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月感受到女儿身上传来的委屈，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道：“当然，你是我的宝贝女儿，我不对你好，我对谁好？”
宝贝女儿……
顾明珠很想开口问，那如果我不是你的女儿呢？你还会对我好吗？
这句话卡在她喉咙里，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苏流筝……
我绝对不允许你破坏属于我的一切，你去死吧！
只有你死了，我才能真正成为顾家女儿，从此之后，再也没有人能够威胁到我的位置。
洛城，东湖湾。
霍宴霆进家门的时候，客厅里一片漆黑，他本以为家里没人，却不想借着月光，看到蜷缩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
看到她出现在这里，男人有些意外。
以往苏流筝都是被他逼着过来，如今却主动出现在这里，确实是有些反常。
他没有开灯，解开西装扣子，迈步走过去，坐在苏流筝身旁，扯了扯领带，“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在隔壁，反倒是出现在我这里。”
像是才发觉男人已经回来，苏流筝慢慢把头从腿弯处抬起，看向身旁人：“你回来啦，几点了？”
“七点。”霍宴霆蹙眉，瞧着苏流筝发白的脸色，“吃饭了吗？”
苏流筝摇头。
男人眉头皱的更紧，盯着她，“出什么事了？”
苏流筝再次摇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她只是心情不太好，至于原因……霍宴霆大概率也能猜到。
“为什么不回隔壁？”霍宴霆问。
苏流筝捂着头，好久之后才说：“我觉得自己没资格踏入那个别墅。”
那是苏家，不是她的家。
“只要你觉得有资格，那就有资格，谁也说不了你。”言外之意，现在都是苏流筝看轻自己，所以才觉得自己没资格。
她抿唇，苦笑着开口：“我就是觉得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好像一直都生活在谎言当中。”
“我曾经引以为傲的亲情是假的，在乎的爱情是假的，你说，我的生活中到底还有什么是真的？”
她已经分不清真假，不确定自己到底生活在真实的世界话是虚假的世界。
看她如此，霍宴霆眉头紧皱，觉得她状态有些不太对：“存在过的东西，就不可能是假的。”
苏流筝侧头朝他看过去，失笑：“可……我又怎么确定他们存在过呢？”
亲情也好，爱情也好，她已经无法确定。
她的状态不太对，霍宴霆看着多了几分担忧，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现在是什么感觉？”
“很暖。”
她靠在霍宴霆的胸膛，听着里面传来强劲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原本冰凉的内心多了一丝暖意。
“至少，我是真实的。”他说。
苏流筝身体一怔，下意识抬头，却只能看到男人如同刀削般的下巴。
她很感激霍宴霆愿意在这个时候安慰她，却也知道这些话当不得真：“可你早晚也会离开的，霍宴霆，别让我太依赖你。”
苏流筝趴在他的胸口，小声啜泣着，她不知想到些什么，格外难过。
霍宴霆听着，没说什么，就这样默默陪着。
也不知过去多久，怀中的女人没了声音，霍宴霆低头看去，才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他将她抱起，迈步上楼，把人放进床上，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站在床头，久久没有离去。
“苏流筝，你又凭什么觉得我会离开呢？你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吗？”
“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