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022:心声【八千字求花藏】
重夏2025-07-04 16:348,017

“啊……”迷蒙中,凤儿觉得脖颈间一阵疼痛,宛如锋利的利器刺入般,让凤儿疼得身子一颤。

  猛然清醒的眸子顺着视线而下,那埋首于自己脖颈间的男人,却是在啃噬自己的脖子。不同于那种撕咬的疼痛,适才的疼痛让她的身子在瞬间便走出了火热和激情。

  炽热的鼻息扑打在凤儿的脸上,如此的激烈。

  那矫健的身躯覆盖的热度烫若火滚,那滴落的汗滴在凤儿的身上滚出了热烈的痕迹。

  但是凤儿的身子却是再也无法进入那种激情。

  傲缓缓抬起了的眸子,阴沉沉,在凤儿的瞳孔中迅速抽去了情欲的晕染,清明,冷寒,恐怖,蚀人。

  双手撑起了他健硕的体魄,暴涨的经脉沿着他好看的肌肉蜿蜒出力量的弧度美。

  冷冽的眼神在将她打量之后,居然愤怒起来。

  猛地起身,衣衫摩挲声起。

  凤儿觉得身上一轻,冰凉的空气瞬间覆盖了她冰凉的肌肤,怅然若失。

  月光洒落的地方,烙下了傲冰凉的影子。

  凤儿就这么愣愣地看着傲好不怜惜甚至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冷然离开,心里不禁发凉起来。

  僵硬疼痛的身子让她躺了好一会儿才能爬起来,伸手摸向后背,居然烙上了地毯的花纹,摩挲着那凹陷有致的痕迹,凤儿觉得自己的肌肤已然没有了疼痛的知觉,麻痹如木。

  脑子好沉好涨,凤儿抱着头,将自己的身体打理了番,穿上了异衣裳走出了自己的院子,那长长的廊子历历在目,根根廊柱在灯笼那朦胧的灯影之下影影幢幢,煞是凄凉。

  将自己随意地靠在凭栏上,抬头,光亮如雨,密集如毛,整个天空都在垂泪。

  “原来下流星雨了!”凤儿低低的呢喃有声,心里却是越发地空落起来。

  流星雨不绝,凤儿抱着身子缩在廊子里,吹着冷风,清醒着头脑。

  或明或暗的星光,明暗了凤儿的表情。

  有一种叫做心痛的东西让她不受控制地落泪了,宛若伤痛逝去般,亦如那下得凄迷的流星雨,迷糊了眼睛的同时也湿透了凤儿的心房。

  这个夜晚好伤痛,傲那宛若狂豹般的掠夺让她失守失守再失守。

  而落凤那萧条地转身,凄凉的离开,还有再见的机会么,心酸过后依旧心酸。人的生命带有太多不由自主的变数,不管是谁,都无法摆脱命运的捉弄。

  凤儿第一次不听傲的命令,卸下了耳间的指环扣。

  看着指环扣没有变淡的色彩在星光中熠熠生辉,莹莹跳动,凤儿的心却失去了跳动的力量。散开的落地裙在凤儿坐下的那刻,便在地上落成了艳丽的摆尾。

  “看看这是谁呀?半夜还在廊子里吹风,也不怕爷心里记挂着?”真面目被扯开,瑶琴本就蛮横的性子展露无疑,抛去掩饰之后的瑶琴虽然依旧可恶,但至少没有那种惺惺作态的恶心,凤儿缓缓转过了头,眼神黯淡。

  “不想公主也来廊子吹风了?”

  “不受宠的吹风,受宠也吹风,这风是谁家的也不是你家的。”瑶琴有些气闷,脚故意踩上了凤儿的裙子,不做任何退步。

  凤儿淡瞄了眼,不想跟她多做纠缠,只是低声道,“旻……旻儿还好么?”

  “旻儿呀——”瑶琴故意拉长了声调,半晌才回道,“他很好呀,都会对着我喊娘了!”

  气自己的,绝对是故意气自己的!

  可是凤儿的心依旧忍不住抽搐地心痛,却只是低声道,“那就好,那就好!”

  这种回答倒是让瑶琴瞬间呆滞了。

  就在瑶琴呆滞的那刻,凤儿起了身,缓缓抽出了自己的裙摆,身子苍凉里萧条了背影。谁能看见她转身的瞬间闭目咽泪的模样。

  “喂,别以为仗着爷的宠爱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再怎么着,我也是他的正室,有名有份……”瑶琴依旧在凤儿的背后叫嚣着。

  “哼……”凤儿沉哼了一身,身子稍稍停顿,紧握的手因为用力而颤抖了,“那就跟我换呀!跟我换呀,我宁愿不受宠,也不要这所谓的‘宠爱’!”

  “疯子!”瑶琴被凤儿那瞬间的暴动给怔住了,半晌才讷讷出声。

  凤儿脸色苍白,攥紧的手,有些发凉,“呵……”苦笑出声的时候,她的裙摆在地上扫出凄凉的弧度,从廊子这头一路滑过,直到廊子的尽头。

  廊子地尽头有正室居住的安琼楼,也有侧室居住的谙晓楼,凤儿依旧居住在谙晓楼群里最明显的一处——守月阁,第一妾室呆的的地方。

  而与守月阁隔院不隔墙的源涞居则是客房,是专为正室接待女宾准备的。

  漓渃是瑶琴公主的表姐,又是络的现任正室,被安排暂住在了源涞居。这也是凤儿适才才从小茗口中得知的消息。

  难怪焱那个小家伙会急急地跑过来威胁自己不要出现在他的母妃漓渃面前?

  想到络的长子焱,想到玄的女儿涪儿,再想想自己的亲生儿子旻儿,凤儿的心一钻一钻地往里面疼得慌。

  也不知是不是中了自己所想的那般,凤儿只能苦笑,今夜不眠的人还真多,吹风的人更多。

  就在凤儿转身打算避开的时候,身后清晰的声音却是适时地响了起来。

  “夫人既然来了,不如留下一起聊聊,夜凉如水,正是谈心的时候,夫人一下如何?”漓渃缓缓转身,脸色清幽,带着星光的迷离,也带着月色的清凉,更带着凤儿一目了然的泪痕。

  不知道如何找话题的凤儿只能缓缓点了点头。

  漓渃微微一笑,“我开始喜欢夫人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话让凤儿的身子一紧,心里觉得尴尬起来。

  “夫人不必紧张,漓渃不过才发现夫人的好罢了,虽不甘心,却也知道自己是比不上的。”漓渃苦笑道。

  凤儿微微一怔,有些急切地想要解释什么,“凤儿不是……”

  “夫人不需担心,漓渃并无怪罪之意,要怪只能怪……”漓渃幽幽一叹没有再说下去。

  凤儿心里一沉。

  “恨不相逢未爱时!”漓渃眼神一抖,口气沉沉,转而又笑道,“来,夫人,请坐。”漓渃不顾凤儿有些失神的模样,抓住了她的手腕就将她拉进了院子,按着坐在了石桌旁。

  恨不相逢未爱时?

  恨不相逢未爱时?

  这句话让凤儿的脑子空空的。

  漓渃也看清了凤儿的失神,只是沉闷半晌才道,“漓渃嫁给爷的时候才十三岁,不懂男女之爱,那时的爷也不比现在俊秀……”

  凤儿的眸子一沉,陷入回忆之中,那个时候的络,该是个七八岁小孩子的模样吧?

  而自己那个时候也不过八九岁罢了。

  而他却装小口口声声喊着自己姐姐。这段记忆,让凤儿至今回忆起来都打颤。

  “结婚两年后,当爷再出现在漓渃的面前时候,漓渃便就此沦陷了,那时候的爷高朗颀长,扬飒丰姿,羁傲神貌,无不让漓渃为之倾倒。能为爷生子育儿是漓渃万万不敢想的宠爱,但是漓渃却有幸收获了这些连院里头最得宠的阮夫人都不曾得到的东西的时候——或许漓渃是该满足的,可是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我才发现自己的世界已然被完全颠覆了,那种活在你的阴影之下的感觉让我痛不欲生,我无法接受自己是你的替身的事实,无法接受自己能够受宠能够得子完全得益于你,更无法接受爷在爱我的时候眼睛里幻化出的全是你的神貌,这种感觉让我窒息,让我疯狂,让我变得邪恶恐怖,甚至连我自己也认不出自己来了……”漓渃说得越来越激动。

  直到泪珠噼里啪啦击打着石桌。

  凤儿深叹一口气,缓缓抚上了漓渃颤抖的脊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够了么?你拿什么来补偿我,这么多年来所承受的爱在一瞬间便灰飞烟灭,这种感受,这种心痛,你怎么能够懂,你怎么能够懂?!”漓渃猛地抬起了头,泪水遍布的时候,声音却是带着撕心裂肺地低吼。

  凤儿抿住了嘴唇,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是心里一阵阵地发酸。

  “说出来就好了……”凤儿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样的口气说出这句话的。

  漓渃却是神情一窒,缓缓埋下了脑袋,“我失礼了。”

  凤儿沉沉一笑,“没事儿,任谁都有要发泄的时候。说真的,有的时候我还真是羡慕瑶琴公主。任性时候,可以使性子,刁蛮时候可以毫无顾忌地刁蛮自己的,而后又可以不甘心却沉得住气地面壁思过。这样的性子虽然没有多少人可以接受,但是她至少是直接的。”总比肚子里七拐八拐花花肠子一脑门的人好。

  凤儿的话让漓渃怔住了。

  很少有人可以这样评价处处针对自己谋害自己的人,也很少有人会这般欣赏自己的敌人。

  这是漓渃这一刻唯一的想法。

  凤儿是与众不同的。

  或许,这也就是络口中的所谓‘有趣’吧!

  “七皇妃可是身体不舒服了?”凤儿看着漓渃有些恍惚的眼神模糊的表情,开口关心道。

  漓渃摆了摆手,口气带着苦涩,“没事儿,不过有些累了,不早了,夫人也早些歇息吧!”这话像是在赶人,不过漓渃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猛然发现自己跟凤儿在一起,恐怕连那心底的唯一的一丝丝的自尊都会丧失殆尽吧。

  凤儿有些忡怔,却也无奈,道了个别便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倒是留下漓渃在这个陌生的院子独自哀伤。

  “娘……娘……”焱儿半夜口渴要喝水,却找不到漓渃,推开门看见漓渃怔怔地坐在石桌旁一动不动,焱儿轻轻走了过去,伸出手抱住了漓渃,滴答的泪水冰凉地落在了焱儿小小的手背上。

  “娘,娘,不哭,你还有我,还有焱儿呀,咱们回家吧!”焱儿的小手擦拭着漓渃的脸颊,眼神坚定,让漓渃在瞬间有恍若看见了络的影子的感觉。

  “好,好,娘不哭,咱们天一亮就回府!”漓渃将焱儿拥进了怀里,尽管她没有络的爱,可是她还有络的儿子,她的唯一,她唯一的唯一。

  这会儿,凤儿却是缓缓磨蹭回了守月阁。

  “哎呀,我的好主子,您可是回来了!”小茗一见凤儿回来便急忙跑了过去,“爷刚走,今天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爷来的时候一脸难看,像是要气炸了般,在这里一坐等就是半个时辰。”

  一脸难看?气炸了?

  凤儿轻笑,不过是自己没有满足他罢了,欲求不满么?后院那么多的女人,随便找上一个,凤儿敢保证,她们个个都巴结着他,比自己要来的不知道要好多少倍。

  想到这些,凤儿反倒是不怎么担心起来,只是淡淡道,“我累了,天都快亮了,让我睡会儿,有什么事等我睡醒了再说吧!”

  小茗对于凤儿风轻云淡自然是有所不满,但是看见凤儿那一脸的疲惫,也只好服软了。

  “主子……”

  “嗯?什么事儿?”

  “您休息吧!”小茗沉默了会儿放下了帐子转身就要往外走。

  “有什么事儿不能说的,吞吞吐吐的,也不怕噎着?”凤儿有些好笑。

  “主子,其实,其实爷起先走离开那会儿,还来敲过奴婢的门,让奴婢过来伺候的。”小茗的声音沉沉的闷闷的,让凤儿有些窒息。

  这算什么嘛?

  明明是欲求不满,气愤而去,却好要施舍好心?哼……

  明明是我在鼻子里气着的,可是凤儿的心里却为何会升腾起一片柔和温暖,可怕的是这种感觉瞬间便蔓延到了四骸,种植到了各个经脉,温暖了自己发凉的周身。

  似乎是心暖了,凤儿很快便进入了困眠。

  似乎在梦中都笑得可以出声。

  所以当傲一脸寒冰地站在凤儿床边的时候,风漾动着帐子,张扬了他的发,让他的脸愈发的阴沉。

  豁开口的帐子,正以最佳角度向傲展示着凤儿的诱惑。

  看着帐内顾自睡得香甜的凤儿在无意识中翻了个身,锦被被压在了身下,翻起的衣襟有些散乱,上面遍布着自己忘情时分留下的青紫,傲的眸子一沉,缓缓压住了心里翻起的那丝欲望,手指微微一弹,帐子被暗器定向了两旁的床柱,他就这么凉凉地站在凤儿的面前。

  缓缓弯腰,手指在凤儿脸上勾画出她的美好。

  凤儿并不是美人,却是长相细腻可人的,如果她的表情可以不冰冷,那她的脸该是温暖的洋溢的。

  似是乎傲手上的冰凉让凤儿有了一瞬间的不适,她测过了脸,埋在了胳膊底下,躲过傲有意无意地抚摸勾弄。

  傲的眸子有了微微的跳动,却是排开了她的胳膊,露出了她精致小巧的耳朵,白嫩地似有让人产生欲望和罪恶的冲动。

  修长的手指夹住了那嫩滑的耳垂,轻轻揉捏着,上面细不可查的耳洞在傲的指腹下滑动着,傲感受到了它的存在,只是这会儿,它空落落的,再没有了原来的莹莹晶亮。

  锁眉,傲掏出了指环扣。

  轻柔地穿过耳洞,扣上。

  整个动作缓慢却又温和,这不像他。

  六年前,他以指环扣洞穿她那幼小的耳垂,只为了让她成为自己的奴隶宠物。

  因为她求他的,所以她应该接受他所有的安排,哪怕她是只倔强的宠物。

  如今,他看着她那越发细腻却不乏柔和的耳朵,居然狠不下心来,给她痛苦,他势必也要跟着痛苦,选择包容她宠爱她珍惜她,他的心是这么支配他的动作的,可是为何他会恐惧,会惊慌,怕,这个字自从和她深触之后,便已经在他的心中根深蒂固,长势蓬勃起来。

  怕什么?

  怕她不爱自己?

  怕她背叛自己?

  怕她不若自己般珍惜她?

  还是怕自己无法永远让她呆在自己的身边?

  不,他怕的是她的心,时而冷漠,时而柔情,时而反复,让他有被隔离有被拒之千里的感觉。这种感觉几乎让他为之疯狂,为之肆虐,他要完全占有她,完全彻底地占有她,不止是她的身子,还有她的心!

  可是为何,为何每当自己疯狂地占有她的时候,她的眼睛却清明得让他宛若冷水浇顶,难道这场交缠只是自己的一个人的独角戏,那么她那美妙的声音热情的迎合又算是什么,又算是什么?

  只是身体的占有,骄傲如傲者,怎么能够忍受,怎么能够忍受??!!

  所以他恼怒了,气愤了,将她扔在了冰凉的地毯上。

  可是为何自己却要敲醒丫鬟的门,让个丫鬟过去伺候?

  担心她受凉么?

  还是……

  这种矛盾的心态让他的心饱受折磨,痛与爱的交织,居然让人心冷如此。

  一直不曾离开的他独自躺在屋顶上,他知道她就在屋檐下的廊子里,所以他并没有打扰她,也看着她忧伤恍惚地在廊子上游移,也遥遥地看着瑶琴面色不善地与她纠缠,更看见她在拐角处失去了踪影。

  所以他惊了,飞身去找她。

  却再也不见踪影。

  担心气闷让他在她的屋子里坐等的那半个时辰,恍若针毡。

  负气背着手离开,却感受到了她回来的气息,他看见了她一身的月白,醒目地让他无法忽视,冷然看着她那落地生花的裙角扫过院门,缓缓消失在屋子里,傲的负气却是在瞬间松下了,出了口气,他在心里自嘲,患得患失,岂是他这个总是强作无情成为习惯的人该有的?

  真是绝大的讽刺和嘲弄,傲冷笑,身子没入黑暗。

  直到看着小茗从屋子里出来关上了门离开了,他才潜身来到了她的身边。

  寻找她的路上,他捡到了这枚指环扣,不,应该说是夺过了这枚指环扣。

  她怎么可以那么不小心,让这枚指环扣遗落在地,怎么能够让瑶琴那个丑恶的女人捡到。

  “这是什么,那个女人的东西?”瑶琴被脚下的咳啦声怔住了脚步,不禁挪开了脚步,借着朦胧的灯光和晃白的月色,她看清了脚下事物的模样,带着莹莹的光亮,柔和地让人欢喜。

  据为己有?

  这个念头仅仅是在瑶琴的脑中有过一瞬间的停留。

  与其藏着那个可恶的女人的东西,倒不如让她永远也找不到。

  瑶琴笑得可恶,视线的那头是宽广的雨池,交相层叠雨荷在月光下愈发地轻盈而又美丽,真是个埋葬东西的好地方,瑶琴捡起那枚指环扣,套在食指上把玩着亵渎着,许久之后,她缓缓扬手,就要让它消失在雨池里永不见天日,真是很期待,那个女人急切找这物件时候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瑶琴的笑很诡异很恐怖。

  但也只是半会儿,她的脸却在疼痛中迅速扭曲了形状。

  手腕被冰凉刺痛,被粉碎性的力道控制着,瑶琴疼得变形的脸,缓缓转了过去,却看见傲阴沉的脸,宛若霜冻的眸子,不明的脸色,沉沉地让人恐慌。

  “爷……”瑶琴有些慌乱的表情被痛苦模糊。

  傲的眸子一沉,手上微微用力地一个旋转,瑶琴的手不受控制地松了开来,指环扣带着莹莹的光泽缓缓落下,落入傲冰凉的手心,将那无色的手心照亮。

  “这个东西,你,碰不得!”说着手上一个回旋,骨头噼啪一声回归原位。

  瑶琴被傲厌恶地一个毫无预兆的甩开,颓然跌坐在地,捧着右手,瑶琴的脸色苍白无色。

  傲淡然的衣衫拂过,生风间,瑶琴认清了一个事实,那就是,在傲的眼中,根本就没有属于她的东西,她不能碰的又岂是这一个小小的物件,就连自己有名有份的男人她都碰不得,她这个太子妃当了有什么用,除了虚华的光圈,她可怜的连一点点施舍的感情都没有一点。

  这算是什么太子妃?瑶琴在心里哭问。

  太子妃?哼,他傲从来不要。一个封号,对应一个女人,只要他想,他可以给任何女人。不过眼下,瑶琴还有用。

  只有傲知道,那一刻,他的手真想伸向瑶琴的脖子,遏断的声音,在他二十三岁的生涯中,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他喜欢那种闷咽的声音,仿佛正在昭示着死亡,而他更享受合欣赏那种被死亡眷顾降临的人一脸惊慌地模样。

  他是血腥的,但只对值得他血腥的人。

  他是无情的,只对值得他无情的人。

  他是冷酷的,同样只对值得他冷酷的人。

  没人会欣赏一个恶魔的残忍,而他却享受这种近乎变态的疯狂。

  而眼前的这个小女人,又怎么能够明白,一个无情成习惯的人,让他抛却冷酷去爱她怜她是多么的难,他承认,他对她的宠爱是残忍,几近残暴的占有,几近疯狂的伤害,只为在她身上种下自己的印记。

  恨也好,哪怕占据了她的整颗心,至少她心里的主角依旧是他。

  可是他好像永远做不够,当她哭喊着,“你为什么不能残忍到底?为什么要在给了我憧憬的时候,却来无情打破?却又在让我心冷无情时,让我动情?你是恶魔,是个玩弄爱与恨的恶魔,你不让我的心得到一刻的宁静,只为了你那自私的玩弄么?虐心好玩么?”

  当她的手抚上他的胸房的时候,她的声音颤抖而又低沉,“你的心跳得总是比别人慢,你怎么能够体会,那种没有心跳的感觉,你总是让我在痛苦中死了心,却又让我的心在死灰中复燃,反反复复,反反复复,你把我当成了玩物,看着我痛,你的心是不是会跟着雀跃,跟着跳动,那种看着别人痛苦后的爽快,是不是让你上瘾了?你说呀,你说呀!你倒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

  他无波的眸子浓烈而又黑暗,声音沉沉,“一辈子的囚奴,一辈子不放过,这句话六年前说过,今天,依旧是这句话,你……”傲的手冷冷地卡住了她的下巴,犀利的眸子,“你似乎忘记了,我的奴隶!”

  凤儿的嘴张而无语,却是寒了眸子,片刻之后,傲冰凉的手早在她的下巴烙上了深刻的红痕,而她在他松开的那一刻居然开口了,声音冷冷宛若冰封,“终有一天,囚禁的不会再是我,而是你!”

  那刻傲有些狼狈的抛下了她没有回头,只是身子微微一僵。

  “玩火自焚,终有一天,你会赔上自己的心的,一定会的!”凤儿的声音还在傲的脑中回荡不去,而这会儿,他看着凤儿熟睡的容颜,心跳却近乎冻结了,没有总有一天了,当她成为自己囚奴的那一天开始,他也将自己栓在了牢笼的边缘,可笑的是他与她的区别仅仅在于,她在里面,而他在外面,他唯一的优势便是,他可以以那令她厌恶的强势控制着她,强迫着她,摧残着她,看着她痛,却停不下来。

  伤痛有的时候是种罂粟,明知不好受,却无法停止,这种伤害更多的时候,在面对她的眼泪和冷漠那一刻,便化作了双刃剑,刺伤她的心,也折磨着他的心。

  是什么让他这般没有安全感?

  又是什么让他这般疑心,这般霸占,害怕失去么?还是,这一切都是他用来掩饰自己在沼泽中挣扎的假象,用残酷无情掩盖事实,他是个无法面对感情的懦夫,一个胆小鬼。

  得出的答案让他苦笑。

  手留恋在她的耳间,缓缓游移而下,握住了她的手,十指交扣,黑暗中,他可以凭借黑暗掩盖脸上释放出来的真实表情和内心波动,如果没有黑暗,他只会用冰冷将其覆盖,从不轻易暴露自己的软肋似乎成了他在尔虞我诈的游戏生活的家常便饭,高傲如他,如何能够承认自己已然被一个小女人征服了心,如何能够承认自己囚奴她的结果便是囚禁了自己的心呢?

  不能,也不行!

  他会将冷酷进行到底,为了自己的倔强,也为了她的生命。

  所以,他残忍地让她与孩子分开。

  否则,她的结局只能被赐死。

  一个被夺走了唯一依靠的失宠女人,贤贵妃还会惦记么?

  答案似乎让人皱眉,如果她的两个儿子可以收收心,凤儿便能活下去。

  这也是络休弃那个长得跟凤儿有七分像的渃沄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当络一早便到太子府登门造访的时候,傲刚从凤儿的房中出来,未有换洗,虽有狼狈,却依旧桀狂冷漠地让人震慑。

  “五哥什么时候学起假道士了?”络笑弄着刷的一声打开了折扇,缓缓悠悠地扇着。

  傲没有理会络的讥诮,只是冷冷道,“把你的女人儿子领走!”

  络刷的一声收起折扇,笑得讨打,“怎么府上吃食紧缺么?”

  傲哼了一声,“七弟若是手头紧,大可跟娘娘开口,没得总把女人儿子往这儿塞!”

  “呵呵……”络扇地特勤快,眼睛笑得细长,让傲没来由的心情不佳起来,“记得,些许月前,五哥可是把嫂子孩子寄存在三哥那的,三哥倒是大方呀!”络的眼睛一眯,慵懒无赖。

  傲不做声,只是看着小茗从里屋出来,端着空落落的药碗。

  “主子睡下了,药也吃了,只要退了烧,便无大碍了,爷大可放心!”

  傲没有出声只是退开一步,仅瞬间那个懒散坐相令人哗然的络便大喇喇地出现在小茗的视线里。

  “小茗给七爷请安了!”

  “起吧!”络摆了摆扇子。

  “谢七爷!”小茗缓缓起身。

  “听说凤儿病了,这是怎么回事儿?”络看向小茗,问得毫无顾忌,傲蹙眉。

  小茗看了傲一眼,见傲无动静似有允许,便冷静道,“主子夜里吹了冷风,染了风寒,大夫说了要卧床休养。”

  “只是风寒……”络的扇子抵住手心缓缓击打着,“我道怎么样呢,让五哥忧心的?”

  傲的脸色黯沉,“管好你的媳妇,半夜受凉,她也有责任!”若不是被漓渃那女人拉着说什么废话,凤儿怎么会受凉?傲有些迁怒于络了。

  络哑然。

继续阅读:V023:错过【四千字求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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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妃(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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