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菊虽死,身留异香。”沈清歌解说道。
“百露膏是贡品,香味浓而不妖、雅而不媚,还有一个特点就是百露膏香味经久不散,虽时辰的变化可以发出不同的香味。”沈清歌走近落菊的尸体,俯身下去,轻轻嗅来:“大家若是走近,任然可以闻到落菊身上有这个香味。”
锦和嘴角微扬,给了期恨一个眼神。
期恨从他身后走出来,像清歌说的那样轻轻闻了闻,转身禀报:“启禀陛下,确实有一股香味。”
“或许是落菊跟吴良接触久了,所以也染上了百露膏的味道呢?”皇后见沈清歌振振有词,担心治不了她的罪,只想找了借口。
沈清歌早已猜到有人会有此一招,从衣襟里掏出手帕盖到匕首上面。她包住刀柄,用力一扯,匕首被她从落菊背上拔了出来。
“劳烦将军再行验过。”
沈清歌把匕首递到期恨跟前。期恨闻了闻,又闻了闻落菊,发现两者的香味浓淡分明。
“可是浓淡不同?”
期恨不敢置信的点点头。
“因为凶手是用沾了百露膏的手握了匕首,而落菊身上只是因为沾晕了百露膏的味道。所以,当我们把匕首拔出来的时候,落菊身上的香味自然比匕首上的香味要淡很多。”
沈清歌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无畏地看向锦和:“因此,谁身上有百露膏的香味,谁就是凶手。”
“好。”锦和满意地俯视她。
这个女人,每次见面都会给他惊喜和意外。他真想钻到她心里看看她在想些什么。
太后看到锦和点头,对下人使了眼色。
一个太监悄悄走到吴良身边,随后高声报道:“回禀太后,良贵人身上有香味。”
“来人!把她拖出去,处死。”
未等吴良反应过来,太监们领了太后的懿旨,左右架起她把她拖出了宫外。
吴良想不到本来自己可以逃过一劫,却加速了自己死亡的到来。她甚至不相信沈清歌就凭几句话便能颠覆性地让整个事件的结局改写。
“皇上,我是冤枉的!太后娘娘!我是冤枉的!”
吴良喊破了喉咙也没人理她,她眼见沈清歌众人消失在她眼前,却无能为力。无助的心还有蒙受不白之冤的心在绝望之后变成愤怒和咒骂。
“沈清歌,枉我对你推心置腹,你却反过来陷害我,你良心何在!”
吴良挣扎了左右冲到她跟前,死死地拽住她,眼中全是怨恨。
沈清歌低下头,漠然一笑。
“那敏儿呢?她死得就不冤枉吗?”
“敏儿……”
吴良喃喃重复,眉头突然一皱:“你以为是我害了敏儿?”
“难道不是?”
沈清歌从佩带里掏出一块碎布:“这是敏儿死的时候我从她手里取出来的。你没有想到吧?”
吴良怔惊地看那块碎布从自己头顶上缓缓飘落,不敢相信的仰视着沈清歌眼中的冷漠。想要解释什么,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身后的宫人们纷纷拽住她,怕她惹出什么事来,主子怪罪了自己,急忙把她拖出了宁安宫。
沈清歌倚住宫门,目见吴良消失在眼前,两行热泪淌过——敏儿,四娘给你报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