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不能再等了。”
低沉、沙哑、慵懒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霜飞晚一袭白衣站在谷口,盯着说话的人道:“你再不动手,本少主便要回去休息。”
“你知道本尊的存在?”从茫茫白雪中走出一名,同样是一袭白衣的女子,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两人的气质看着相似,细看之下他们的眼神还是有区别。
霜飞晚的眼神也沉稳沧桑,但不是因为时间,而是因为生活的磨砺。
后者容颜保养得不错,但眼神是那种经历漫长岁月的洗礼的沧桑,目光早已经荒芜、干涸,眼晴里不再有属于人类的情感。
“你这张皮找得不错?”
看清楚对方面容的一刻,霜飞晚目光略暗沉一瞬便恢复如常。
后者看着霜飞晚惊讶道:“这具无意中发现的皮囊,皮相是不错可惜是个死物,你的很不错,本尊很是欢喜。”
“还未请教前辈尊姓大名。”霜飞晚一脸平静问,对方却盯着她的脸道:“你,还有这副皮囊是什么关系,为何会长得如此相似,是血缘至亲吗?”
“生前是我母亲,死后……霜飞晚想一下道:“有机肥料。”
“生于天地,回归天地。”对方缓缓道:“你年纪轻轻心态却如此凉薄,可见你亦是血泪相伴成长。”
“前辈既已身怀冰雪之力,何需觊觎里面那点不成气候的力量。”霜飞晚已经猜到对方的来力,狼星冰原制造者,能创造出占据大半个星球的冰原,只能是冰雪力量的冰雪之主。
“你什么时候猜到我的身份?”冰雪之主好奇地问。
“狈说有人盗走冰原中心的东西,以致冰原大面积消失,狼星上情花灭绝。”
霜飞晚看着冰雪之主道:“当时晚辈就在想,能制造出一片冰原的东西,自身寒劲足可以冰冻一个世界,无论是生灵还是机器都无法靠近,更不可能有盗走一说,唯一能解释的就是那个东西自己逃跑。”
“当年本尊从冷寒中体悟出雪冰之力,一时间风头无双,结果却栽在一个男人手上,被关在一个能克制我本体的大铁笼里面……”
“原来大铁笼是用来关前辈的。”
霜飞晚讶然,冰雪之主道:“是啊,专门用来关本尊的,但本尊也没让他们好过。”
“大铁笼能困住你的身体,困不住你极寒之气,于是狼星有了大片冰原,冰原不仅保护了你,还把害你的人也给活活冰死。”霜飞晚面带笑容道:“这一冻就是无尽岁月,待你从冰封中苏醒,狼星早为别的生物占据。”
“狼星……”冰雪之主不屑道:“我们星球原来叫花神星,是一个处处开满鲜花的世界,在我沉睡的岁月里,竟硬生生被一群畜生给糟蹋,不过还好它们智商低下好糊弄,帮本尊找到钥匙打开了大铁笼。”
“帮前辈找到钥匙的,应该是自称圣人的韩无极吧。”
提到帮手霜飞晚想到的是狼帝和狈,狈的智慧狼帝的力量,但是她故意只说了狈。
望着霜飞晚的自信,冰雪之主笑一下道:“你为何会想到他,而不是别的身体健全的狼星人,或者说为何不是如今的狼帝。”
“行动不便才是最好的掩饰。”霜飞晚为狈编了一个理由道:“谁会想到一个身体不健全,行动不便之狼人会偷盗钥匙……晚辈大胆猜想,钥匙一定放在某个人人看得到,却无人敢偷盗的地方。”
“你继续说下去,本尊想听听你知道多少事情。”冰雪之主对霜飞晚很感兴趣。
霜飞晚也没让她失望,继续道:“狈虽说了不少谎言,但那句“有人盗走了狼星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是真的,只不过那个人是他自己,他帮你偷走钥匙打开大铁笼。”
“你自由了,自然无需冰原的保护,于是冰原开始消失,情花也开始锐减。”
霜飞晚看一眼冰雪之主道:“冰原、情花,关系一个种族的存亡,狼帝自然会去一探究竟,他发现了你们的秘密,你们就联手把他关进大铁笼。”
“前辈,晚辈说得对吗?”霜飞晚笑问,暗暗把墨剑握在手上。
“也对,也不对……”冰雪之主故意卖关子道:“你就没有想过,狼帝也是我的帮手吗?”
“前辈开不出让他心动的条件。”霜飞晚面带笑容道:“作为一族之首,冰原上的王者,岂会为了虚无缥缈的东西而放弃拥有的一切,只有走投无路的狈才会把你当作……”
墨剑忽然直直刺出,剑收回来时带出一串紫色的液体,那是归墟城后裔的独有血液。
霜飞晚横在眼前道:“狼帝的确是你的帮手,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是狼帝,而是一个普通的小狼崽,是你让他变成了狼帝,而真正的狼帝被你们送到这个世界。”一具陌生的尸体倒在雪地,血液把地上雪染成漂亮的紫色。
冰雪之主瞟一眼尸体道:“真是后生可谓,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对空间力量的掌控已经如此惊人,若是再让你继续成长下去,怕是没有力量能遏制你,还有里面那位突破在即的少年郎。”
“敌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岁月不饶人。”霜飞晚冷冷道:“你若还有当年的实力,何须觊觎他人的力量。”
“无尽岁月的冰封,把你耗得差不多了,才不得不培植手下替你办事?”霜飞晚举起墨剑道:“墨剑与大铁笼同根同源,虽不知是什么材料,但是它能克制前辈的能力。”
“你个小丫头心眼知道的真多。”冰雪之主有些些讶然,霜飞晚道:“不是心眼多,是知识就是力量,如同前辈用自己时代的科技文明,把狈打造成圣人,把一头普通的小狼崽变成狼帝,实力终归是上不得台面。”
“你看得懂那些东西?”冰雪之主惊讶地问。
“我父亲出生成长的世界,同样拥有高科技文明,还有……”霜飞晚笑笑道:“他是时间力量的掌控者。”
“怎么可能?”
冰雪之主难置信地看着霜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