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离开比赛场地,立刻就有一群记者围了上来,问东问西的,沈阮恬一一回答过去。所有的答案都令人挑不出错误来。
施南偷偷地看谢克丁的反应,可以肯定的是,他对沈阮恬的回答是很满意的,因为施南在他脸上看到了笑容。
不过,当记者问道沈阮恬为什么没有跳四周跳的时候,谢克丁脸上的表情明显愣了一下,有些紧张地看向沈阮恬,不知道沈阮恬会怎么说。
很明显,沈阮恬是料到对方会问这个问题了。
还没有等他回答,记者又开始发问:“你不跳四周跳,是不是因为你没有将这次的比赛看得很重,还是因为你并没有将这次的对手放在眼里?又或者,是因为你的腿伤其实还没有好呢?”
众人一副期待的表情,非常想要知道沈阮恬会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不论他如何回答,他们都能大肆发作,博取封面头条。
施南真替沈阮恬捏一把汗,这些记者的问题一个比一个要来的刁钻,如果是施南的话,一定回答不上来,可是沈阮恬的回答依旧是那么的从容不迫。
“怎么会呢,所有的比赛我都看得非常重要,所有的对手我也都非常尊重,至于我的腿伤,虽然昨天的确是摔了一下,不过这并不表示我的腿除了问题,否则我今天又怎么可能站在赛场上,还连续五个三周跳。”
“可是在以往的比赛中,你都是以四周跳取胜的,这次只跳三周跳,未免让人怀疑,你的腿因为上次的伤受到了影响。”
沈阮恬微微一笑,语气依旧是十分礼貌:“不是这样的,我之所以只跳三周跳是因为,最近我在练习三周跳,仅此而已。”
记者依旧不依不饶:“但即便你在练习三周跳,一样可以跳四周跳,这两者并不冲突。”
“可是如果我跳了四周跳,你们的注意力还会放在三周跳上吗?”沈阮恬笑着反问:“现在我还没跳,你们已经将注意力完全放在这上面了,如果我跳了,恐怕你们更加不会注意我的三周跳了吧?”
他的理由完美的无懈可击,即便是老奸巨猾的记者也没法从他口中套出一句话。
施南完全不知道,什么时候沈阮恬已经成长的这样厉害了。
但是,他这样反而更让施南觉得担心。
因为他实在是太累了,每天要训练,还要面对那么多的记者,如果自己能够成长起来的话,应该能够替他分担一点事情吧。
记者见在这方面问不出任何事情,于是话锋一转,问道:“据我们所了解,你之前的教练施东与如今的教练谢克丁其实是不和的,但你是施东教练一手带起来的,你现在转投谢教练门下,会不会觉得对不起施东教练呢?”
这个问题也是十分的刁钻。
施南不禁干咽了咽,沈阮恬在停顿了半秒钟之后,很快地反应过来,笑道:“不会的,因为我相信,如果教练还在他一定也会支持我的决定,因为他不希望我被不适合自己的教练耽误。”
“大家应该都知道,施东教练和谢教练师出同门,虽然他们的训练方式有些不大一样,但他们的基础和技巧以及对待学生的心理,却是相同的,所以相比起其他的教练,谢教练反而是最适合我的。”
滴水不漏的回答,连谢克丁也忍不住想要为他拍手叫好。
再次失败的记者,这次终于将目光投向施南。
“施南先生,听说沈阮恬先生已经正式聘请你为他的经理人了对吗?”
施南没有想到他们会来采访自己,稍显愣怔,不过他毕竟是个大学教授,教了那么多年书,倒也不至于怯场。
“是这样。”
他尽量让自己鼓起勇气。
“之前网上有传闻你们两个是恋人,请问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果然,他们又问起了这个问题,沈阮恬看向施南,心中很是好奇他会如何回答,但是脸上却不敢显露出任何的表情。
谢克丁只是给施南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示意他放轻松,随便说就可以。
于是,施南便道:“是这样的,其实我与阮恬并不是什么恋人关系,昨天的采访中,谢教练应该也已经否认过这个问题了,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再纠结了。”
“可是网上的那些传言并不像是假的。”
“如果你们相信,可信度就很高,如果你们不信,可信度自然就不高,你会这么问我,说明在你心里,是相信这些传闻的,那么你再来问我也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因为不论我怎么回答你,你心里都会认为,我和阮恬正在谈恋爱。”
记者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忍不住道:“但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这个因就是有的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不停地忽视当事人的解释,添油加醋在文章里乱写,”他故意看了那个记者一眼:“不过我相信,现在在场的大家都不是这样的人。”
不愧是大学教授,咬文嚼字的功夫的确是很厉害,谢克丁微微一笑,见几人还想要问东问西的,于是便道:“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我看大家也不要再问了,今天阮恬已经很累了,回去之后还要准备明天的表演,希望大家高抬贵手,放过他吧。”
既然问不到些什么,谢克丁也这么开口了,众人想了想也就各自散去了。
剩下三人站在原地,忍不住相视一笑,谢克丁伸手在施南的肩膀上拍了拍:“不错嘛,你今天的反应很快,那么难接的话都接住了,以后继续保持,只要别让他们记者拍到什么石锤,你们两个想怎么谈恋爱都无所谓。”
施南苦笑道:“这种见不得人的恋爱,我还是觉得早点过去比较好。”
说着看向沈阮恬,沈阮恬道:“我是无所谓的,你刚刚要说,我也不会有半句怨言,可是你自己不说,刚刚那个机会……”
“我怎么敢说,”施南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脸颊,但想了想还是算了,只是笑道:“你的前途要紧,我委屈一点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