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人都扣下了!”德安躬身出现在傲的身边。
“哼——”傲拨弄着扳指,冷冷出声,“查出来了么?”
“落水的乃是朴府的二小姐,未来的三皇子妃。”虽然对于傲的残忍方式早就熟悉,但是眼看着墙面上挂着的人,德安的心里还是不免一抖。
“未来的?”傲嘣的一声弹出了手上的扳指,扳指直直地嵌入了一具已然不能动弹的肉体,上面鞭痕交错,毫无空隙,垂着的头,撒下一头死发,双臂被铜锁死死地吊着,身体僵直宛若半死人。
阴狠的眼神,残酷似冰的脸色,这个时候的傲让站在他身边的德安战栗不止。
“朴贵人不贞,皇上已下旨,罪及家门,流放北寒。”
“三皇子妃是当不成了,三哥该遗憾了!”烙铁入水的瞬间声音刺啦带着水雾让人胆寒,而傲却别有兴致,一瓢冷水,似乎让面前的半死人有了悠悠转醒的迹象,“几个时辰了?”傲突然问道。
德安一怔,猛然领悟,“已然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就忍不下去了,呵,德安——”傲转手将一只烙铁从通红的火炭上拿起,鲜红似烧的烙铁被转手到了德安的手上,“好好伺候她,不要搞死了!”
德安低头,“是,主子。”脸上无波,是长久训练的结果。
傲嘴角微微掀起,转身一撩前摆姿态张扬如魔般坐向了太师椅,慵懒地抵着下巴,淡眯着的眸子狭长而又犀利,似寐的表情宛如没有睡醒的恶魔,惊动不得。
德安暗下心里吸气,手持烙铁在主子的注视之下无法犹豫地贴上了那除只有两只眼睛似乎还带着一丝生命的人。
“啊……”
痛苦的哀嚎时断时续地震动着地牢一直到渐渐熄灭,让夜里栖息的鸟虫都不得安息。
是谁在痛吼?好吵。梦里的凤儿似乎睡得很不安稳。
“嗯,咳咳……”火烧火燎的嗓子沙哑得发疼,凤儿软软无力的眼皮缓缓挣扎开一条细缝,跳动的火光瞬间刺入眼睛,让她不适地闭上了眼睛。
“夫人醒了!”小茗急忙跑向了床边,“您要什么?好好,奴婢这就倒!”小茗的耳朵贴近凤儿的嘴唇总算是把那模糊不清的字句给听清了。
水,她不过是想喝水罢了,何时变得这般困难了?
在小茗的帮扶之下,凤儿缓缓坐了起来,靠着床头,背后是厚厚地靠垫,不想说话,连喝水都嗓子发疼。
“夫人总算是醒过来了,整整三天三夜了,主子差点没把整个院子给掀了,就连那些个大夫都,都……”小茗看着凤儿黯沉的脸,顿时收住了口,“夫人,您慢喝着,奴婢这就让厨房热点粥来。”
凤儿微微看了小茗一眼,还好,还好她没有因为自己而受到牵连,否则傲的出手可不是小问题,这么一想,凤儿放心地点了点头,让小茗退了下去。
谁知就在凤儿清醒的那晚,城东大户满门流放,流放的地方在极寒之地,而且还附带着一条,那就是谁要是在没有到达流放之地就病倒死去,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一门五十八口都跟着活活陪葬。
据说这户人家不知走了什么晦气,流放前三天这户人家那身为贵人的大小姐被赐死了,而二小姐又跳湖寻死未遂,。
很是令人不解的是,这个二小姐还是皇家指定的人选之一,未来的皇子侧妃,只是尚未入碟,就告破了,全家人还背了个如此大的罪名被流放北寒,着实让人在匪夷所思间更加确定伴君如伴虎的思想。
当然这些凤儿自然是不清楚的,虽然在醒来的头一天后也曾开口问过小茗那个被救上来的女子的情况。却被傲一句冷冷的“你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就来问我”给堵了个死口,没法,凤儿只好垂目。
只是直到第三天却依旧没有看见流湘出现,小茗那流湘在养脸伤的破借口不攻自破了,抵不过凤儿的冷漠拒食,小茗只好扶着凤儿亲自走了一趟。
透过厨房的阳光斑驳的洒在了流湘的身上,浑身上下破烂不堪混着血迹的模样着实让凤儿惊住了,捂住了口,“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茗低着头沉默了半晌,终是开了口,原来凤儿入水的时候,流湘就跟在她的身后,算是见死不救吧,反正傲认定了这一点,所以在傲将凤儿从水中捞起打横抱起从流湘身边走过的时候,流湘被傲一身的阴寒给冰住了,这次流湘的幸灾乐祸害了她,凤儿听了之后,心里不知有何感觉只是叹了一口气,转身回了去,在小茗紧张的表情下对此事闭口不提。
虽然傲最近总是神出鬼没,没有边际,但是凤儿反倒不担心起来,至少他没有那么多的空闲时间来做虐待狂才会做的事情,虽然据说,他曾很有兴致地看着流湘被鞭挞了整整一个晚上,喝着茶,眯着眼,阴着脸,就在府里的小牢房里。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太平了,因为,凤儿招来了一个不该来的人,那人拥有着楚楚可怜的外表,羸弱不堪一击的身板,宛如林妹妹般,多愁善感,是主动卖身过来的,还点名要卖给府上的夫人做贴身丫鬟。
凤儿听着小茗对她外表的形容,惊于她那大别与外表的大胆行为,居然鬼使神差地将她招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