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没心没肺大吃的哑妹,不,是霜飞晚,餐厅里众人都保持沉寂,不敢表现得太过狂喜,怕惊像白兔的霜飞晚。
柴大娘和吕桓至今都不敢相信,他们救了传闻中的霜少主,做了她的家人和生活了一年多,每天帮他们熬汤卖汤,还穿着她缝制的粗布衣服。
“晚儿,来块鱼……”
“江城主,妹妹……霜少主吃鱼会被刺伤。”
江逾白方想把鱼给霜飞晚,吕桓便出声阻止道:“霜少主第一回吃鱼,不知道要吐鱼刺,半条命都折腾掉,自此以后妹妹……不,是霜少主便再也不吃鱼。”
吕桓暗暗抹了一把冷汗,改口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容绝不紧不慢解释道:“吕兄弟请放心,这鱼在上锅前,厨师已经把刺都挑掉。”
换句来话说就是,霜飞晚不是不知道要吐鱼刺,而是她从小到大吃的鱼,都是厨师细细挑干净鱼刺的鲜肉。
吕桓会意后便没有制止。
这些有钱人的世界,他们穷人无法想象。
江逾白把鱼放到霜飞晚碗里:“晚儿,你放心吃,这块鱼肉里面没有刺。”
霜飞晚原本犹豫,听完后便尝试咬了一口鱼肉,确认没有刺后欢喜把鱼肉给吕桓看过,意思是让他放心没有刺。
容绝面带笑容安慰道:“柴大娘、吕兄弟,晚儿把你们当家人,你们就是她的家人……以前你们在她面前是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然晚儿会以为你们不要她。”
“柴大娘,吕兄弟,隐庄是个人人平等的地方。”
容觅也安慰他们道:“不然我们在晚儿面前只有自称奴婢或者属下,所以那怕将来晚儿恢复记忆,你们仍然还是她的亲人,也是我们的亲人,既是亲人就不必见外,你们直呼我们的名字便好。”
“民妇不敢……”
柴大娘从没想过结果贵人,如今却是一屋子的贵人,跟他们坐一起吃饭够他们吹的。
江逾白噗的一声笑道:“柴大娘,我们可不是朝廷官府的人,除了多几个钱,跟你们一样都是平头百姓,你在我们面前自称民妇,我们该在您面前自称什么。”
“既然大家认了亲,以后就是一家人,您就是长辈……”
“以后还是你丈母娘。”容绝不咸不淡地讽刺一句。
“你嫉妒也没用。”江逾白冷笑一声道:“近水楼台也没得月,是你自己的问题。”
“江城主,今非昔比。”容绝难得露出一丝笑容道:“晚儿失忆了,你们从前那些事便不作数,有本事让她第二次……也不对,晚儿从来也没有喜欢过你,这是她离开当天说的。”
“恨一个人比想念一个人的日子好过嘛。”
江逾白不以然为道:“你对她没有男女儿之情,除了我这种不老不死的怪物,谁敢娶不老不死的晚儿。”
柴大娘和吕桓听了才知道,原来不只哑妹有特殊体质,江城主和片瓦无存子也有特殊体质。
容觅打趣道:“江城主,还不赶紧给你未来丈母娘、大舅子敬酒。”
“亏得你提醒。”江逾白拿起酒壶道:“别的不说,他们母子俩救了晚儿,在下就应该敬柴大娘、吕兄弟一杯。”
“江城主,这可使不得,老婆子如何受得起。”柴大娘可不敢受他的礼,容觅笑道:“柴大娘、吕兄弟,你们当然是受得起,若没有你们细心照料,或者说晚儿没有遇上你们,恐怕早已不在人世。”
“两位就是晚儿的再生父母,当得起这一杯酒。”
容觅按下要起身的柴大娘和吕桓道:“不仅江城主要敬你们,我们兄妹二人也要敬两位一杯了表谢意。”
三人真是说到做到,规规矩矩地向柴大娘和吕桓敬酒。
两人原先不肯受奈何三人一直跑着不起,只得受了这一杯酒,大家才坐在一起继续有说有笑。
宴席吃得差不多时,柴大娘理好霜飞晚客前的碎发道:“才看到这孩子的容颜时,老婆子还担忧我们母子二人怕是护不住,想着要给她寻求新的庇护,如今知道她就是霜少主,反倒没了那份担忧、。”
“柴大娘,我知道您要做什么,但是你们不能这么做。”容觅拦着柴大娘的手道:“眼下我们对晚儿还很是陌生,你们留她一个人跟陌生人在一起,她会很难过的。”
“柴大娘,霜城那么大,你们可以把店开到霜城。”江逾白马上提出建议,容绝反对道:“他们到霜城开家汤店,汤馆怕是会有想法,怕是吕兄弟也不愿意,再说霜城有晚儿不愿见的人,还有你那个舅舅……他可容不下晚儿。”
“江城主的舅舅为何容不下霜少主?”吕桓好奇地问,容绝含笑道:“你还记得当年霜城闹怪兽的事情吗?”
“当然记得。”
吕桓道:“怪兽忽现城中,伤人无数,还是霜少主亲自平定。”
“怪兽便是他的舅舅弄出来的,如今为了得到配方逼迫你们一家,用酷刑折磨还是哑妹的晚儿。”
容绝看一眼江逾白说了当年的真相道:“那些年异人居跟玲珑阁水火不容,他在不知道哑妹就是晚儿就下此毒手,若让晚儿回霜城无疑是送羊入虎口。”
“晚儿有我保护,当然不会让舅舅伤害她。”
提到舅舅江逾白也是无语:“霜家主也一直霜城,他们之间的误会已经解除,总不能不让父女见面吧。”
容绝跟容觅相视一眼,江逾白又补充道:“吞噬之主夺走他的力量,如今他也时日无多,你们忍心让他们父女俩不再见上一面吗?”
容觅颇有感触道:“有些人还不如不见面,见了面反倒扎心扎肺。”
江逾白知道容觅与容叔的关系,看着一眼霜飞晚道:“误会都已经解开了,何不给他们一次机会,你也不想晚儿以后有遗憾,对吧?”
“晚儿是不是吃得太多了,会撑坏的。”
容觅答非所问,众人才看向霜飞晚,发现她还在不断吃东西。
江逾白赶紧把她面前,堆得像一座小山食物,毫不忌讳地拔了一大半到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