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二人似乎,也早已明白缘由。
萧疏与田值此刻也只能暂且放下心中所想。既迫切希望陛下能够不要擅自做主,又希望。西营里暂时稳定。
这种事情怎么可能?陛下不远,南北之距派人前来了,定然是有非这样不可的事情了。
不过。事实总是不尽如人意。
当日下午,在二人左等右等之际,刘将军终于派人传话来了。
二人当即听闻,立即就往大长跑去。
时间耽搁的越长,两人所想的事情便越多。可,真的被迎进大帐篷后,才听到事情的真相。
二人是真的有一种挫败感与无奈感。
萧母左右环顾,发现外面守岗的人都换成了原来的人,叫那些人暂时走开了。
田值看着萧疏的动作,心底闪过一丝深沉。
眼神再看将军时,好像发现面容似乎也苍老了不少。
“将军您,之前……”萧疏刚想说话,却不却不料被他打断。
刘将军神色愁的不行,但又像是压抑着无边的怒火!足足让两人不敢上前搭话。
是的没错,再怎么说起来刘江军,也是驰骋沙场多年的老将。
此刻,怒火朝天般的杀气逐渐涌现出来,二人不免有些后怕。
“将军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田值看出他的不爽,索性直接问开。
刘将军叹了口气。而后带着十足十地咬牙切齿,盯着他俩使劲看了看。
等盯着二人看得不知何时才松了口,解释道。
“今日凌晨。一群人拿着陛下手书的亲自上山找来要我,说陛下有密旨要我亲自接。而后的西营也得是全权交给他们。”
“什么?怎会如此,他们是何时来的?”
萧疏不免也被这举动吃了一惊。今日凌晨,还带着手书,有密诏的,果然来者不善。
“那那您答应了吗?”此刻,二人都想问问他的意见。
刘将军似乎知道他们担心什么,他有那么蠢啊?
但说了密诏,他要是不承认又如何,反正天高皇帝远。
毕竟,任何人都没有他们清楚。
但凡要是将西境的人真的给惹急了,那可不是简单收场的。
东西南北四处的人但凡出点状况,其中最遭殃的人便是蜀州的人。
刘将军赤鼻一笑。面带嘲讽:“我怎么可能同意?陛下也不知是哪个老头编排的。非得扬我国威,可眼下这情况如此突然,我怎么会承认?”
“啊?”二人皆是不敢相信。
将军这话的意思,是当场不认陛下的亲笔,不成。
果然,将军一看二人都有些脸黑,此刻脸上闪过不堪年纪的羞耻,“咳咳,后来有人证明了,不得不认。”
“噗嗤!”
萧疏忍着不笑的,不想实在没忍住,咳咳。
而后就见刘将军看他更是直接丢刀片,害的旁边的田值都觉得耍无赖的将军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人了。
“那,然后呢?”萧疏扯回话题来。
“然后,我就打太极,就看看谁撑得住呗。”
这种情况谁看不出来?
但凡是被上去咬一口的,都得留下个大口子啊。
他们蜀州的人守着这地方没捞到什么好处,多年蜀匪不说,还得地方左右,不想还有这么回事。
刘帐文肯定是不会这么容易松口的。再说了人家羽西一族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难不成就因为人家的王在我们这找医者,他们那边就乱了,且不能够的。
谁不是前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都不知道?
而且,他越想越觉得,这事情撺掇着背后的人不简单,也是还是故意而知,让他们主动上去送死的呢。
不怪刘将军阴谋论了,实在是他这么多年遇到的战事不多,倒是被陛下派来的钦差们恶心了不少次,渐渐的也琢磨出怎么对付他们。
而且这个真的是天大的笑话。他执掌西营军地也有十余年。
与西边打交道不下百回之久,哪次能轻易占到便宜了?
可偏偏,拿着陛下的诏令他敢不听吗?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他也不能公然得罪。
“那您就是不同意了?我们今早上来的时候见您大账,都没近的来。”
刘将军看了眼萧疏,知道他是再说早晨的事情,那位钦差手下的人确实如他一般冷淡,此刻脸上更是带着嘲讽,显然是很不爽他们。
“是啊!他们奉陛下之命,前来接替。同我说必须将手上分配的兵马交由他们掌管。我是不想再多说上一句。”
二人一听他连卸甲这种话都说的出口,显然是气糊涂了。
不过,您这是说的什么气话啊?二人不免也是有些吓了一跳。
田值上前劝道。“您可千万不要多想。我们西营必定是得您的重视,后面还得就靠着您了。”
萧疏点了点头。确实是得需要一个镇得住他们的人。不然,光不说这些钦差他们控制不住。
营地其他那些老兵痞们,要没有将军前头压着,也怕是要生事了,再恐怕过不了多久,营地里就得变成另一副模样。
“千里迢迢赶来的钦差。我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而且,是陛下亲笔的手书,我更是无法拒绝。”
老将军前头说的无奈至极,而后画风一转,气愤不已,“可这群眼人比天高的糊涂虫,哪看到了现实的情况?但凡在这呆个一年半载,就得知道这仗不能打。”
“打仗?您的意思,还得打仗。”田值是真的没想到,又扯到到了打仗的地步。
毕竟从刚才他的话语之中,只是以为陛下派人进行干涉。或者是自己得些好处,却不想是真的要大动干戈了。
此刻,萧疏不免也神色紧张起来。
对这眼前这位憔悴不堪的将军。心头也是充满了敬佩与感激。
“将军。这可是陛下说的?”
将军摇了摇头。此刻,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智。
不是刚才那般肆无忌惮地发火。“不是,也差不多了。”
眼下也许是看到他们二人还在,并且对营里充满关怀,神色之间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哎。你们先看看吧!”将军说着就将一旁的,拆开的信件递给他。
二人一瞧。那样子便猜测是之前所说的,陛下的密信。
从没去过黎都,又没见过陛下,更何况就连圣旨都没见过的人,此时,都不太敢接。
刘将军一看二人那样,有些气不过的。“哼。看看你们两个这胆子,怎么连这都不敢接。那我还有什么胆子能让营地的重担交给你二人。”
此话说的有些厚重,显然是他们二人入了他的眼了。
还没被这番敬重与提携给惊到,二人先一步地羞愧起来,真是不该!
刚才也就那么一刹之间,觉得恍惚一下,听他这话说后,顿时之间就看萧疏把它接了过去。
田值顺势走到跟前,暗道自己慢了一步,不过此事看着将军的神色也越发敬佩。
因为有了心理准备,在看那一封毫不客气且笔锋锐利的封笔,便知道是当今陛下的手书了。
信件之中先是一番聊表慰问,将军的深明大义。对西营的掌管以及不辞辛劳,而后又简单齐了下蜀州城的管理。
看到这儿,萧疏觉得心头一跳,或者是有些想笑。
不知怎么的,他也确实没有想到,传闻中的那个陛下,竟然也犹如长辈一样。
看他写的前半段,便知道她已经是无话可说,果不其然,接下去的事情便直接到了主题。信件上严明听闻近日出现的异端。
点明蜀州城地势险要。并且强调了自古以来的重要性。所以,陛下,深感担忧便派了一队人马。来助将军他臂之力。
或者是说。陛下不放心,西营当地的兵力。所以将自己手下精锐的一批人马运送过来。为此,让蜀州与西境之间的关系得到平衡。
萧疏田值很快就将手书看完,然后还不忘将真信原封不动地放到了一侧。
刘将军见他人看完之后神色各异。
此刻气恼了整日的神情也渐渐有所缓和,正想听听他二人的什么意见?
“看完如何?”
萧疏与田值相互对视了一眼。明知道将军是想问他人们,该怎么办?
此时竟然没有惊动引领其他的将军与斥候文官们,又是直接对他二人讲,不免也是将起他二人当成自己人了。
深感将军厚恩的田值眼里闪过一丝,敬重与感激。
沉思了片刻,才郑重其事的说。
“将军。陛下的手书中没有言明,必须与西境开战。而我们西营余下的兵马也不足以支撑,战争不能这么打。”
“再者他们都清楚及,蜀州城,毕竟是所处地势与东西南北。多有干涉,如果,没有任何准备的与西境开展。万一其他三方联合起来,那我们蜀州城,便没有立足之地。”
这话说的,也许严重了些,但其中所蕴含的道理,确实明明白白的。
就连,萧疏听到此不由也点了点头,他说的这话确实有理。
不过说来也确实可笑,朝廷里的那些大人们不知听到了什么传言。竟然就想直接与羽西们进开战,难道就不想想开战之后的后果?
左不过是因为黎帝心大,而后黎都与蜀州山高皇帝远。
“呵。你说这些事情,难道我没想过?可那一群祖宗怎么办?”
将军说的不免语气带着轻蔑,似乎是将这辈子的话都说了出来。
听到他说那群祖宗,萧疏不免上前问询“这位到底是谁?”
刘将军冷眼笑了笑。
这位来的还确实不是一般人,据他自己说叫陈峰。
他是第一次听闻,但听说是钦点的钦差大臣。
而且看他那衣着痕迹上,显然是执掌后宫的禁卫军总督,眼下又是正三品钦差大人。
就是单单比他品阶还高的人,如何与“他”一起齐平,他不敢多说一句。
怕是得让萧程鸣将军亲自前来,可这位钦差奉旨,谁敢阻拦?
“你们想想,一个禁卫军顶天了正五品的,成了正三品?”
这难道又不是陛下故意所为。
“所以,这位钦差不用想必定是陛下的眼睛。比我品阶高,加上他奉命,我都没有理由抗旨。”
“陈峰。”眼下听到这像是真的不好办了。
萧疏心间想了想这人,没有听过此人。
不过,见将军说的如此严重,想来这位也不是一个简单的家伙。
“让一位禁卫军总都督来当钦差,那陛下派遣的人马到底有多少?”
是了,陛下不是在书中所说。他带了一队人。如果真的有个十万八万的,那他们也咬牙干了。反正不听命令是死,打不过还是要死。
“是啊!刘将军。钦差总督所带的精卫可有十万或者五万。”
西营总共的人数,才堪堪只有五万不到。
更不要说其中的精锐,才只有一万人。
尤其是,每一小队的精锐程度也各不相同。所以十万不能多的兵马是万不可打任何他们的主意,直接与对面开战。
“微臣也是真不知陛下如何想的,他那一对精锐据说是不到两千。”
“我还亲自派人问过,实乃一千八百五。”
“什么?两千都不到啊,陛下这不是开玩笑吧?”
田值惊的差点大喊,这人难道真的不是在开玩笑。
两人人马什么概念?不要说他们已经有五万人马。
就光说西境羽西部落的那一支黑稚部队,就已经有精锐八千人。
精锐八千是什么概念?
这八千里头不说个个以一敌十,但以一敌五足够。
且十分擅长骑射,仅此两点就很克制黎国的将士们了。
就拿之前发生过的战斗看,西境的将士们个个煞气冲天,且人高马大,一场下来便是厮杀无数。
几年前爆发了一次小规模战斗,他们有幸便见过一次黑稚部队。
当时就是看看五百人的黑稚队,与他们两个一千人小分队遇上。
也幸得因为经验老道的老兵认出,众人才得以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