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更加清晰,云慕染他们轻轻扒开面前的树叶,只见黑子他们几个将一个女人五花大绑了起来,那女人一脸的血,嘴里还塞着破布,云慕染定睛一看,差点儿惊叫出声。
那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很久的王欢。
Mike的枪就扔在地上,愤怒的瞪着黑子,怒声道:“你有什么是冲我来,动一个女人算什么?”
黑子大笑了几声:“想不到啊……穆瑾修的人,竟然和一个女人在这儿过上了神仙般的二人世界,真是让人羡慕。你说是不是姓穆的卖命,最后是不是都会又给小岛又给女人?要是那样的话,看来我也得对我的手下更好点儿了。”
Mike看着受罪的王欢,心疼得眼睛都红了,可王欢被几个黑子的人左右挟持,他根本无能为力。
黑子走到Mike面前,先是轻轻拍了拍黑子的脸,笑着说道:“姓穆的赚了天下的钱,就不说均我黑子点儿。他走他的白道,还要拦我黑道上的钱财,这就让人生气了。如今我好不容易有个翻身的机会,却原来是那个混蛋编的故事,害老子现在四面楚歌,你说……这帐我该找谁算?”
Mike怒视着黑子,“那是你丧尽天良、咎由自取,你不怪你自己,反倒怪到别人身上,这跟老板有什么关系?”
“呦呵,想不到啊,你这小子都到这种地步了,竟然还向着那个男人说话,想不到啊,一个岛、一个女人,就能让一个手下这么忠心。”黑子调侃说道。
Mike愤恨的瞪着黑子不说话,他说的根本不对,不过Mike不想跟一个混蛋解释。
黑子继续说道:“如果姓穆的把我逼到这个份上,小子,你不如跟着我,只要咱们逃出这个地方,再把姓穆的干掉,我保你的女人平安无事,怎么样?”
王欢突然大声“呜呜”的叫着,冲Mike拼命摇头,看押王欢的一个男人,一抬脚就把王欢给踹翻了, 急得Mike的眼睛更红了,作势就要冲过去玩命,而看押王欢的另一个男人一下子将刀抵在了王欢的脖子上,这让Mike立即停住了动作。
云慕染的眼睛也红了,她悄悄打开枪的保险开关,刚要冲出去,却被穆瑾修给按了回来。
只见穆瑾修气定神闲,让她先按兵不动,又看了眼王征,跟王征比划了一个手势,云慕染也没看懂,只见穆瑾修大大方方的出去了,而王征继续留在这儿小心盯着所有的情况。
云慕染急了,王征小声说道:“别急,我们待会再出去。”
穆瑾修一露面,立即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黑子先是一愣,立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姓穆的,想不到你的手下没出卖你,你到自己送上门了。正好,老子在这儿解决了你,省着回去麻烦。”
“黑子,”穆瑾修不急不缓,一步步走向黑子,那姿态,就好像在无风的海边散步一样,而后就听他说道:“你都如丧家之犬了,竟然还妄想打我的主意,说你是太傻呢?还是说你太蠢?”
黑子刚刚还一脸的笑,顿时阴沉了下去,“穆瑾修,你给我看清楚,现在是我的人控制了你的人,你要是还想让你的兄弟活命,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
“哦?”穆瑾修笑着说道,也不在乎好几只枪管对准他,继续笑着说道:“既然如此,那也就是你死我活了?既然都到了这个份上,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好好算算这辈子的帐了?”
黑子左右看了看,并没看到穆瑾修其他同伙,这才稍稍安心,给了他的手下一个眼神,大家将枪收了回去,黑子冷笑两声,“行,看在穆先生就要去见上帝的份上,那我就让你说说,看看我这辈子都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等老子到了地狱,也有吹牛的资本。”
穆瑾修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受伤的王欢,以及一脸愤恨的Mike,全身的冷气乍现,不过他很快收起了气势,看着黑子慢慢的说了起来:“当年家父遇害,表面上是我那些豺狼一样的亲戚做的,但实际上,他们只是被利用,真正的幕后凶手,是你!”
黑子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姓穆的,想不到你的能耐还挺大,连这个都能查得出来。当时老子也是刚刚出道,想不到一出手就做了个大的,否则老子也不会有今天的地位。”
穆瑾修看着黑子一脸得意,心里的怨气恨不得马上把这个人抽筋剥骨,不过他面上仍是一片淡定。都已经过了那么久,他终于查到真相,报仇的机会就在眼前,他不急,他可以再让这个仇人嚣张一会儿。
藏在暗处的王征和云慕染惊讶的彼此看了眼,再看向黑子和穆瑾修时更为紧张。现在杀父之仇都已经说了出来,如果黑子玩阴的,只怕穆瑾修随时都会有危险。
穆瑾修忽略黑子的嚣张,继续说道:“你害了我父亲,当年我继承总裁之位的时候,也是你利用我的亲戚给我下毒。不过你可能怎么都没想到,那晚给我解毒的人,正是被你追杀的那个姑娘。”
扶着陈亮匆匆赶来的云慕瑶一听这话,顿时愣住了,当年,她只知道姐姐突然失踪,甚至老妈还对外报了她的死讯,可她怎么都没想到,当然姐姐被迫离家,竟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追杀!
云慕瑶站在原地,不远不近的看着他们,却一步也不愿意往前走了,陈亮看着云慕瑶脸上的震惊与失望,轻声说道:“老大当年……也有自己的苦忠。”
“苦忠?苦忠就可以害人吗?骗骗钱还不行,还要别人的命!”云慕瑶太失望了。
陈亮不再说话,和云慕瑶在一起的这几天,他好像看到了另一种人生,知道了另一种人生哲学,他甚至开始反思和动摇,自己一直坚信的直理,到底对不对。
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在老大身边身大,他对黑子就像对父亲一样敬重,而黑子对陈亮,也像父亲对儿子一样器重,以至于陈亮从来没有怀疑过黑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