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一般而言只要将这大权握在手里就好,哪一位新婚儿媳进了后院掌权了,可就是身份的象征。
不过他们家里可不近婆母无恙,这上头还有大儿媳在,哪里轮的上她。
“婆母,这事恐怕我是真的接手不了。”
沈沁面露难耐,拒绝的意思尤其明显。
此话一出倒是让在场的几人皆是神色一变。
沈沁倒是故意装作没察觉出来,就连嬷嬷也用力看了看。
萧疏脸上带着一丝困惑,似乎不明白这怎么不要,毕竟这要是掌家了以后出门银子可是随便使唤。
看着沈沁不免也有些哀怨的意味在。
这就像是看见小伙伴捡到了好东西,竟然还有交还给大人的打算。
“真的是,怎么就不要呢!”
萧父自从开口说了首饰的事情,就一直不好说话。
其实也是不好意思开口,毕竟这确实很丢人啊!
“小子,给我过来,问你带事。”
老爷子率先见人叫住,想着拉走萧疏,这地方留给她们说话。
“啊,爹你又是有什么事情啊,在这说呗。”
不想走远的萧疏就像留在这里,也方便自己看着她啊,谁知道下一句要说什么。
真的是,可被被他爹娘给骗了!
要说起来,这家里就是这两位长辈最是厉害,向他小小年纪就常常被欺负。真是说多了都是心酸泪啊。
“你后背痒痒了是吧?”老爷子语音一转,就想要上手。
“哎,等等您别,我过去就是了。”
听他们说话,沈沁一直停住,一时察觉出他们似乎有些什么。
二来嘛,这不就正好看看好戏呢。
谁让夫君说话总是那么印象深刻,这种时候要不好好放下手头里的事情看个明白。
可对比起他呢!
“我说你可得好好干啊,这差事接下来啊!”
临走时的萧疏似乎觉得看热闹不嫌大,对着沈沁又是吐露。
“婆母,我这真的不妥,您可别听夫君的。”
萧母一直听她说话,这么长时间以来,倒是没觉得她有什么不同。
反而更是没有因为她的眼睛而轻慢她,“为何,难道是因为你的眼睛?”
还没等沈沁开口,她就道,“这倒是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也不需要本人亲自盯着,有什么不明白的可以问我,或者身旁的嬷嬷也都会帮你打点。”
沈沁此刻倒是知道她是真心的。
毕竟连这种摆着面上的便利都给和说了,不像是故意找茬玩的。
但她为何不自觉经营这呢,这种事情可是很不简单,一把手掌权的人和二把手退位的人,虽然看似没有差别。
但实际上两者存在的差异可是巨大以及很大的落差。
“不是这样,不瞒您说我确实没有什么持家的本事。”
沈沁反正就是不想管这趟子事情,连猜带编的说了自己如何糊弄,宫里教的动的都没怎么学。
而后又说这家里她还年轻,怎么什么都学不好,会顾不上哪里恐怕出事。
在这前面还有大嫂和大哥在,她实在不敢越俎代庖,她的眼睛也确实很不方便,所以眼下她想去看大夫。
听她拒绝的话都到了这个份上,身为长辈还能怎么样。
不过提到巫医来,她倒是想起来件事情。
“对了,之前说的那位巫医此刻已经在城里了。”
巫医?
“怎么回事?”沈沁其实是想找个借口出去。
以便有机会可以找个由头,什么赤脚大夫或者游医都可,忽然来了为有名的巫医怕是要遭。
不会倒时候穿帮了吧。
“是啊,那位巫医游历几郡之外,总算是被萧家派去的人找到,正好到了回蜀便一起来了。”
萧母见说到这个,郡主的反应颇大,想来是因为这事情她在背后难受了不少时间。
所以这事情一有了些结果,萧父便立刻派人通知她。
也算是为了那首饰的事情给她道歉,毕竟这巫医找了这么久也才有了消息。
沈沁心头倒是没发觉怎么样,只是也听出萧母语气兴奋,想来也是惦记很久。
于是只能答应下来,以后就得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了。
“等过了中元节后,我们便亲自启程去拜访巫医。”
“过节?”
瞧出她似是不解,旁边的顾嬷嬷听出要去拜访巫医,深以为她的眼睛又望。
一改往日的态度,很是激动解释道:“是啊,眼下还有几日,就到鬼节了,我们今年虽说日子艰难,但也得收拾起来,等倒时候您就知道了。”
话说时间转眼来到七月半旬,也就是鬼节的前一天了。
其他地方的习俗沈沁不知,这中元节,也就是鬼节她算是被科普了。
零代末世的时候,基地的人们尽管每日疲于奔波,但也有着巨大的贫富差距。
所幸为了改善人们精神以及所谓的畏惧心态,所以几个重要节日,例如春节、中秋以及清明这三个依旧保留。
也算是为了延续血液里的中华儿女,所留下的最后一点积淀。
就说这中元前天,沈沁与往日一样,睡到自然醒来,而后用过早午膳后便去小院子里种些东西。
她那手艺可是被萧府里传得神乎其神的,毕竟那是播种啊,简直是在糟蹋东西。
本来有机会亲自上手的那些老手艺,个个打算在背后看起热闹,谁不觉得这是小姑娘的伎俩。
“哼,等着吧,不久之后肯定都得没了!”
“嘿嘿的,到那时候他们再出手可是有着面子呢!”
因为各方面的不便,沈沁让人在院子里挖了大小不一的土坑。
有指尖大小的、有茶杯大小、有水桶深浅的、甚至于还有一个最中央的大缸般大小。
当时那奇奇怪怪的土坑挖好后,沈沁轻轻一扫便知自己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当场开心的就想跳起来,可旁边一直守在她的那些人,却觉得郡主果真是在糊弄完啊。
而后从手下人里领了种子,沈沁身上同样藏着从山里取来的种子。
一旁的嬷嬷就看着郡主,像是游玩一样,随意地丢撒,此刻就看那坑里一个个填满。
等她丢完了,又恰如其实的上去将土填平,还用手压了压。
“唉。”
看了全过程的小厮心道不好,要是万一一个都没发芽,可怎么好。
“这郡主也太儿戏了,这院子要是都光秃秃的等着后来人,那不太丑了!”
“就是这少爷也不管管,就有着她折腾啊,可不行啊!”
沈沁觉得萧疏这点很好,就是没那么小家子气,只需同他打个招呼就好,这不自己就可以做主了。
眼热的萧家女仆,看着院子里半蹲半糊弄事的沈沁。心里酸涩难耐,但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真的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与漂亮。
一身绛紫色团扇衣襟穿在身上明艳娇丽,但又因为手上动作显得十分俏丽。
因为郡主今日需要种东西,所以裙摆一度看看遮住她的脚踝。
眼前的人矗立与刚刚开垦过的湿地之中,手上戴着纯色丝巾制的足衣。
那东西显然比脚上的要好上许多,因为可以五指皆有,很是方便行事。
沈沁一边悄悄种上自己挑的种子,一边更是小心地释放灵气。
想要他们快点扎根下来,这些以后可都是宝贝东西,什么止血、化瘀、甚至辟邪和救命的东西都有。
她当然不是随便拿出来的,这些药材除了大部分从这里淘来以及置换,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从宫里找的。
那个地方她可是准备一辈子都不去了,所以最后一趟哪能不顺着东西。
在宫里的时候沈沁最不常去的就是太医院了,等她眼睛除了变故,下了命令成婚之后。
沈沁有意无意的找太医院麻烦,反正你不给我治好眼睛,那我就去找你们。
里面的医政最年轻的也是叔叔级别,而后更多的是古稀之间的老者。
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可没人招架得住,又因为她的身份,所以隔一阵子太医院便又失窃的药材发生。
这事情恐怕知道今日也无解呢,也不知那里的人发现了没?
沈沁直到将土填上,给它们些力气种下根来,提前催他们发芽,而后便让人开始浇水。
差不多忙活了一阵后,总算是中满了大半,此刻一起一蹲显然有些撑不住了。
她又是释放灵力,又是这么折腾的,乍一下眼前竟然开始发黑。
“不行,我得歇歇!”
沈沁知道这身子还是虚的很,于是便赶忙招呼旁边人过来,让人将她扶出去。
“郡主,是不是累着些,先歇歇吧!”
紫葡早就吩咐人备好了水,给她将手清洗干净,就在院子里按上了一处歇脚的地方。
沈沁连忙松了口气,确实得歇歇看了。
轻声回复了一句,而后倒是省着力气不想在说话了。
此时看出她累得不轻,旁边的青苹连忙表衷心道。
“要不然,剩下的奴婢来吧,您怎么说我就怎么做。”青苹虽说没种过东西,但这看上去没什么难度。
此话一出,果然嬷嬷与紫葡解释有些诧异地看着她。
似乎没想到她竟然会开口说话,就看当事人沈沁却摇摇头。
接着什么都不想说似的闭上眼,同时指了指肩膀让人给她按摩。
“这事情当然得她亲自来了。”
那些种下的种子每一个都很珍贵,所以每个灵力的深浅都不相同。
外行人自然是看不出,但她摸到种子的那一刻便知道他们适合什么样的温度以及条件下才能发芽。
所以每次用力的时候都是不同,这不一大半中下来之后,就有些气息不稳。
这才开始发晕了,也是沈沁体力比之前好上了许多,此刻必然早就晕了!
种子的来源都是她花了不小功夫得来了,而且也不知种上就没事了,每个环节都得把控到尾。
谁知道万一那个地方控制不好,就出事情了,她可得小心。
最后愣是耗费了三个时辰,沈沁边休息边干活才将事情做好。
剩下的紫葡与青苹倒是在身后收尾,而剩下的那些人都被嬷嬷叫去准备明日的鬼节。
当天晚上沈沁运动量不小,也忘了问明日有什么忌讳,一觉睡到天亮。
等大清早听着外面叽叽喳喳说话声、走动声不停才睁眼醒来。
此时听着外面动静不小,这才想起来中元节到了。
话说这鬼节降临,蜀州的人会做些什么啊。
“郡主,您今日醒的真早,嬷嬷还说昨日完了嘱咐您呢。”青苹冒头进来瞧瞧。
正好看着沈沁支起脖子往外面望,她本来想着的话不由吐露出口。
“啊,睡够了,就醒了。”
“外面好像很热闹啊,怎么样有意思吗?”
沈沁慢慢起身,青苹赶紧去拿她的衣裳,一面迎合,“很热闹,您等会儿肯定也知道的。”
瞧瞧看了眼,沈沁才发现今日青苹穿的侍女装都不太一样。
往日的她基本上都是青色为主,今日竟然是浅绯色的。
“今日穿什么衣服啊?”似是无意道。
此时青苹正好拿出从内到外一套的衣裳,“郡主,奴婢先给您将小衣换了。”
“嗯,怎么还有换小衣?”
昨日不是已经换过,这是就听青苹开始念叨起来这习俗如何。
原来这七月半的中元,皆是人间的鬼市打开,历来无名的大鬼小怪们都会出来,为了安全与习俗他们不穿绛色、墨色、青色以及白色。
所以沈沁必须得一一换上,今日的她竟然穿上的是一件湖蓝色的衣裳。
沈沁偷偷看了眼确实不错,就像取自湖水里的颜色一般,好像不错。
而后她头上的发誓不仅竖的规矩,身上带着桃符,头上还别着一根据说朱砂做的簪子。
还是今早上夫人特意让人给她送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