己好像不论做些什么,都不能与纪润清相提并论。
也许,是自己为施西付出的太多了吧。
因为付出的多,所以显得也就没有那么珍贵了。而纪润清从来没有为施西付出过什么,他甚至很少正眼看待施西,所以施西喜欢他,从没这么喜欢过。
眼看沈慕白沉默着不说话,沈阮恬再次捕捉到他的心思,又看了一眼痴迷纪润清背影的施西,忍不住轻哼一声。
“渣攻贱受。”
施南听到他这么说,便对他笑道:“你也别这样说,你情我愿,况且施西也没有对他做什么……”
他话音未落,便遭到了沈阮恬的一个白眼,于是立刻改口道:“不过施西的确应该改一改了,他这样不仅伤害到别人,对自己也不太好。”
沈阮恬这才没有再说什么,便又看向施南:“上去睡吧,我眼睛疼。”
施南应了一声,扶着他上楼去,他一直眼睛肿着看不见,行动不太方便,施南见他走路磕磕绊绊的,干脆将他抱了起来,抱回房间里去。
施西的手臂脱臼,让沈慕白扶着他上楼,但沈慕白没理会他,反而是帮施北一起把段文庄给扶上楼去了。
要说段文庄下手也是真狠,看他长得文文静静的,没想到动起手来这么不要命,对方一米八的壮汉,也给他打伤了,结果自己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下次别这样冲动了,你今天冲动一下,我们那么多人陪你遭殃,幸好大家都没有说什么,如果因为这件事情相互之间有了矛盾,恐怕不是太好。”
段文庄刚刚还在气头上,现在倒是平静下来了,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看到施北因为自己而受了伤,心中也十分难受,愧疚的不行。
“对不起,北北,如果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弄伤自己了。”
施北叹了口气:“算了吧,我又没有怪你,况且我知道这件事情不算是你的错。”
段文庄道:“我下次绝对不会再那么冲动了。”
施北点点头,坐到了床边,沈慕白对他俩笑道:“你们两感情真好,两个都一直在为对方着想。”
“因为我什么都没有了,我只有北北一个,我当然要对他好一点,不然的话,以后谁陪我度过漫长的一生?”
他说完这些话,看了一眼施北,施北甜甜地笑了起来,沈慕白看到他们两个这个样子,心中别提多么羡慕了。
他很早就进入娱乐圈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谈过恋爱,甚至连自己的性取向都不知道,如果不知道遇到了施西,恐怕他还不知道自己真正喜欢的是男人。
但是施西也给他带来了很多的麻烦,但是他心中却觉得这样的麻烦令人很舒服。
他不知道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
“慕白哥哥,”施北忽然看向沈慕白,迟疑地对他道:“你不要生三哥的气,他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他,没有意识到自己这么做会闹成什么,所以才这么做的,其实三哥心里很在乎你的。”
施北倒是人小鬼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得东西却很透彻。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原因。
“我没有……”沈慕白本来还想狡辩,但是看到施北的样子,也不想再装下去了,便叹一口气,道:“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累,你知道吗?”
施北点点头:“我明白的,三哥对你那么差,你还要一直照顾他,而且还要看着他对另外一个男人好,换了是我,心里也会很不舒服的。”
“你能理解我就最好了。”
沈慕白长舒一口气:“好了,都不要说这些了,你也应该休息了,今天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但愿不要出什么事情才好。”
他摸了摸施北的头,然后转身离开,刚准备下楼,就看到施西小心翼翼地扶着自己的手臂上楼。
因为手臂脱臼了,所以他行动格外小心,连上楼也一样。
看到沈慕白从楼上下来,他笑脸盈盈的迎了上去:“我跟你说一件事。”但还没走两步就差点儿摔了下去,沈慕白连忙上前扶住他:“你小心点。”
“不碍事,”
他笑了起来:“我跟你说一件事。”
沈慕白道:“你说,我听着。”
他本来心里有气的,但是看到施西这个样子,他什么气都抛到一旁去了。
“我刚刚在酒吧认识了一个挺帅的小哥,他好像喜欢你,我把你的电话号码给他了,说不定等会儿他就来找你了。”
沈慕白愣在原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施西笑道:“你怎么啦,高兴的傻了?”
沈慕白摇摇头,抬起头看向他:“我能问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当然是为了你,”施西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我知道,你以前没有谈过恋爱,所以才会那么喜欢我,我自认为是配不起你的,所以给你找了一个男朋友,温哥华这边早就通过了同性婚姻法,你要是跟那个小哥耍的好,直接在这里结婚也行。”
沈慕白愣愣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有些疑惑,想伸手在沈慕白面前晃晃,但是刚打算伸手,就扯到自己的伤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有伤。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好嘛。”
“我谢谢你啊,”沈慕白冷笑道:“我就算是再没人要,也用不着你给我找男人,况且我想要男人,多得是男人送上门,你最好别屁话那么多,否则我把你从这里推下去。”
施西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于是低下头去,舔了舔嘴唇:“你要是不喜欢的,那我以后不这么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