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云独自离去,命运悲凄与其相差无几,平陵宇望其背影,一跛一拐显得十分坚毅。
离开避月阁,上路准备前往阴山,隐隐还能看到方云背影,正准备择路而行,却见其步步后退,大路拐弯处出现一群人。
“不好,云儿有麻烦!”脚下加力急驰而去。
眨眼来至方云近前,只见这群人内着红衣,胸前金线走绣,一片火云纹,外罩蓝衫,领口袖口镶红缎,正是南海长离洞弟子,一脸鄙夷对方云指指点点。
“想不到采花大盗习荣,还有如此娇艳之女,对外宣称女弟子,想想可笑,有谁会拜他为师?哈哈……只因方虎嘴碎,家丑皆敢对外张扬。不是隐居深山吗?习荣老鬼一死,怎么出来了?难道是替父还债?那就从我开始……”言罢,已逼上前来。
“住手!一群乌合之众,当众**良家女子!真不知羞耻!”
“良家,她也敢称良家?你又是何人?”
“过路人,南海长离宫也是神魔九派之一,如此做恶,不知火圣王以何立门?”
平陵宇话音刚落,长离众弟子中走出一人,上下打量平陵宇。
“看似来头不小,在下南海九怪之焚怪容尔!”
平陵宇面不更色,双手抱拳:“山野无名之辈,成宇!”
“哼!”
容尔一声轻哼:“本以为九派中,不知哪家新收的弟子,没想到……”
其一脸不屑,右手轻摇,掌心忽然燃起一团火。
“让你尝尝枯火掌的厉害!无名之辈……被长离枯火掌所伤,也可以瞑目了!”
侧视平陵宇,头都不转右掌轻推,一道火影飞出。
“什么南海弟子,与地痞无赖无异!”
身体急动闪开火影,长笛沾唇,一曲飞龙三叠响起。
“魔音?你以为你是平陵俊?”
单脚点地,身体腾空,与平陵宇战在一起。
莫看其品行轻浮,毕竟为南海九怪之一,掌影疾闪,功法阴邪,平陵宇丝毫占不到便宜。
一怒之下,取出魔笛,笛音再起,顿时龙威虎怒携律而出。
容尔一惊,急忙收招:“本以为只是平庸之辈,想不到是平陵遗孤,真是天降福祉,免去太多麻烦,你手中可是魔笛?”
平陵宇并不答话,笛声不止,魔音不绝。
只见容尔脚下急动,用出看家本领,于魔音之下,丝毫不落下风,反倒是平陵宇渐渐难于招架,但其心中有底,毫不惊慌。
额前已出虚汗,渐渐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
“黑衣人在哪里?怎么还不出现?”此时其方显心急。
见其苦苦支撑,随时有生命之危,方云拨剑相助,但其功法太弱,数合之下,被容尔一掌击在左臂而倒地。
正欲起身再战,忽见道路尽头出现三名女子,一白两蓝。
白衣女子走在中间,眉如弯黛,面如清月,腰如嫩柳,周身一股仙气,如天仙下凡般,虽年近五旬,但气质不输紫月。
另外两女子,内着蓝缎,外披薄纱,绵带缚腰,分列白衣女子两测,转眼已至近前。
“住手!”
平陵宇闻之,后退几步魔音忽止,已然急促喘息,来人打断两人相斗,也给其宇喘息之机。
“你又是何人?”
“大胆,连……”
“慢!”
其中一名女子正欲开口,忽被白衣女子所阻:“我等只是过路人!”
“过路人?好大的胆!仅仅过路,也敢将我等叫停?”
白衣女子面色忽变,霎时冷俊:“难道挡路不应让开吗?”
容尔闻之,一阵哈哈大笑:“众弟子,此三女虽徐娘半老,但姿色不低习荣之女,有何想法各凭本事!”
南海弟子闻之,一涌围上前去。
白衣女子轻轻摇头:“居然还有如此无礼之徒?夏昭亏你为一代宗师,今日我便代你清理门户!”
“等等!你说什么?”
闻白衣女子之言,容尔略感不妙,但为时已晚。
只见其轻臂微扬,一股劲风忽起,薄纱微动,如风卷晨雾,霎时疾风呼啸,落叶飘零,长袖轻抖,飞叶如刃,长离弟子应声倒地,皆被落叶封喉,转眼只剩容尔一人。
其双腿微颤,急忙施礼:“在下有眼无珠,不识前辈真身,望能手下留情!”刚刚嚣张气焰一扫而光。
“哈……哈……”
白衣女子笑声皆充满杀气,手腕轻抖,二指间尚存一片残叶,红光崩现,人头滚落一旁,容尔则为其无耻复出生命。
长袖轻掸一脸不悦:“珠儿,待回天灵山时传灵天八影,若遇长离弟子不必留情!”
“是,师傅!”
边行边言,言尽已至方云近前:“习荣之女?”
“正是,在下方云,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姑娘请起,天下纷乱,弱女世间行走,难免会被欺负,老申最见不得女人被欺负,是否愿意入我天灵阁修行?”
“愿意,小女愿意加入天灵阁!”
“师傅,此女腿脚不便,不如就入弟子门下!”
“我还未老,今日收其为关门弟子,灵天八影,珠、珍、琼、瑚、璃、琅、琉、瑶,改为灵天九影,其为珃影,名赤珃!”
“感谢师傅!”
方云行拜师之礼,被珠影蓝珠、珍影黛珍扶起。
其入天灵山门下,平陵宇十分心慰,习荣离世方云总算已有归宿,皆言大树底下好乘凉,天灵山又是神魔九大派之一,自然放心。
“臭小子,还有你,身带魔笛还四处张扬,功法不高,魔性不强,就算今日不死,难说明日无灾,多次出入阴山,学一学罗刹老鬼,每张鬼面皆是一个自己,无人知其是真是假!”
言尽人去,方云不住回眸,终消失于大路之上。
反复思索灵天阁主玲珑之言,虽说得随意,但不无道理,自离开万平山,多次与各派弟子交手,早已为各派所熟悉,手握魔笛必会招惹是非,平陵宇便心有打算。
离开清风山,急往阴山,一路急行,途中曾遇几派弟子,皆在赶往冥山,猜测应是翠屏山一事,引起矛盾。
这一日,平陵宇来至溪河镇,距阴山已然不远,穿镇而过,见街前杂货店有面具,目光轻扫皆不中意。
“不知公子想要何种面具?”店家开口相问。
“在下……想要阴山那种铁面!”
“不瞒公子,在下知道有人不仅能做假面,还能做真面!但其做面具,要看心情!”
“此人现在何处?”
“阴山之后,鬼雾林鬼手成焱,一人独居,以耕种为生!在下与其学艺三日,一个小店便可营生!”
“阴山鬼面可是此人所做?”
“当然不是,刚刚说过,他做假面要看心情,此人自闭,十几年前搬来。
至今,几乎没人听过其讲话,我之前是个猎户,五年前偶入鬼雾林,以一只山狐,换一门手艺!”
平陵宇听得稀奇,既想做假面稳身,这类人最为合适。离开溪河镇,决定先去鬼雾林再回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