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庄生忽然有些害怕,如果有一天,他像现在这样跑到外面去,而保镖不能好好保护他,那他怎么办?会不会有一个人也像自己对他这样,把他压在身下?
想到这里,段庄生忽然从心里迸发出一股怒意,起身一把见他按在餐桌上,纪润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他吓得不清。
“daddy,你干什么?”
待他回过神来,立刻开始挣扎起来:“你放开我!”
可段庄生压根儿不理会他,一手解开自己的西装和领带,紧接着便开始脱他的衣服:“你今天去哪里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可以忘记,你心里还有我吗?”
纪润清愣了一下,意识到他是真的生气了,因为是自己理亏在先,也不敢说些什么,便一言不发,打算让他发发脾气就算了。
可是段庄生看到他这个样子,却更来得生气了。
“谁让你这么乖的?你今天到底出去做什么了?”
连脾气都变了,也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魅力。
“我每天除了训练还能做什么,我真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回来的晚一点而已,你有必要这么生气吗?”
他的态度弄得纪润清心里也不舒服了。
虽然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的确是他的不对,也没必要这么乱来吧。
“晚回来一点?”
他作为一个工作狂,为了纪润清抛下董事会那些股东,就是为了庆祝他们相遇的这个日子,可是纪润清却为了不相关的人把这件事情给抛诸脑后,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对,我就是看不惯你晚回来,我为了你推了几个会议,董事会那些股东早就看我不爽了,你知道我是冒着多大的风险回来的?”
纪润清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大概也能想到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一想起他为自己做的这些,纪润清心里便觉得有些对不起他。
可是他的自尊心却不让他向段庄生低头认错,他也唯有道:“是你自己要回来的,我没有逼你,我想要跟谁在一起是我的自由,我已经向你认错了,可是你总是抓着我的错误不放,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他刚说完这些话,就后悔了。
因为他完全将段庄生给惹怒了,段庄生气得狠狠瞪他,眼神似乎要将他给吃了一般。
纪润清知道自己做的不对,段庄生对他这样好,他反倒给脸不要脸,常常对段庄生不理不睬,倒像是他欠了自己似的。
但实际上,纪润清也不过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力而已。
他们是什么关系,永远不能公开,比沈阮恬和施南的关系还来得私密,他不能在阳光底下,对所有人宣示自己对段庄生的主权,行事还要这么偷偷摸摸的,他当然也不高兴,心里也不满足。
“我……”
纪润清想了想,放软了态度,抿着唇在脑中措词。
现在段庄生气得快要发疯了,他说话就更要小心翼翼,稍有不慎都可能惹怒对方。到时候事情只会更加严重。
段庄生是冰协的赞助商,如果他想要跟自己或是沈阮恬过不起,他们俩的前途可就算是毁了,他绝对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daddy,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吗?”
段庄生听到纪润清的话,面上略微一怔,旋即松开了他,理了理自己的衣袖,端坐在一旁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你说。”
他就不相信,纪润清这笨嘴拙舌的,还能说出花来,只要纪润清说的有一点惹自己的不高兴,他就立刻发出通告,要他和沈阮恬都不能再在这行立足。
他说到做到。
“今天在冰场,我见到了一个人。”
段庄生连眉头也没有抬一下:“继续。”
“是你公司的签约艺人,虽然我当时没有认出他来,不过我后来想起来,我们见过很多次,只是没怎么聊过天。”
纪润清缓缓地朝他挪了过去:“阮恬见到他之后情绪忽然非常激动,还跑了出去,我就和施南分头去找他来着,然后找到很晚,确定了阮恬没事,我才回来。”
段庄生还是很冷漠,盯着他,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很担心阮恬,所以才忘记了,今天是什么日子。我很小的时候就被daddy领养回来了,daddy对我很好,什么都给我最好的,但是你能陪我的时间真的很好,而且你总是不让别人接近我,弄得我这么多年连一个说得上话的朋友也没有。”
“我跟沈阮恬原本也是仇人来着,好不容易冰释前嫌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有一个自己的朋友吗?”
段庄生语气淡淡:“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纪润清皱着眉头:“当然有关系,阮恬是我的朋友,我关心朋友是应该的,我这么多年就这一个朋友,关心他比别人多,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况且在我心里,从来就没有觉得他重要过你,我之所以会忘记今天这个日子,是因为在我心里,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跟你在一起每一天都是那么有意义。”
他难得这么油嘴滑舌一次,段庄生倒是也受用,只不过心里还是不太高兴。
自己养了他这么多年,合着在他心里,自己和他曾经的死对头地位差不多,他甚至还为了沈阮恬而把自己一个人丢在家里。
“daddy,我真的知道错了。”
纪润清干脆使出杀手锏,冲上去抱住了他,往他怀里钻。
“你别再生气了好不好,大不了我以后听你的话。”
看到纪润清这么小心翼翼的样子,段庄生完全被征服了,他似乎已经忘记刚才是谁信誓旦旦的说要惩罚纪润清了。
果然,他对这个一手养大的“儿子”真的没有半点抵抗力,嘴上说着要惩罚,其实心里怎么舍得惩罚他,恨不得把他宠到天上去。
怀里的小孩儿daddy、daddy的叫着。
依稀是十年前的夏天,八九岁的纪润清趁他午睡爬到他身上,非要他陪自己玩。当时他柔软的小手在段庄生的身上摸来摸去,那样天真无邪的玩弄着,如果不是看他年纪太小,大约当时段庄生就会把他给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