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听他语气带着质问与疑惑的语气,似乎很是不敢相信。
随而倒是见沈沁神色一转,像是不太清楚他的意思。
“怎么,那东西难道坏了,怕也是这样不看中用。”
“好啊,你是不是故意的?”
萧疏那看不出来她这意思是故意这般地说,再一见她那嘚瑟模样。
一眼便开始怀疑她不会是专门来找他麻烦的吧。
“我没有啊,那就是用来防护的布甲,肯定是保护的,相公您说的什么意思?”
“我不是这个意思,想来郡主应该知道吧。”
他觉得这显然不对,最开始要是说这事情严重且也没有那么严重。
但这不正是因为沈沁提到,而且萧疏回忆起来那东西后面真的碎成了几瓣,然后好像一点渣都不剩下了。
是了,那东西去那了!
他还记得当时郡主说是他们传了几代的东西,给他留做打算。
“郡主,你要知道我什么西营里的少将军,平日里下手可是不轻。”
想来想去,就见这厮用了个最笨的主意。
竟然是吓唬她!
“相公,您这是想动手打我?”沈沁立刻反击,不管他脸色顿时一变。
全然不顾他不是这个意思,同时用力捏紧帕子,脸上立刻就见眼珠滑落,而后帕子扑在脸上。
嫣然是一副被他吓着了,要哭,“我知道,夫君看不上我的身份嫌弃我这不能视物,既然这样那倒是说清楚。”
像是被哭的惨了,沈沁又喘了喘,而后继续抽泣。
萧疏显然是被她吓到了啊,怎么变化如此之快!
这郡主真的不是故意的?
竟然一句话都没插上嘴。
门外一直留意他们的六识,望了望天光大亮。
心里却在想,“他们少爷也知道和郡主聊的怎么样了,话得说好点啊。”
“不是,你哭什么啊,我没欺负你的。”
萧疏觉得无奈又憋屈。
这自己可都还没怎么说呢,还有她怎么就哭了。
要是当初最开始见面的话,萧疏怕是会觉得不知所措。
但眼下他们二人显然过招了几次,对此两人的情况也了解了不少。
“停!”
“行了,我不问就是了,你们家的东西我不过问。”沈沁余光一瞥就看他脸色懊恼。
而后接着又道,“你不说也就算了,我就是觉得那东西不错,想问问那流程是怎么样的,用来防御倒是可行。”
“还有,你叫我来是何事啊,说清楚别哭了。”后面都别哭了,可是生生低了好几个调。
就是怕她听了去怕,这不沈沁自然也发觉了少年人洒脱的内在与温柔。
沈沁假装又哼哼了几嗓子,随时注意他的神情举动,看他只是故作大胆说了几声。
倒也没记着离开,接着沈沁才觉得懊悔,擦了擦泪。
“是我失礼了,还望夫君恕罪。”
见他顿了顿,才吐出口来,“我不怪你。”
他是真不管说什么,眼下也发现了,这郡主脾气怪的很。
有时候很道理里,有时候又是动不动就哭就怕,真是难懂啊!
刚过二十出头的少年人依然是有这般的愁丝,要是被沈沁知道了怕是得笑死。
毕竟这大部分的事情都是她主动弄出来的。
哈哈啊啊!
“夫君,我确实是有事情找你。”
沈沁用了不少时日将自己嫁妆里的东西捣鼓出来,而后也想了想眼下可以给萧疏的东西。
系统虽说是让她帮助萧家,但这家里与她关系最亲密的怕也是有萧疏。
而同萧疏接触下来之后,这厮出了喜欢带兵之外。
好像真的没什么能用的,萧家老爷是个将军,大少爷作镇府司,也是带兵守城的。
还有萧疏同样在西营服役,说起来怕也是难得接触他。
之前她就问过,这服役之间其实也有各种不同,其中常见的几种如下。
例如要是主动参军,依照流民、难民等主动进去且合了的,可想五年的营军生涯,这五年从小兵到训练,营里管你吃喝已经每年的些许银钱,要是遇到打仗立了功绩的,更有奖赏。
另一类则是有志之才,通过武艺、医术或者自身手艺进来者,其中识文断字且熟知兵法的人会成为小兵,只要在一步步高升变迁。
想来萧疏就着这类,可眼下并无大的战乱波动,那就得靠他自己的本领才干了。
犹如萧疏就是觉得营里舒坦又适合,索性在里面当了小将。也因着不喜欢吊着书袋子,算是全了读书的念头,毕竟这武将家里也没冒出个文状元。
蜀地十八郡内,郡郡不同,但其中蜀州确实最为典范的一个例子。
在这里面没有显赫绝尘的豪门世家,也没有才观景华的世家公子,大部分蜀地人似乎都不怎么在意这些。萧疏能成为一名少将军也是年少碰到的几次剿匪表现不错。
要不是蜀州当地匪患无穷,且早年黎都排下了一部分西营的将士在这守着。
萧家人以及萧程鸣似乎都不怎么被人熟知,他们的声名远不如当地的执政官以及衙门头头大。
这也是老爷子这几年渐渐退下的缘故,是了。
所以在这情况下,沈沁觉得扶着萧家萧疏怕是难了。
……
万千沟壑之下,山峦叠富!
层层雾霭之中,隐隐可见群山绵延,一往吴川。
早就已经看到这的老爷子清楚,也早就认识到这的现实情况远不如当地的申豪以及王族来的震慑。
只不过一层压着一层,小老百姓怕当官的,当官的怕有钱的,有钱的怕有势的。
而有势的便是当官或者有权的。所以才生生压着这身上的虚职!
“你先看看这里面的东西。”
沈沁将那箱子推了推,让他先看。
萧疏一见她推过来个箱子,仔细看了眼那东西上满是划痕,似乎受过什么磕碰。
“这里面什么东西啊,你不会是在整我吧?”
实在这东西外形普通,用料一般上面又有很多划痕,想来不是装了贵重的东西,所以他才不想动。
“你试试看啊,相公快试试。”
“你。”
算了,小爷我怕什么,不就是个箱子!
萧疏心里打气,再三看了眼她,想看看她打的什么鬼主意。
哪知道沈沁竟然一旦恐慌都没表露,似乎这里头的东西最正经不过。
萧疏于是只好定了定神,再次将注意集中在这上面,只见那箱子有半米宽。
两侧带着厚实的扣节,须得将一个个打开才能真的将这口子弄开。
看似笨重厚实的东西,但竟然没有几下就打开了。
而且最让他惊讶的是那东西看似是个摆设,却正是内部互相扣着、镶着。而且像是有浮力一般,那开口只能人力去解开。
只能从正上面顺着纹路打开,一旦错开方向便立刻形成互咬的结构,结实的宛如缝合的一般。
“这箱子做得倒是精巧,倒是有点鲁班的构造啊!”
沈沁听他语气惊讶,似乎没见过似的。
不禁倒是也觉得好笑,这东西只不过用了简单的工匠技巧,里面镶嵌了些吸铁石而已。
“里面有一排磁石,想来便是如此。”
“啊!我明白了。”
萧疏恍然大悟似的,而后将几排扣子掀开时,只见那褐色的大箱子里面竟然是许多书卷。
“这,这是什么?”
“书啊。”
怎么样?
“不是,你把书给我做什么啊,我不用读书了啊。”
沈沁一脸“你怎么是这样的夫君的模样”看着他,“夫君你仔细看看这个不是普通的书卷。”
帝王贵胄,世家名流这中有别与他人不同的便是各自的底蕴以及气度。
其中底蕴气度除了日常的习俗、习惯气节外,流传下来的书卷且是很大一部分占比。
也便有了很大一部分贵女与皇家女出嫁时,会有配送书卷的习俗。
萧疏其实也知道自己误会,毕竟一看那书整齐排列得好生生的,每一本都保存得当。
再一合计郡主的身份,肯定不是凡品啊!
说不定里面有好几本孤本呢,这东西倒是听宁昌说过值钱。
想当年他也跟着去过几次轩玉斋,专门淘换不凡且厉害的物件,里面值钱的东西一件就几千甚至几万两银子。
“我知道肯定不一般啊,但是我也用不上,真的用不上。”
沈沁摇了摇头,很是肯定地对他说道。
“这里面大部分都是我在黎都收集到的兵书,想来对相公会有些益处,要不然你先看看也防的他们积灰了。”
“啊?”
“你,那我看看也不是不行。”
他没想到竟然是专门给他寻得,还说的这么纵容他。
再和小时候他读书对比,显然沈沁这话说得让人愉悦。
沈沁见他眉眼弯了弯,才又恢复到了往日的神色,像是刻意压住喜悦似的。
便知道他是怎么打算的了,“是啊,我本来早想将这些书给你看了,只不过是怕你不喜,直到近日整理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遭。”
萧疏笑的拢不住嘴角,见她语气诚恳又十分爱慕的朝他望去。
心头也慢慢地高兴及了,“那我就看看,你不用担心什么的,这兵书倒是可以多学学的。”
“正好我也见识见识黎都那边的兵法有何不同。”
最后这句话算是他故意说出口,安慰她的。
果然就见他从最上面跳出来了一本,只见右侧指尖篆着:“兵书诡计!”
“哼,这名字倒是有意思。”
沈沁余光挑了眼,看见那四字后也轻笑了声。
却见这书哪里是什么有名的兵书大法,其实她搜罗的这些大部分都是些手记而已。
里面大部分都是从野史或叙述中撰写的那些征战人的把戏与奇招。
沈沁最开始知道萧疏存在时,也从系统以及那些人口中知道,这家伙是个典型武将。
虽说不是那么莽,但也差不多,而且这么长时间来。
她总觉得这家伙不怎么聪明,或者说怕他一根筋所以才用了这招给他出些小手段和把戏。
“嘶,这这都是什么诡辩之言。”
“怎么了,相公可是哪里不对?”
沈沁听他语气严厉,而后满是震惊之下的不解。
又带着一股豁然开朗的体会,就见他神色严肃地将那书都捏紧了几分。
而后才又是眼下的一阵气恼,“你,你怎么给我看这种诡辩的书卷,这可是大不可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