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沁可没想到这次会给她一个这么大的惊喜。
或者说是惊吓了好吧!谁知道这书信竟然捅出一个天大的口子。
她倒是和之前一样,身旁人自在的擦拭周围。
此刻沈沁靠着暖炉,靠坐在一旁舒舒服服的抽出来那份信。
此时烤的她浑身暖呼呼的,竟然也没之前那般的警惕,随即就轻轻拆了起来。
信封最上面是简单的密封,上面的痕迹倒是一平常没有什么出挑的痕迹。
她正想着身旁却有侍女递给她的拆信的签子,随即接过轻轻划过纸张。
此时原本印在上面的火漆,竟然也完整的从信封上脱离,丝毫没有损坏原来的信封。
沈沁曾经见过火漆,一般都是作为封口的,在瓶口和信件常见。
纸上做的这处是棕红色,习惯使然,她下意识用指尖碰了碰,而后放在鼻尖闻了闻。
寻常的火漆很是单一,味道自然也是漆油类的味道,多半是松纸、石蜡混上颜料混合而成。可此时的棕红色火漆竟然透着一股香气。
就像是那人故意做的一份带着香气的东西给她,莫名让她想到了那个女人。
而且这味道很是不寻常呢,第一次嗅到时便觉得熟悉,再闻之后,头脑中顿时想起了什么。
“不对,这个东西一定在哪里见过?不对,是在哪里闻到过的?”
沈沁暗自压下这股好奇。
又在查看上面是否有特殊的符号?
然而,左看右看确实没有。此刻也只好放下戒备。去看里面的内容。
信封之内确实是厚厚的一沓。
沈沁打开之后才看到里面,不是一般的书信,有些像是资料般的东西,被人搜集起来的。
完全不像是一种寄给她的信件,反而像是堆给她的一部分资料。
如果开始还不明白,等她看了一开头之后,顿时有如泪奔。
沈沁确实不知道,寄信的人是什么态度了?
难不成觉得自己会因为这个就会做些什么不成?这掉脑袋的事情啊,这么简单?
原来这是一封或者说这是寄给她的证词证据。
全部都是关于沈家十几年前至今的消息。
暗处的人可真是费了心思。知道她一个女儿家不了解,对与沈家十多年怕是都忘了,生怕忘了自己的姓氏,而后费尽心机将那场战后沈家、朝廷、陛下三方势力十多年的情况演变记述下来。
而后,带着半嘲讽的语气寄送给了她。
所以这是什么意思?这是在挑唆自己去与朝廷对峙。
尽管里面没有一句第三人称的证词,就连资料的笔记也不太相同,她是半梦半猜的认字,但她总觉得这人实在嘲讽。
或许觉得她贪慕虚荣,认贼作父,或者老眼昏花目不识举。
“呵呵!”沈沁冷笑。
沈沁觉得自己不是多想,就是背后的人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
想想也是。光说上半年的那么长时间内,做了多少事,就碰到了那么多事。
再不要说,原著活着的那十几年,又都是怎么过的?怎么那个时候不来人说呢。
如果真是这样,最后还有人的话。
沈沁忽然想到原著中她的演变。也许不只是她自己命途坎坷,或许还有身后人的推动,也说不准。
难不成是真的被当成了工具了吧。
此刻,她环顾左右,忽然觉得一股悲壮可怜,仿佛人生都没盼头了。
准备给她添茶的丫鬟抬头一看,见她脸色不对,又是左右看着不知找什么呢。
手上的动作更是亲的不行。就怕一个不对劲,伺候的不好,而后惹得发脾气。
沈沁此刻确实神情不对。因为她总觉得针对自己的事。皇宫后宫里的人。可前不久打听到消息。三公主已经定亲了。
大皇子虽说也是与她一路,但却不怎么欺负她,至于剩下的人她明明没记得工夫管自己呢。
本来就是,明年开春就要出嫁了,新郎官还是黎都城内一品大员的公子。
虽说不是尚公主,但也是陛下疼爱的孩子,起码可以在外修建公主府。到时候与驸夫和和气气的过日子。
那何必再追着她不放。
而且,送这封信的人。定然不只是这么个小年轻人啊!
里面的时间跨度的时间不知十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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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其他,光说这些资料。都没办法一时半刻地收集起来。
所以。眼下可以肯定的是,那个人要么就是沈家幸存的人或者亲信,要么就是离国的敌人。
想着借着她之手给陛下、给百姓、给文武朝廷,安上一件大事。
仔细想想,如果这件事情真的爆出来了。
且不说陛下众大臣知道后如此治她的罪,就是边境上数十万大军知晓此事也不会干的。
“你们都先出去。”
想到这儿,沈沁立刻放话,让人出去。
然后禁止她们随意出入,就在卧房侧面,她又让人布置了个小书房。
小书房上,摆着许多东西都是,沈沁自己十分重要的。
例如。靠她花费了很长时间熬制的丹药。她的账单账本,还有一些新奇的嫁妆玩意儿。最重要的便是她的古玩字画。
今天需要整理的,便是她刚淘来的舆图,刚放下不久的呢。
是的,就是地图,这是她专门找人比对以及自己方法改良版的,关于国家的地图。
东西南北,所处的位置距离,与国家沿线分布的情况。
以比例绘制于图上,算是很精密的地图册了。其中不可不免地也借鉴了萧疏的主意,怕是这蜀州郡城内都罕见的一份。
也是没得萧疏他们看着,不然定是会抢的。
果然,信中所说是十几年前发生的白露之战。就是在朝廷的东北方向。
尽管不是很了解那个时候的兵马分部。但她一想也琢磨的差不多,一但她要是出了变动,边境定然大乱,朝廷上下也会异变。
眼下要不要听这人的,沈沁还不确定,但这事情她不会置之不理。
就算为着名头上的父亲母亲与哥哥,她也会调查清楚。
从萧疏透露的消息知道,十几年前陛下登基不久。朝廷内外还是重文轻武。如果那时沈家也就是其父率兵在北边镇压。恐怕内外也是接了不少人的契机吧。
而作为其中的沈父率领的沈家军,或多或少在其的扶持之下。
十几年后不说个个长大成才。那也是分布广泛,如果一旦人家最后一根独苗沈沁出面,那剩下的沈家旧部们不得把当朝的人撕吧了?
深深觉得自己摸到了身死之路,沈沁不敢有很大的举动。
沈沁与朝廷,那可就是真的对峙起来,又会是何种心思?
沈沁仔细阅读了又一遍后,心中所想还是得先弄清楚,兵败之后的事情。
是的,当兵败之后,当今陛下只是神情悲愤的痛哭一场,而后说是沈父率兵不利错误估计出的祸事,又好心的将他们的尸骸收敛,然后朝廷几个大臣与他商量一夜,第二日便已成定局了,接着就是接着这股悲壮让另一支队伍继续,而后是将她带回宫中。
眼下看着信件内容。此时,仿佛就成为了一个定论。
他们对于过程如何并不在意,只是知道结果,定然不会有好的。
所以。这是真的被人陷害。还是说她这是被人当枪使了。
沈沁边想边猜测这人到底是谁?
前不久。她亲自问过紫葡之前宫里那些人如何了?
当时就看到,紫葡神情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害怕的事。她想萧家人总不会把他们杀了吧?
毕竟是殿下的人。而且没道理把还是送给她的人给动手了,但她还真的想去问问清楚。这十几年前的事情。
就算不知道的,嬷嬷们也应该听老人讲过。
同一时段,清晨微凉。
林间的早晨还带着露水。几千兵众睡得昏天黑地,全然不知危险降临。
萧疏全然没有提醒他们的意思。本来惦记着三四点叫醒他们。全然没有料到自己跑了一天。一闭上眼就睡了三个多时辰。睁开眼时已经微微亮了。
“嘶。”
萧疏赶忙起身。麻利地舒展身体而后注意周围情况,见他们竟然还没醒。心里便有了想法。
然后。就睡了半天的地方清理痕迹。环顾一圈后发现有那么少部分人似乎快要醒了。但身体还十分沉重。
想到这儿,他就一把捡起地上放置的刀剑。
站在中间一个山坡上。临高处用力双方相撞。
“砰砰。”
“砰砰砰。”
山间顿时犹如雷轰般响。
众人被吓了一跳,摸索着爬起来。
有些反应过来的,立刻拿起武器对着周围警惕。“怎么了这是,出事了?”
“你们看看是不是?碰到野猪了,野猪下来了。”
“呜呜,我不知道啊,这不还睡觉呢吗?”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没问到点上。
但是前头一个小子明明看到了萧疏
同时厉声大喊。“啊!将军。是将军来了。”
“什么?”
“不是吧,将军。他怎么在这儿?”
“怎么我不能来?所以就看不到你们在这偷懒了是吧?”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们怎么不知道?”
“你来的时候怎么也不通知我们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呢?”有些嘴皮子会说的。硬着脸皮道的。
萧疏没一个好脸色,对着他们,“呵,去接我。你们真好意思说都没有人发现。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岗哨呢?岗哨留着干什么?如果我是敌人,等一下,你们早就被我给收拾干净了。”
“睡的跟死猪一样。这些还说,你们好意思吗?以为谁都和你们一样,吃饱了就睡。是吗?”
萧疏此刻十分恨不得把他们训斥醒了。“我之前说的那些话,你们都当耳旁风了。说着要训练你们,你们以为就是这样训练的。你们到底还有没有脑子?”
“不不是。”
眼前的众人们,还有之前的打闹。应该语气严肃地,恨不得立刻收拾他们。索性也不敢再耍浑了。
毕竟从来没有见他发过这么大的脾气。还以为和之前一样可以说些好话。
而且他们也是真的不知道。怎么睡醒过来就碰到了他?
还是这么大清早上的。这时很大一部分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还不太清醒。
萧疏确实气的不行。再看到还有些人朦胧双眼。
更是把他气笑。“呵呵,怎么着?你妈现在睡觉是不是?要不要我现在?把你们拉过去睡睡。”
“不用。”
“把你们的皮都给我绷紧点。知不知道为什么把你们拎出来?你们在营里什么是什么位置?你们自己心里没有点数吗?非得我把这话说的这么难听。”
“你们都是些什么人?要上战场的。可是你们看看你们都是怎么训练的?打的过谁,同谁打。难道自己都没有清楚的概念。每天口号喊的那么响亮。你们上过几次战场?”
“不是您非得把我们叫来,战场我们也想抢啊!可是不是没有机会吗?”有些不服气地顶嘴上去。
萧疏一看还有人跟自己对呛。直接不给他脸面。
“你觉得没机会。你觉得不是你自己没本事。那老子就告诉你,马上有了就有机会。不过照你这个架势去了是给人家送的。”
“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人家是谁?到时候听你们说几句好话,就把你给放了,那是战场!是要流血受伤的地方不是胡闹的。”
“都放在心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