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记者来到施家,沈阮恬按照施西本子上写的对答如流。
记者还指望从他嘴里问出点什么新闻,没想到他的回答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看着他在记者的长枪短炮下,施南手心都出汗了,施西在身边淡淡一笑:“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只要他把我写给他的东西全都背下来,一切就都没有问题。”
施南道:“可是我担心记者问的问题,你没有写出答案来。”
“你放心,记者的问题都是那几个,只要你的小宝贝别乱说话,我保证不会有事的。”
看到他这样肯定的表情,施南也只好相信他了。
记者围着他看问不出什么了,便转头来问施南,施南听到他们那一堆问题,心中很是紧张,差点儿就说错了话,不过幸好沈阮恬不停地在给他使眼色,他才终于缓了缓情绪,好好的回答上来。
施西在一旁,却没有人去问他。
记者都把施家的情况调查清楚了,知道施西是公关,从他嘴里肯定是问不出什么的,于是便冷落他在一旁。
施南这里也没有什么大新闻,便全都向施北一拥而上。
施北毕竟是个小孩子,还不懂得这些,面对记者的提问,还有些回答不上来,支支吾吾道:“我不知道,我没有关心这些。”
眼看他就要招架不住了,沈阮恬忽然道:“我已经决定下个赛季复出。”
记者们果然被他的话吸引住,纷纷转头将她围住:“你的身体还没有好,下个赛季复出可能吗?”
“怎么不可能,我已经在努力做康复治疗,而且我很快就要去加拿大训练。”
“训练?施东教练过世之后,你有没有再找新的教练,方便透露一下吗?”
“暂时还没有新教练,过去之后我才会着手新教练的事情。”
“听说你的同门师兄弟纷纷投入谢克丁教练的门下,但谢克丁教练和施东教练不和,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你对他们的做法有什么看法?”
“个人选择我不发表看法,而且我尊重他们,每个人都有权利为自己的前途谋划,换做是我也一样。”
“你这么说,是不是表示你也会投入谢克丁教练门下?”
“还在考虑之中。”
“你和施东教练的婚姻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是因为他怕你没人照顾,所以跟你结婚,给你一个保障吗?”
……
这些问题,听得施南都不禁替沈阮恬捏了一把冷汗。
如果是自己的话,一定回答不出来,没想到沈阮恬年纪还这么小,说话就已经这么官方了。
“方便透露一下你和施东教练的关系如何吗?”
“在教练的心里,他一直当我是儿子,我也把他当成我的父亲一样看待。”
“但是你不觉得这样的保障会令人无法接受吗?”
沈阮恬深吸一口气:“我觉得,我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重新上冰,如何编排新的节目,才能不辜负教练对我的期望和教导,我不会让别的事情影响我的心情,至于别人觉得能否接受,这跟我其实没有太大的关系。”
施西看施南那么紧张,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不用担心,你看他虽然年纪小,可是比你还来得精明,你还怕他被这些记者吃了不成?”
“我只是觉得那些记者太烦了,问东问西的。”
“记者的职业就是这样的,人家也是讨生活,体谅一下。”
“我当然知道体谅,不过我担心他们会影响到阮恬。”
“你放心,除了你谁都影响不了他。”
施南不是个笨蛋,他当然知道施西说的是什么意思,于是便道:“你别乱说话,让记者听到就不好了。”
施西只是笑笑:“好,那我不说,可是就算我不说,也并不表示这件事情就不存在。”
“但是起码你不说,我不会去多想。”
他背过身去,走上楼去,收拾了一下房间。
等出来的时候,记者已经都离开了。
沈阮恬坐在沙发上,施西坐在他对面,两个人像是在对峙。
他赶紧走下去:“玲姐,要开饭了吧。”
“我问你,你是铁了心要走?”
施西应付完记者,脸色就全然变了,看着沈阮恬冷冷道:“我反正是不可能让你离开的,你别指望让我放你走,就算我二哥开口也一样。”
沈阮恬有恢复了之前那种冷淡的样子:“你如果能拦得住我,你就试试看,还是那句话,非法禁锢他人身体是犯法的,你自己考虑清楚。”
说着站了起来:“玲姐,开饭吧。”
他也不想要跟施西多说什么,反正话不投机半句多,他还不如留着力气去训练。
施南见状,连忙跟了上去:“你别这样对施西,这件事情他帮了你很多。”
“我知道。”
沈阮恬道:“但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他只会对自己喜欢的人好,爱屋及乌,他不懂的。
但是别人对他好,他也对尊重别人,施西既然对他不好,他自然也不会给施西好脸色看。
吃饭的时候两个人也互相不理会,弄得施南和施北在旁边好尴尬。
尤其是施南,一边是弟弟,一边是嫂子,他都知道应该帮哪一边,因为他觉得这两个人都没有做错。
“我吃完了。”
施南推开椅子:“我今天要去冰场训练,晚上不会来吃饭了,玲姐不用煮我的饭。”
见他走了出去,施南也连忙跟上去:“玲姐也不用做我的饭了。”
两个人都跑了,就只剩下施西和施北。
施北低头刨着碗里的饭,不敢看施西,因为他怕惹施西不高兴。
“我听二哥说,你谈恋爱了?”
他倒不至于把气撒在弟弟身上。
施北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虽然他知道三哥要比二哥开放的多,但是自己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候谈恋爱,恐怕他也不高兴。
“我只是精神上的恋爱,我们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有点儿委屈,因为担心被骂。
施西淡淡一笑:“这么害怕干什么,我又不是二哥那个老古董,你以为我会骂你?”
施北低着头:“别担心,我只是随口问问,什么时候约你那个小男友出来见个面。”
“哦。”
“你是攻还是受?”
施北的头更低:“你觉得……我是攻还是受。”
看到他那个羞涩的模样,施西耸了耸肩:“一看你就是受。”
“我也不想的。”
施西叹了口气:“看来我们老施家要绝后咯。”
一家四口,全都是ga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