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煜面上显得有些尴尬,却还是微微一笑:“你说话的确不太好听,不过这也从侧面反应出,你这个人很真实。”
“你不会去说那些讨好人的话,不像有的人当人一面背人一面,我倒觉得跟你在一起更轻松,不用费心去想怎么应对。”
沈阮恬别过脸:“这么好的口才做医生太可惜了,其实你应该试试做律师的,一定比现在的成就更高。”
“如果做律师的话,我怎么还能遇见你?”
沈阮恬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登时不好了:“我要休息了,麻烦你出去。”
“开个玩笑,”林煜凑近了些:“我替你循例检查一下。”
他这么说,沈阮恬没有办法拒绝,便没有好脸色:“快点。”
林煜耸了耸肩:“快不了。”
说着,身后解开他的上衣扣子,用听诊器听了他的心音和呼吸音,不由笑道:“怎么,你很紧张?”
“不用你管。”
沈阮恬真是一刻都不想要跟这个人待在一起。
“其实你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作为医生关心病人,仅此而已。”
沈阮恬轻哼一声:“那么多病人不见你关心,成天缠着我,都不知道你心里想什么。”
“施东教练给我的好处多,我自然就关心你更多一点,换了别人也是一样的,我可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在沈阮恬看来林煜说的都是骗鬼的话,他一句也不会相信。
从林煜第一次给他看病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了,这个男人和自己是同类,只不过他不知道,林煜是不是对其他的病人也这样,还是仅仅只对他一个人。
如果还有其他与他有相同遭遇的人,那还好,说明林煜并不是只对他一个人感兴趣,也许只是习惯性地对人家上下其手,但如果只有自己一个人,那就……
糟糕了。
“没什么问题。”他微微一笑,非常绅士地替沈阮恬扣上扣子,又轻轻地将他的膝盖按直,然后掀起裤腿。
沈阮恬紧张的要死,恨不得现在立刻打电话叫施南回来,可他知道他不能跟施南说太多,否则会让施南担心,他已经给施南添了很多麻烦了。
那种手指在皮肤上来回滑动的感觉真的让沈阮恬觉得很恶心。
这样的场景他也曾经经历过一次。
那时候他才十四岁,刚刚在ISU Junior Grand Prix(国际滑联青少年大奖赛)上夺得冠军,赛后所有的运动员在一起合影,不知道是谁就曾经这样摸过他。
当时他没有在意,但那个人越来越放肆,终于让他接受不了了。事后他将这件事情告诉了施东,而施东只是淡淡的告诉他,习惯就好。
其实也并不算是很严重的事情,因为他当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只是因为年纪太小,对这种事情太敏/感,才会记那么久。
而林煜的动作,像极了那天猥/亵自己的人,沈阮恬忍不住按住他的手:“别这样。”
林煜一怔,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样大,一时有些不好意思:“怎么了,是我弄疼你了,还是你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滚出去。”
沈阮恬深吸一口气:“我现在不想看见你。”
林煜见他情绪十分不稳定,担心他会出事,便不敢走:“我还是陪陪你……”
“我叫你滚啊!”沈阮恬拽起枕头砸向他。
林煜这才连忙走了出去,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玩太过火了?
施西昨晚喝多了酒,一觉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施北去上学了,佣人知道他的脾气,不敢叫醒他吃饭,等他醒过来的时候,感觉人都要饿晕了。
佣人又没有做他的饭,他只好开车去外面吃,刚把车开车大门,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迎面走来。
是个长相十分清秀的少年。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少年是沈阮恬的师弟,还是同一个福利院出来的。
他叫……陈宇昌。
“陈宇昌。”
施西将车子停在路边,冲他喊了一声。
陈宇昌听到声音,转过头来,便看到坐在车里的施西。
他愣了一下:“施西先生。”
他的记性很好,见过一次的人就不会忘记,教练教过的动作也只要看一遍就学会了,所以施东对他也算是很用心的在栽培。
“去哪里?”
“我想去找恬哥哥。”
“哦,”施西靠在车窗上看他:“沈阮恬不在家,你要是想找他,我可以带你去。”
他当然不想要见到沈阮恬,但他却很喜欢这个甜美可人的少年。
国家队的运动员,长得漂亮又有本事,还不跟自己争家产,他当然喜欢。
陈宇昌缓缓地走过去:“恬哥哥去哪里了?”
施西道:“上车慢慢说。”
陈宇昌蹙了蹙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施西便主动将车门打开:“你是阮恬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不用这么拘谨。”
陈宇昌还是愣了愣,想了半天才决定坐进车里。
“你跟恬哥哥已经和好了么?”
他还记得上次在殡仪馆,施西说要告沈阮恬的事情。
“从来就没好过。”
施西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却转头看他:“我说气话而已。”
“我相信恬哥哥也不是故意要骗你们的。”
“都过去了,这些事情不用再说了,”施西转过头去:“你找他有什么事?”
陈宇昌忽然低下头去,似乎有些难以启齿。
“有什么就说,当我是朋友的话,就不要这么拘谨。”
“我打算……打算……找个新教练。”
施西愣了一下。
他知道陈宇昌也是施东的学生,而且他是现役运动员,以后前途无量。
现在施东死了,他自然要为自己某一条新的出路,找一个新的教练。
“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施西笑了起来:“我大哥已经死了,你不找新教练,难道还指望他托梦来教你?”
他的确非常的幽默风趣,令气氛一下子就缓和了,陈宇昌也显得没有先前那么拘谨了,甚至对他笑了一笑:“话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想问问恬哥哥的意见,顺便问问他有没有好教练介绍给我。”
“他一直都跟着我大哥,怎么会认识其他的教练?”
“其实恬哥哥真的很厉害,有很多教练都希望可以执教他,不过他舍不得教练,所以一直没有离开,当然,教练也是这个世界上最适合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