倩影肃然,掌运真气,其已十分小心,悠悠琴音再起,虽手法不同,然内心坦荡,纯洁,丝丝点点似有太多言语,虽魔琴在手,却毫无杀气,琴弦跳动,情真意切。
精神不知不觉已然放松,渐渐专注于琴音之内,聆听琴语,读其心境……
翠屏医术本为世间一绝,虽鹤虹伤及严重,然其手法玄妙,不足一日,另其脱险,捡回一命。
“多谢宫主出手相救!本以为鹤虹命不久矣!”
“何出此言?行医救人本为老申本分!不过,听月儿所言,洛平照顾火圣王尽心尽力,为何又要对你下手?”
“其另火圣不生不死,只记十几年前之仇,并无真心救治之意,只想折磨于他,不然一年之久,不生可以理解,然不死却很难做到!”
“不知神鹤是臆测?还是眼见?”
“当然是眼见,那一日在下于山中采药,一如既往照顾火圣王,不想却于绝命崖上见两幽影,正悄然向山中隐去。在下急步而至,正是洛平欲带火圣王离开。十几年前,亲眼见其被火圣王所杀,本以为早已不在世上,以其满面烧伤,误以为只是山中聋哑猎户,然其只哑不聋,我与月儿谈话,其心知肚明。”
“闻你所言,以此定论其为洛平,还是臆测!”
“宫主且听在下讲完,我本不知其身份,然在矮灌之下,见一狼尸,尸体破碎,四分五裂,虽在下功法不高,但还识得那是阴山手法罗刹分尸手,阴山僵罗刹绝学。此时方知其并非寻常猎户!带火圣王离去,定有险恶用心,才出手相阻。起初,其一直不想显露身分,被在下逼急之后,才用阴山手法与我一战!”
“就算用出阴山手法,你本梅岭三杰之首,其只是阴山二代弟子,功法再强也未必是你对手!”
“前辈所言不错,洛平并非在下对手,既便是其未受伤前,也难敌在下。然就在此时,僵罗刹出现,见其功法,立即识得龙哑猎户就是洛平,若非僵罗刹,在下并不确定其就是洛平,毕意十几年前,在下亲眼见其身亡!”
“僵罗刹倪非?他来此何故?”
“在下不知,那张诡异罗刹面,在下不会认错,但并非其一人,还有鬼面平陵宇!”
“平陵宇?”
“对,是他,他似乎一切听从僵罗刹指使,两人不知急匆匆赶往何处?应是途经此地,见洛平与我打斗,出手相助,两人合击之下,被洛平打落山崖!”
“是洛平打你落崖?”
“不错!”
“两人与你动手之时,倪非可曾见过火圣王!”
“未见,因动手之时,洛平将其隐于矮灌之下,即便不隐,其面目全非,倪非也很难认出!”
“既然有倪非在其身边,月儿危险,不行我应立即赶去为妙!”
“前辈切莫心急,在下坠崖时,只闻倪非命洛平速回阴山,而其却欲赶往冥山。崖边一树相阻,在下于树前眼见洛平带火圣王往南海方向。然重伤之躯,孤木难支,枝断后,在下才落入绝谷之内,幸得捡回一命!”
原来如此,算算时间,恰是月儿离开茅屋小院那一日,然阴差阳错,于冥山脚下相遇,但其只闻琴音未见其人,所到之处,唯剩凌云弟子尸体。
担心月儿安危,然又有鹤虹重伤,两难之下择其一,只能先以鹤虹为主。
桃园一曲琴音绝,虽不能言语,琴意却可沟通,其抚琴一曲,另司空月略懂其心,相互解除戒心,交流之下,方知前因后果,而交流过程,因言语之障十分漫长。
十几年前,其被火圣王重伤,虽当时气息心跳皆无,但并未彻底死亡,三日之后,睁开双目,面前之人却另其震惊不已。
一位农妇将其救起,请附近最好郎中为其医治,终挽回一命,然此农妇曾被阴山弟子欺凌,正是其带人所为,一众阴山弟子皆戴鬼面,妇人根本分不清鬼面之后到底何人,见鬼面不在,方才另其稍稍安然。
一晃半月,彻底恢复,拜谢准备离去,然转身之际,妇人亲手将鬼面递到面前。
妇人早知其为阴山弟子,却含慈悲之心,救其一命。其良心未泯,双膝跪地尽言当初做恶,请妇人发落。
然妇人并未追究,只言出手相救时,就知其为阴山弟子,人总有过错,或因一己之私、一己知欲,或受他们蛊惑,或听命万恶之人……然能悔过自新,便能重新选择。
感激之下,再次叩首,丢掉鬼面,决议再不回阴山。
然就在此时,白衫轻舞,如一片彩云飘来,轻落于茅屋之顶,白纱遮体,黑纱罩面,提剑欲杀洛平。
阴山数十年,天下仇人甚多,经妇人教育之后茅塞顿开,并未出手一战,只想以一身罪恶之血,向所伤之人赎罪。
此一举却另来者不解,更有妇人以身相护,来人才未夺其命,而割其舌,另其不能言语。
来人功法甚高,以其手法,就算洛平反抗,也必死无疑。
离开妇人之处想择深山归隐,便来绝命崖,平时以狩猎为生,一隐便是十几年。
直至去年仲夏,其入山狩猎,见绝命崖前经过两人,正是火圣王与其弟子梁仑,之前人在江湖,本也熟悉,然决议归隐,便不再现身。
密林之内,交错而过,然才至崖下,只闻崖上一阵骚动,一人坠崖而下,救起之后,见其伤势严重,面目全非,以其衣衫及麒麟班指判断,应是火圣王。
情急之下,其于崖下大喊梁仑,本以为其会入谷一同出手相救,不想其闻声之后踪影皆无,想其或也遭毒手,然寻遍群山不见其踪。
火圣王与其有夺命之仇,也曾心生杀念,然其想起凌风镇外茅屋之妇,才放下仇恨,想尽力将其救醒,其过于伤重,日复一日,整整一年皆未能如愿。
曾想过带火圣王出山遍访名医,然其为南海一派宗师,神魔九派无一不识,被人伤害绝非偶然,以自己无舌之口,更难说清,恐出山之后,便是一条不归路。
数日前,鹤虹前来,对其先有感激。然那一日,绝命崖前偶遇僵罗刹,不知其来此何故?若被其发现自己,或被处死,或被逼回阴山,其更不会容忍火圣王,若见其重伤,不会放弃绝好时机,恐火圣王将会没命!
无奈之下,准备带其离开,不想又于绝命崖巧遇鹤虹采药,其猜忌心极重,以为对火圣王不利,强行将其拦下,口中无舌交流困难,且鹤虹并无耐心与之交流。
恰在此时,倪非再次出现,与鹤虹一战,才以假成真。
不能另鹤虹落入倪非之手,不然罗刹分尸手,会将其撕碎,然其又并非倪非对手,且倪非近前,还有一鬼面少年,听其指使,看其内功不在倪非之下。
即便不想真打,亦不可太假,倪非相助之下,一掌相击,本意另其坠崖逃去,不想对其造成内伤,不能运功,才跌入崖下。
鬼面少年手中一把魔笛,不知是否平陵家族那一支?无心顾及太多,倪非要返回阴山,其二人则向冥山急去,只想尽快摆脱倪非,与其背道而驰,才误入桃林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