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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阴晴不定沈飞康注意到邶宁将自己从上到下审视一遍,而后露出满意的神色。
不知是因为邶宁有着独属于太监的阴柔,还是因为他本性阴毒,以至于沈飞康产生了一种被毒蛇窥视的感觉。
莫名冰冷、黏腻、阴森。
沈飞康差点笑不出来,勉强维持着笑意,弯腰将食单递到邶宁面前。
“老爷您瞧,我们铺子里既卖奶茶也卖糕点,时下天寒地冻的,喝一杯热气腾腾的奶茶,整个人都暖和了,再配上一碟子软糯香甜的糕点,那绝对能……”
邶宁抬手打断沈飞康的话:“你随便看着上,这乡间的杂食左右都差不多,老爷我没兴趣。”
沈飞康:?
没兴趣,你来干什么?
距离近了,邶宁越看沈飞康就越满意:“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家中还有什么亲人?可曾婚配?”
这一长串的问话把沈飞康给问迷糊了。
听得耳熟啊!
难不成太监也热衷于当媒婆,不,应该是当媒公?
沈飞康飞快扫了眼邶宁身侧的两个风尘女子,直起腰,小幅度地往后退,装作憨傻的模样。
“贵客问这些做甚?小人就是个跑堂的,每月赚的钱还不够养自己,可不敢耽误别人家的姑娘。”
说着,他局促地苍蝇搓手。
一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邶宁见状,顿时没了兴致。
光问几句话就怂成这狗德行,如何配当他邶宁的义子?
大抵是当伺候人的阉人久了,性子越发阴晴不定起来。
在京城时,随便一人都有可能是皇子龙孙、达官显贵,邶宁还能压着脾气,但到了锁天关这个穷人扎堆的地方,邶宁便是想要使脸色就使脸色,想要耍脾气就耍脾气。
这不,他好不容易生出收义子的念头,结果对方竟这般拿不出手,叫他空高兴一场。
他越想越气。
二话不说就将食单砸向沈飞康。
食单表皮厚实坚硬,刚巧又是边角砸到他的额头左侧,瞬间砸出个血窟窿来了。
沈飞康自幼练武,经常摔摔打打的,没因此而叫出声来,只是本能地倒吸一口气。
偏偏,始作俑者越发跋扈:“韩靳,这人吵到我了,你给我把他的舌头拔下来!”
沈飞康:?
京城里来的太监可真是与众不同。
只是稍不顺他的意,不说原因,也不给别人一个反驳的机会,便动辄打杀。
“我犯了何罪?”
“我弟犯了何罪?”
沈飞云从柜台后跑出来,对着邶宁怒目圆睁。
邶宁却眼前一亮:“你就是萧琅的表妹?”
他奉惠王之命前来锁天关,除了监督萧琅制造战船外,还另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查出萧琅的把柄或者软肋。
惠王隐隐察觉萧琅最近有些敷衍,光是建造战船一事就一拖再拖。
但自从灵隐寺的布局被一锅端了以后,惠王手里剩下的牌不多了,想要不再出意外,就必须要保证每一张都足以信任。
所以,邶宁来到锁天关的第一天,就派人秘密打听萧琅的事。
据坊间所说,萧琅认了个表妹。
在表妹的吃食铺子开张的当天,出钱请官差来为她撑排面,在和北境义军交战时会为了这个表妹放弃围剿。
他在锁天关的十几年里,就只给了这个表妹独一份的偏爱。
邶宁在宫中见过太多的美人,乍看沈飞云,只觉得她长得清秀,眉宇间自带一股英气,偏偏肌肤白.皙细腻,不似锁天关其他姑娘那般粗糙。
可也算不得什么美人。
萧琅为何会偏待她?
若不以美色侍人,她是否还有不为人知的能耐?
沈飞云敏锐地察觉到邶宁的神情突然严肃起来,不由为“萧琅的表妹”阿莲而担心。
她试探道:“不知你是哪位?”
邶宁不答反问:“你的儿子呢?抱出来让我瞧瞧。”
几个月大,五官都张开不少,应该能看出生父的样子了。
如果这孩子是萧琅的,那他就可以向惠王奉命了。
自从林遂宁从萧琅和忠叔那儿得知小淮南身份不简单后,就意识到林宅中的几人面临的风波不会小,他的两个徒弟又是重情重义之人,若知道阿莲几人涉险,定不会袖手旁观。
于是,他时常将朝中局势分析给两徒弟听,还屡次叮嘱他们要时刻保持警惕。
次数多了,他们也能猜到些真相。
此刻听这话,姐弟俩都毛骨悚然。
恰在此时,韩靳突然出声:“大人误会了,她只是莲夫人家的护院,并非莲夫人本人,乡野村姑不懂规矩,险些令您误会,您海涵,莫与她这等卑贱之人计较。”
这番极尽贬低的言论,本该令沈飞云长舒一口气。
毕竟,以方才邶宁一言不合就要拔舌头的做派来看,她刻意误导他,只怕下场会更惨。
可是她却更恼韩靳将阿莲给供了出来。
她会武功擅医术,被邶宁盯上,尚有自保的能力,而阿莲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脱身?
眼看着沈飞云要反驳,韩靳厉声呵斥:“沈飞云,还不快去将莲夫人请过来?让贵客久等,是极其失礼的事,你们林宅不教你规矩,我教!但你若再不听,怠慢了我们主子的贵客,就别怪我帮你长长记性了!”
事已至此,与其狡辩,还不如立刻回林宅,与阿莲商议计策。
沈飞云深深地望了韩靳一眼,便转身进后院寻人。
邶宁将这一幕看在眼里,顺着美人递茶的姿势低头抿了一口,才慢悠悠道:“你跟她有一腿儿?”
韩靳:……
阉人身体不健全了,心里的花花肠子却没少啊!
不过,未免横生枝节,邶宁愿意怎么想,韩靳就怎么顺着来。
“您独具慧眼,方才吼她那么几句,只怕已在心里记恨上我了。女人啊,心眼就跟针眼一样小,远比不得您宽宏大量。”
这又是在暗请邶宁不与沈飞云计较。
邶宁听得还算顺耳,视线扫了眼在一旁装木头的沈飞康。
提醒:“他的舌头还没有拔呢,韩靳总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让我忍气吞声吧?”
“忍气吞声”四个字被他说得极重,仿佛不出了这口恶气誓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