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集
谢弦驰、张贝思、胡星明2022-06-02 19:0024,641

  第一场

  时:深夜

  景:外、叶隐柿树下

  人:阿四、阿贵、汤老板、老朱(都是少年)、组长(仅露双手)

  ▲ 特写一根手指割破滴血在大碗中,碗中已有半碗白水。

  ▲ 另三名黑衣少年也割破手指,滴血到同一只大碗。

  四 人:(齐声)以叶为隐,以死殉道,无所不能!

  ▲ 四人依次喝碗中水,将空碗交给一双手(组长仅露手),行礼后,分散遁入黑暗。

  片头动画:心宅猎人

  第二场

  时:夜

  景:内、汤屋内汤池

  人:江烁、秦一恒、樱子、阿贵(尸体)

  ▲ 江烁沉着脸,向樱子质问。樱子惨白着脸,匆匆起床穿衣赶过来的模样,神情特别害怕,语无伦次,一问三不知。(樱子头上始终插着一根簪子)

  江 烁:老板,阿贵进来前,这里面有谁?

  樱 子:这么晚了,应该没有人……

  ▲ 江烁虚张声势吓唬樱子。

  江 烁:没有人?哦,我懂了,老板和阿贵的关系不是秘密,这深更半夜的,既然没有别人,就只有老板你——

  樱 子:没有!我没有!我不可能杀人!

  江 烁:谁能证明?

  樱 子:证明?怎,怎么证明……我,我怎么有这本事……

  秦一恒:江烁,别逼了。不是她。

  江 烁:哦?

  ▲ 秦一恒检查完阿贵的尸体,招江烁过来看。

  秦一恒:颈椎完全断裂,和汤老板的位置一模一样,应是同一人所为。而且出手干脆利落,

  凶手定受过成年累月的训练。你再看老板的手。

  ▲ 江烁连忙回身,樱子主动伸出两只手。

  ▲ 特写樱子白皙的双手。

  秦一恒:手臂没有肌肉,手掌没有老茧,她没受过训练,也没有那么大力气。

  ▲ 樱子感激地望着秦一恒,不露痕迹地松了口气。

  樱 子:是啊,汤老板和阿贵都是我们汤屋的常客,他们常来常往的,也不爱让我们店里人

  靠近。我们只能听命,都不敢管他们,哪可能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

  ▲ 江烁悻悻地随地一坐,烦躁。

  江 烁:我就不该在门口耽误!

  第三场

  时:夜

  景:内、樱子房间

  人:元慕青、伙计

  ▲ 元慕青走进樱子的房间。

  伙 计:这就是老板的房间了,我们可从来没进去过。

  元慕青:又没说你有嫌疑,行了,在外面等着。

  ▲ 元慕青拉上房门,小声嘀咕。

  元慕青:那两个愣头青能查出东西就怪了,这位老板娘八面玲珑,怎么可能是个简单角色?

  ▲ 房间里有些类似布娃娃之类的玩具,布置得非常有情调。

  ▲ 元慕青随手戳了一个晴天娃娃一下。然后开始检查可疑物品。

  元慕青:(OS)一个单身女人的房间……嗯?

  ▲ 元慕青从书架上翻出一本书,打开后发现里面有一张樱子抱着囡囡的照片。

  ▲ 元慕青皱眉,转身拉开门,看向门外的伙计。

  元慕青:小兄弟,这个孩子是老板什么人啊?

  伙 计:她……是老板的女儿。

  元慕青:她竟然有女儿?平时怎么没见到?

  伙 计:……不知道,我也是偶然知道的。

  ▲ 伙计面色十分犹豫,元慕青瞧见,眼珠一转。

  元慕青:哦?那樱子老板是嫁人了?

  元慕青:老实交代!人命关天的事儿,少一句就跟我回警局说!

  伙 计:这个笑的真不知道。老板从来也不跟我们讲这些……若不是我撞见她带着孩子逛街,怕也被她蒙在鼓里!我看阿贵和汤老板他们多半也是不知道,这孩子保不齐就是个野……

  元慕青:行了行了!别瞎猜了!嘴巴不够缺德的!

  第四场

  时:日

  景:内、警局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小黑、老朱

  ▲ 元慕青烦躁地椅背上一靠。

  元慕青:警长安排人手在汤屋附近巡逻,没有发现可疑人物。我去樱子的房间查过了……(她犹豫了一下)没什么用得上的线索。

  ▲ 桌上几张图纸摆在一起,有码头图纸,汤屋图纸,汤老板耳后刺青,阿贵背上刺青,还有一张是“柿”字。众人郁闷地围桌思索讨论。

  秦一恒:阿贵离开码头直奔汤屋,目标非常明确,但是他进了汤屋只那么一会儿就被杀,我怎么感觉,凶手好像料到他要去,就在汤屋等着他呢。他先杀汤老板,再杀阿贵,目的是什么?

  元慕青:杀了汤老板,解救小孩,杀了阿贵,不让他把持码头?

  秦一恒:不,叶子纹身。

  江 烁:嗯?

  秦一恒:纹身师傅平白无故眼睛被刺瞎了,他说,有几个人找他纹身。要真是汤老板他们动的手,凶手为了报仇……

  元慕青:那咱们把他再请来问问?

  小 黑:我这就去!

  ▲ 众人同意。秦一恒欲言又止。

  ▲ 老朱带早点进来,给匆匆往外走的小黑塞了一份,小黑看了一眼。

  小 黑:又是陈二馅饼?仗义!跟着老朱有饭吃!

  ▲ 老朱回以微笑。众人也纷纷过来拿早点。

  元慕青:你们怎么还吃的下!

  老 朱:我说元小姐,咱们急,凶手也是要吃饭的,是不是?我啊,先巡逻去咯。

  ▲ 老朱离开。

  ▲ 秦一恒闻言忽有所悟,把刺青和柿字的纸拿开,拎出码头的图。

  秦一恒:对,咱们忘了货物。

  元慕青:货物?警长派人盯着呢。

  秦一恒:不是码头的货。除了纹身以外,汤老板和阿贵还有一个共同点,阿贵急着接手汤老板的货物。

  江 烁:你是说阿贵运的那些杂货背后,还隐藏了什么更重要的货?

  元慕青:(拍案而起)那批军火!

  ▲ 众人突然安静,都慢慢看向秦一恒。秦一恒面无表情,眼神沉黯。元慕青勉强笑笑,慢慢坐下。

  元慕青:那个……是巧合吧,大少不是说愿意交罚款么。

  秦一恒:鲁班锁上也有秦字,怎么说?

  江 烁:一恒,你别想那么多,秦家是秦家,你是你。

  ▲ 秦一恒突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秦一恒:我只怕这些真和六指有关,我……我去诈一诈大哥。

  ▲ 秦一恒起身离开。众人目送,气氛冷场。

  元慕青:我、那我去看看那几个孩子,过了一天了,他们没准能想起来点什么。

  江 烁:好。

  ▲ 元慕青离开,江烁拿起了桌上的纸张,继续咬牙切齿抓耳挠腮,忽然把纸往桌上一摔。

  江 烁: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

  第五场

  时:外、日

  景:元府花园

  人:元淑萱、四小孩、元慕青

  ▲ 桌上摆了很多糕点水果。小孩围桌而坐,手里拿着果子,身上换了新衣裳,表情依然空洞,一声不吭。

  ▲ 元慕青对孩子们微笑。

  元慕青:不要怕,姐姐是好人,你们想起来什么,就跟姐姐说好不好?

  ▲ 孩子们看了她一眼,重新看向果子,仿佛没听见一样。

  ▲ 元慕青呆了呆,看向元淑萱。元淑萱递给她一杯水,安慰她。

  元淑萱:缓缓吧,他们一直都这样。

  ▲ 元慕青十分苦恼。

  元慕青:得了,我看,再养几个月也问不出来……唉……

  第六场

  时:日

  景:内、审讯室

  人:秦一恒、秦一持

  ▲ 秦一恒在审讯室门口停住。

  ▲ 桌子对面坐着秦一持,仿佛正在小憩。没有上镣铐,桌上还有半杯水。

  秦一恒:……大哥。

  ▲ 秦一恒鞋尖在地上轻轻蹭了两下,潜意识里有些惧怕。等神态平静下来,才走进审讯室。

  秦一恒:大哥,有时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家的钱不够花?所以你要走私军火?

  ▲ 秦一持突然睁开眼,声音很冷。

  秦一持:我做什么,还轮不到你管——吃里扒外的东西。

  秦一恒:大哥,你不愿跟我谈的话,我可以立刻出去,但还是会有人来问你的,未必就比我强。

  ▲ 秦一持沉默不语,秦一恒观察秦一持神情

  秦一恒:军火交易见不得光,所以你将汤老板和阿贵灭口?可是杀人更易惹火烧身,是六指授意你做的?

  ▲ 秦一持愣了愣,大笑。

  秦一持:见不得光?你不知道是吃着哪家见不得光的饭长大,好站在这里指责我,给我身上泼脏水?现在这世道,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只有军火才是硬通货!我不做这生意也有别人做,再说了,我不做,拿什么养一大家子?指望你吗? 啊?

  秦一恒:如果真的跟杀人案没关系,那你为什么拦住我,不让我查汤老板的货?

  秦一持:我秦家管着码头,如果让一两个狗腿子想查就查、想搬就搬,还有什么颜面!

  秦一恒:哥。你别说了。

  ▲ 秦一恒口气忽然放软,秦一持微微吃惊,抬头看向他。

  秦一恒:我们已经找到凶手了。……哥,杀人不能灭口,反而会把事情闹大,现在警局的视线都聚集在走私军火案上,常山州日后更加容不得你,秦家生意以后就更难做了。……你是替背后那人把祸给背了,当替罪羊了!哥!你甘心吗?

  ▲ 秦一持吃惊片刻,微微冷笑。

  秦一持:行,你想知道,我也不瞒你。你过来。

  ▲ 秦一恒走到秦一持面前,秦一持猛地泼了秦一恒一脸水。

  ▲ 秦一持:你!太小瞧你哥了。你哥要真想让个把人不在眼前晃悠,还用得着绕这么大一圈!

  第七场

  时:日

  景:内、审讯室外走廊

  人:小黑、江烁、秦一恒

  ▲ 江烁在门口焦躁地来回走,看见湿漉漉的秦一恒出来,才停下。秦一恒看江烁一眼,摇头。

  秦一恒:不是他。(摇头)

  ▲ 江烁做了个深呼吸,鼓励地拍拍秦一恒肩膀。

  江 烁:没事,没事,和秦家没关系,这不是好事么!咱还有小黑和元慕青那边呢……哟,来了!

  ▲ 秦一恒抬头。小黑急匆匆地走来。

  秦一恒:是不是没人?

  ▲ 小黑和江烁一愣。

  小 黑:二少你怎么知道?老庙黑漆漆跟鬼住的一样,里头全空了!别说人了,连根稻草都没留下!

  江 烁:什么!!!他(看秦一恒)——你怎么不提前说一句?!

  秦一恒:只是个直觉。小黑没白跑,纹身师躲起来了,说明咱们这凶手的来头恐怕不小。

  ▲ 江烁烦躁抓狂。

  江 烁:来头不小的人多了!线索一条一条全断,现在就剩个柿字了!没头没尾的查个屁啊!干脆大伙儿一拍两散,桥归桥路归路,你当你的大夫去,我回我的大杂院!——欸?大杂院?

  ▲ 江烁忽然有所领悟,秦一恒和小黑不解地看着他。

  第八场

  时:外

  景:大杂院里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不言、小泉等大杂院中人(雀哥、馒头、铁柱、白蛇、二龙)

  ▲ 江烁端着热气腾腾的大盘子走向围桌而坐的众人,放下盘子。桌上满满当当的堆着柿子和柿子做的菜。

  江 烁:群策群力,群策群力啊,柿子大伙儿随便吃啊!吃一口给我想一个跟柿子有关的事儿!

  小 泉:我知道,柿子不能跟螃蟹一起吃,拉肚子。

  馒 头:柿子加苹果和石榴就是“事事平安”,加如意就是“事事如意”嘛。

  不 言:我说一个。《本草纲目》记载,柿子“味甘而气平,性涩而能收,故有健脾涩肠,治嗽止血之功。”柿蒂,柿霜,柿叶均可入药。

  江 烁:师父你这个厉害了。

  不 言:我小时候在鲜货铺子当过学徒,听了一耳朵南北鲜货的生意经,各种鲜果的功效都是背过的,其中就有这柿子,可是这药用也猜不到谁头上……你怎么不吃?

  江 烁:我哪有心情啊,唉,昨晚上要不是那几个车夫拦着,我肯定就能逮着那个凶手……

  元慕青:车…夫…?

  ▲ 元慕青抬头,回想起来。

  ▲ 闪回:阿四处的小囡囡的脸和樱子房间的囡囡照片,重合。

  元慕青:囡囡!

  江&秦:囡囡?

  ▲ 江秦两人停下手里动作,一齐看向元慕青。

  江 烁:你想起什么了?

  元慕青:他的女儿……我是说,阿四女儿的照片夹在樱子的书里!她也是樱子的女儿!汤屋里没人知道!我当时问了伙计,樱子连有女儿的事都守得牢牢的,有人在南集见过她……阿四就住南集那儿啊。

  江 烁:阿四?

  元慕青:就是汤老板的车夫。

  秦一恒:阿四是汤老板的车夫。阿四和樱子生了女儿。汤老板和樱子不清不楚。昨天我和江烁又看见樱子和阿贵卿卿我我……

  ▲ 江烁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江 烁:呵呵,绿云罩顶,古往今来天字第一号儿的杀人理由!

  秦一恒:可是阿贵和汤老板他们纹身一样,又扯上贩卖小孩,怎么说?

  元慕青:管他呢,先抓来问问再说。

  第九场

  时:日

  景:外、码头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脚夫甲

  ▲ 江烁秦一恒元慕青急匆匆走进码头。

  元慕青:也不对啊,你们不是说凶手很厉害吗?阿四有那个本事,还拉什么黄包车啊。

  ▲ 几人走到正在和脚夫说话的白开面前。疲惫的白开看看三人,愣了一愣,严肃起来。

  白 开:你们仨发现什么了?

  秦一恒:有新线索,过来问问。我们怀疑汤老板的车夫阿四是凶手,案子里纠缠了一起情杀。

  白 开:车夫阿四?

  ▲ 白开看向脚夫甲。后者疑惑着,很快认出元慕青。

  脚夫甲:您就是昨天过来问话的小姐?

  元慕青:是我,今儿想起还有点儿事跟您打听打听。

  第十场(闪回)

  时:傍晚

  景:外、码头

  人:休息的脚夫们、阿四

  脚夫甲:(画外音)要说阿四啊,昨天来得挺晚的……

  ▲ 阿四拉车跑来。阿四停下,对靠着箱子休息的脚夫们喊。

  阿 四:老哥几个辛苦了,汤老板说了,天冷了,他在那边儿给大伙儿备了汤馍,大伙儿暖暖身子!

  脚夫们:汤老板心善!谢谢汤老板!

  ▲ 众人向着车里连连作揖鞠躬,纷纷离开。

  ▲ 车帘纹丝不动。

  第十一场

  时:日

  景:外、码头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脚夫甲、小警察们

  脚夫甲:……确实没有看见汤老板从他车上下来,我还寻思着是天冷的缘故。我们都去吃了顿饱饭,大伙儿就散了,也没再看见汤老板和阿四。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 众人思索,秦一恒突然发问。

  秦一恒:车子有水吗?

  脚夫甲:啊?二少您的意思?

  秦一恒:我是说,黄包车下面,或者帘子、踏板什么的,湿不湿,有没有水。

  脚夫甲:大晚上的,这可看不清楚。

  元慕青:嗯……你知道阿四家里还有什么人吗?

  脚夫甲:这个呀……倒是听他说过有老婆孩子,可我们也没见过。他这是……摊上事儿了?

  白 开:瞎打听什么! ▲ 脚夫甲连忙自抽一记耳光。

  脚夫甲:不敢不敢!

  ▲ 元慕青点点头,挥手示意,脚夫走了。白开点了一个小警察,指了指脚夫离去的方向使眼色。小警察行礼。

  ▲ 小警察追着脚夫离开。白开向其余警察下指示。

  白 开:码头,秦家,汤屋,商会,黄包车夫,这些地方不管有没有动作,都得盯紧了。你们几个与小黑配合,分头盯住。阿四躲不开,肯定要逃,我去找他。

  ▲ 秦一恒一把拉住白开。

  秦一恒:警长等等——汤老板衣服上有水干涸的痕迹,码头和汤屋的嫌疑最大。我们查过码头,还没有查汤屋。

  白 开:你的意思是,阿四可能在汤屋杀人,然后移尸?……他在撇清汤屋,撇清樱子?那他这时候就不会去汤屋,以免连累妻女。

  江 烁:警长,你可别聪明反被聪明误了,他杀了人自己潜逃了,不怕连累媳妇吗?汤老板先不说,阿贵的手下可全是混混,他们去汤屋一闹……阿四能让人欺负了樱子吗?

  ▲ 白开猛然醒悟

  白 开:不错,他要保护樱子,很可能去了汤屋!——为防万一,我们兵分两路,我带人去汤屋,你们去阿四家,一旦有任何行动,务必摁住!

  ▲ 众人离开码头。

  ▲ 空镜:太阳。

  第十二场

  时:日、外

  景:大街

  人:老朱、搭档

  ▲ 太阳渐渐被乌云遮盖。

  ▲ 老朱和搭档在街上巡逻,经过一条巷子(巷子口悬挂着一家首饰铺子的招牌)后,三声乌鸦叫在巷子里响起。

  ▲ 搭档呸了一口,老朱停步。

  搭 档:丧气!人都不知道谁杀的,嚎哪门子丧。

  ▲ 三声乌鸦叫再次响起。搭档骂骂咧咧要进巷子驱赶,被老朱拦下。

  老 朱:得了吧你……你前几天不是喊着腰疼,前面那家王记药铺有个千金方,特好用,我跟掌柜说了,给你留了两贴。

  搭 档:朱哥心疼我……走吧。

  老 朱:(指指小巷子)等会儿,我放放水就过去。

  ▲ 搭档再次往小巷里走,老朱有些着急地伸手拦,看到搭档疑惑的眼光,迅速转为一脸担忧。

  搭 档:我说,你这肾不行啊!哈哈哈。

  老 朱:滚。

  ▲ 搭档匆匆走开,老朱看着搭档的背影,嗤之以鼻的冷笑一声,然后转过身,整了整仪表,脸上露出坚毅的神情,走进巷子。

  ▲ 特写:老朱的制服一排扣子是全的。

  第十三场

  时:日

  景:小巷

  人:老朱、蒙面组长(万锦荣)

  ▲ 巷子阴暗,一地的旧报纸,上面印着码头凶杀案的报道。

  ▲ 老朱的鞋子踩过报纸,走向巷子深处。

  ▲ 特写:黑衣人的脚,和 27 集万锦荣的鞋子一样。

  ▲ 老朱走到黑衣人面前,90 度鞠躬,低声问候。

  老 朱:组长。

  ▲ 组长平静地盯着老朱看,不说话也不动。巷子里只有报纸被风卷起的声音。

  ▲ 老朱渐渐冒了冷汗,神色不安。两者僵持了片刻。老朱猛地双膝跪下。

  老 朱:组长!请容属下解释!阿四背叛了我们,他杀了汤明,然后又伙同樱子引我和阿贵去讨要地图……

  第十四场(闪回)

  时:日

  景:汤屋浴室、内/闪回

  人:樱子、阿贵

  ▲ 远景:汤屋里,樱子和阿贵搂抱在一起,似乎在亲吻。

  ▲ 镜头拉近,樱子和阿贵只是借位,并没有吻上,樱子贴着阿贵耳边说话。

  ▲ 阿贵虽然环抱樱子,实则在看不见的位置,手按住了樱子勃颈处的要害。

  樱 子:你今夜过来,我把地图给你。

  阿 贵:警告你,可别玩什么花样。

  ▲ 樱子冲他微笑。

  ▲ 阿贵余光看到门没关严,走过去关门。

  ▲ 樱子在阿贵身后,冷冷地看着他。

  第十五场

  时:日

  景:小巷

  人:老朱、蒙面组长(万锦荣)

  老 朱:……当晚我被临时抓差无法前去,阿贵被他埋伏杀了!白天行事不便,属下只是暂时没找到下手的机会!今夜一定将阿四处死!请组长相信属下的决心!

  ▲ 老朱身体前倾、额头重重磕地。

  组 长:阿四死不足惜。但是汤老板和阿贵的地图都在他手上,在没得到东西前,他不能死。你要利用他最看重的那两个……

  ▲ 特写,组长开口说话,但是并没有声音。

  ▲ 老朱眼睛越瞪越大,越来越紧张,最后老朱连连点头,神情坚定。

  老 朱:是,是,请您相信我对主君的忠诚!我马上就去把她们俩带到那里!

  第十六场

  时:日

  景:外、小巷某处民房周围的十字巷口

  人:樱子、囡囡、行人若干

  ▲ 阴暗的巷子里响起急匆匆的脚步声,出现女人的脚和儿童的脚。

  ▲ 樱子领着女儿快步行走,面色仓皇,不时回头看。

  ▲ 囡囡张口要说话,刚刚说了一个字,樱子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抱进了怀里,加快脚步,又钻进了一个巷子里。

  ▲ 片刻之后,巷口有行人随意说着话经过。

  ▲ 樱子在行人身后探头看看,松了口气,迅速转到另一条巷子里,走到两扇破旧的门前,掏钥匙颤抖着手开锁。

  囡 囡:妈妈……我想回家,娃娃没有带……

  ▲ 樱子没有听见,抱着囡囡进去以后,左右谨慎地看了看,才迅速关上了门。

  第十七场

  时:日

  景:内、郊区、带前院的民房内

  人:樱子、阿四、囡囡

  ▲ 樱子抱着囡囡,害怕地坐在逼仄的房间里,透过窗子看院子的大门。忽然院门响,樱子吓得一哆嗦,拿起了手边的一把刀,但手哆嗦着,刀拿不稳。

  ▲ 门先响了三下,又响了三下,一个人开门闪进院子,往房间走来。

  ▲ 樱子脸上露出喜色,刀丢在一边,飞快地跑去开房间的门。

  ▲ 阿四闪进。

  阿 四:是我。

  囡 囡:爸爸!

  ▲ 阿四低头,囡囡抱着他的腿,懵懂地看着他。阿四笑着揉揉樱子脑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包东西。

  阿 四:乖囡,你爱吃的糖酥饼。

  ▲ 囡囡接过,看了看之后皱眉

  囡 囡:爸爸,都压碎了!爸爸……

  ▲ 阿四面露歉意。

  阿 四: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以后注意!乖囡囡,你去里屋睡一会。

  ▲ 囡囡眼珠转了一转。进了里屋。

  ▲ 阿四看了一眼里屋的窗户。

  阿 四:囡囡,天凉了,别开窗。

  囡 囡:知道啦~

  ▲ 囡囡关上了里屋的门,夫妻俩收回目光看向彼此。

  阿 四:事情闹大了。现在警察也盯着这一块,不好下手。

  ▲ 樱子顿时惊慌,脸色苍白。

  樱 子:那怎么办?这里也不安全了吗?

  阿 四:我已经杀了两个,知道我身份的只剩下老朱和组长,只要把他们也杀了,咱们就安全了。在那之前,你们娘儿俩先在这儿避避风头。

  樱 子:太冒险了,他们人多!这么一次又一次……阿四,他们要地图,我们给他们……

  阿 四:不可能,没有地图就没有底牌,他们更不会留我们的性命,你信我,把他们全部杀光才是最安全的出路。

  ▲ 樱子凝视阿四,再一次摇了摇头,扑上去抱紧了他。

  樱 子:阿四……

  ▲ 阿四平静地安抚樱子。

  阿 四:放心,我在我的房间里留下了诱饵,他们一定上钩,到时我就把他们杀了。我回来就是看一眼你们娘俩,你们在这儿好好待着,我现在就去办事,等我回来,咱们就可以远走高飞了。

  ▲ 阿四说完,亲了樱子一口,迅速离开并关上了院门。樱子欲言又止,站在房间门口呆呆地望着阿四背影,眼神温柔。

  ▲ 过了几秒之后,樱子轻手轻脚地打开里屋房门。

  ▲ 樱子张望一圈,发现床上是空的。

  樱 子:囡囡?囡囡?

  ▲ 樱子的表情变得焦急,她在房间找了一圈,忽然停下,看向窗子。

  ▲ 特写窗子是开着的。

  ▲ 樱子扑到窗前往外看,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 闪回 27 集-16 场。囡囡在樱子怀里。

  囡 囡:妈妈……我想回家,娃娃没有带……

  ▲ (闪回结束)

  樱 子:囡囡!

  ▲ 樱子惊慌地跑出大门。

  第十八场

  时:日

  景:外、汤屋附近小巷

  人:穿着警察制服的老朱、囡囡、路人甲乙

  ▲ 特写:囡囡怀里抱着娃娃,从汤屋探头出来,关上了门。左右看看,溜进了旁边的巷子。

  ▲ 囡囡在巷子里跑了一会儿,越跑越慢,停了下来,左右张望。

  ▲ 囡囡被石头绊倒,摔倒在地,哭了起来。

  囡 囡:爸爸,妈妈……

  ▲ 老朱从暗处缓缓走出,蹲在她身前,表情变得和蔼。

  老 朱:小妹妹,迷路了吗? 我带你找妈妈好不好?

  ▲ 老朱指着自己的警服。

  老 朱:警察叔叔是来帮你的。

  ▲ 囡囡将信将疑。

  ▲ 囡囡的老朱向围观的路人甲乙笑笑。

  老 朱:这孩子净淘气!你爸爸妈妈都找到警局来了,急得不得了,你可不许再乱跑了。

  ▲ 囡囡愣了一下,吃惊地睁大了眼,意识到了不对。老朱抱起囡囡。囡囡张口要喊,

  老朱一把捂住囡囡的嘴。囡囡挣扎着踢脱了一只鞋,甩在地上,老朱的手微微用力,囡囡晕了过去。

  ▲ 老朱捡起小鞋子,抱好乖乖的囡囡,笑着向四周点点头,快步离开。

  老 朱:我们找爸爸去喽!

  路人甲:这年头,街面上乱的很啊,幸好警察来了。

  路人乙:是啊,不然小姑娘被拐子拐走,一辈子可就完了。

  第十九场

  时:日

  景:外、汤屋附近小巷

  人:樱子、老朱

  ▲ 樱子四处呼唤女儿。神色仓皇鬓发散乱。

  樱 子:囡囡!囡囡!囡……

  ▲ 樱子忽然在路边看见小鞋子,扑过去捡了起来,全身颤抖。

  樱 子:囡囡是把它留给我的,她的鞋子都跑掉了,她一定被人抓走了……

  ▲ 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不露脸的老朱)走来,声音很低。

  老 朱:夫人,您丢东西了吗?

  ▲ 老朱亮出掌中囡囡的小鞋子,与樱子手上的正是一双。

  樱 子:不,我没有——这个鞋!你——你是——阿四!阿四!!你快来!

  ▲ 樱子认出了鞋子,抬头时认出了老朱,惊愕了一瞬,立刻向后退去,准备逃跑。

  ▲ 老朱一把拉住樱子。

  老 朱:我不拦你,但是为了你女儿考虑,你还是别玩花样,乖乖跟我走。

  ▲ 老朱转身离开,樱子看着老朱的背影,神情犹豫,痛苦,几秒后还是跟了上去。

  第二十场

  时:日

  景:外、阿四家门口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

  ▲ 阿四家大门紧闭。江秦元三人走近,轻声说话。

  江 烁:这家?

  元慕青:没错,他和囡囡当时就在那个角上玩,黄包车也停在那儿——

  秦一恒:车还在,小心点。

  ▲ 秦一恒推门。

  秦一恒:里头锁了。

  ▲ 江烁小心地从门缝往里看。院里一片安静,门窗紧闭。

  江 烁:院里没人,门窗关着。

  秦一恒:这个阿四身手了得,一会儿不仅要小心困兽之斗,还得提防他跑了。

  ▲ 元慕青点头,拍拍胸口。

  元慕青:看我的。

  江 烁:老秦你提醒我了,万一他拼命怎么办?要不咱给他来个包饺子?你们两个在前面引

  他注意,我在后面给他……

  ▲ 江烁比划了个套麻袋的姿势。

  秦一恒:好主意。

  江 烁:我去后院。你们动静大着点儿!

  ▲ 秦元两人点头,江烁离开。

  ▲ 秦元看到附近杂物里面有木棍,各自拿了一根,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 元慕青运了运气,一脚踹开了门。冲向屋门,再一脚踹开。

  元慕青:阿四,你被捕了——

  ▲ 屋里空无一人,十分安静。

  ▲ 秦一恒和元慕青拿着木棍,站在屋门口往里看。

  ▲ 阿四家很简朴,如同之前两个死者的家一样,除了日用品之外什么也没有,只床上有一些小囡囡的衣服和玩具。

  ▲ 两人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往里走,不时观察衣柜、桌子、墙角等可能藏人的地方,一无所获。

  ▲ 元慕青不慎碰到箱笼,急转身,踢开了箱子。

  元慕青:……没人啊?

  ▲ 秦一恒看到箱子里是空的。

  秦一恒:细软都不见——他们恐怕已经逃了。

  元慕青:逃了?

  ▲ 元慕青把小衣服鞋子拿起来看了看,还摇了摇小囡囡的拨浪鼓。

  元慕青:阿四带着女儿,去汤屋了?

  江 烁:(画外音)你们快来!

  ▲ 两人一惊,连忙放下手里东西去后院。

  第二十一场

  时:日

  景:外、阿四后院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

  ▲ 后院有一棵零星挂着通红柿子的柿子树。江烁正仰头看,秦元二人赶到,一起抬头看。

  元慕青:这树怎么了?

  江 烁:柿子树……

  ▲ 江烁将一片树叶递给元慕青。

  江 烁:纹身老师傅指的就是这个柿叶了吧?

  元慕青:这是……纹身的图案!

  ▲ 秦一恒接过柿树叶,认真思考。

  江 烁:柿树种在阿四家,汤老板和阿贵也纹了柿子叶纹身……不对啊,他们不是仇人吗?这树和阿四又有什么关系?

  秦一恒:纹身师傅当时,给咱们留了一个“柿”字。他的眼睛是被那些找他纹身的人刺瞎的,同他们有仇,我起先以为,老师傅写这个字是指柿子纹身,是指阿贵和汤老板那群人。但是阿四后院又种了柿子树,难道他想指的是阿四?

  江 烁:难道只是要暗示我们阿四是凶手?

  元慕青:或许就是指他们是情敌,是仇人……

  江 烁:不可能,肯定不是这种松散的关系。再说了,老师傅上哪儿知道这桃色事件?纹身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

  ▲ 三人思索。江烁扬了扬树叶,看了看树。

  江 烁:柿子树既然成了把这两拨人串起来的线索,那肯定是说他们背后存在着什么隐藏着的共通之处,而且这树有关。

  第二十二场

  时:日、外

  景:大杂院

  人:江烁、元慕青、秦一恒、摆摊卖柿子的不言

  不 言:这是叶隐柿的叶子,你们从哪里弄来的?

  ▲ 三人组围着不言的柿子摊,不言举着柿子叶问三人。

  江&秦&元:叶隐柿?

  不 言:是,日本佐贺县的特产,这柿子可贵了。

  ▲ 三人相互看看。

  元慕青:咱们这儿能种吗?

  不 言:水土不同,这柿子树在咱这儿很难养活,果实味儿也走样,得不偿失,谁会种它?

  江 烁:但是阿四种了这么大一棵……(摸下巴,玩味地)这可真是煞费苦心呐……

  秦一恒:汤老板、阿贵、阿四,他们难道和日本有关。

  元慕青:你忘了?樱子虽不是日本人,但是她开了个汤屋,阿四没准儿是给她种了这么一棵投其所好呢。那阿贵和汤老板不是也爱慕樱子!?他们可经常去汤屋。

  江 烁:这怎么又绕回来了……

  ▲ 两人无语地看着他。

  元慕青:他们都和这叶隐树有关,又和汤屋有关,又好像有仇,又有生意往来……不行,想不明白了,要想说通,就得编个曲折的故事,这怎么能蒙的对……

  秦一恒:背后肯定有什么大事,才能让这些互相矛盾的条件能够同时成立!

  ▲ 三人严肃起来。

  第二十三场

  时:日、内

  景:警局内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小黑、老朱、巡警甲乙等人、纹身师傅(尸体)

  ▲ 警局内是个宽敞的厅,中央横着一个长条台子,将厅隔成前后两部分,台子后面是几张办公桌,靠墙摆着文件柜。台子前面空旷宽敞,两边靠墙摆着长凳,在一侧墙角有个蒙着白布的担架。墙上挂着锦旗,照片。台子分成几个办事窗口,现在窗口没几个人守着。

  ▲ 白开黑着脸带着一队警察走进警局。一边走一边训人。

  白 开:叫你们盯着汤屋,盯着汤屋,人跑了都不知道!现在就给我封了城门,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许出!(向众警察)赶紧给我巡逻去,两两一组,抓住了重赏,要是放跑了,全给我吃挂落!

  众 人:是!

  ▲ 众警察行礼离开,白开看向元慕青,皱了皱眉。

  白 开:你留下来,这几次出警的文件你做一下。

  ▲ 元慕青表情委屈

  元慕青:凭什么呀!

  ▲ 白开冷眼一瞥,元慕青委屈地闭嘴抱着一堆文件离开了。

  ▲ 白开皱眉踱步,碰到角落里的盖着白布的担架。掀开,白开烦躁。

  白 开:这死人搁屋里干嘛?有案子说案子!没案子的话,咱们这儿也不是义庄!

  ▲ 老朱坐在担架尾部的长凳上,肩头搭着警服(露着缺扣子的一面),扇着风解释。

  老 朱:有案子有案子,头儿,这是那个老纹身师傅的尸体。

  白 开:什么——他怎么死的?

  ▲ 老朱苦着脸比划了一个“脖子被拧断”的手势

  老 朱:跟汤老板,阿贵,一样儿的死法。

  ▲ 还在研究树叶的江秦二人听到吃了一惊,顾不得放下手里的柿树叶,走过去围上尸体。

  江 烁:他做的叶子纹身,也是他留下了柿字的线索,想不到他还是没有逃脱毒手。

  ▲ 在江烁和白开老朱说话的时候,秦一恒检查尸体,眼神一凝。

  ▲ 特写:尸体左手紧紧攥着。

  ▲ 秦一恒用力掰开尸体左手,一物落下,秦一恒眼疾脚快地踩住了,移开脚看了眼,迅速再次踩住。

  ▲ 秦一恒松手,柿子叶落地。

  秦一恒:江烁,捡一下。

  ▲ 江烁收到秦一恒的眼色,低头去捡,秦一恒脚尖点地,江烁看到他脚下是一颗铜纽扣。

  江 烁:够难拿的……挪挪,你挪挪……

  ▲ 江烁迅速捡起叶子,抓起铜纽扣,再抬头不露痕迹地四处打量,目光落在老朱的警服上。(少了一颗纽扣)

  ▲ 闪回:在破庙时,老师傅说话,老朱叫他们,老师傅立刻变了脸色。

  老 朱:得嘞,我歇过来了,继续巡逻去喽。

  白 开:去吧,小心着点儿。

  ▲ 老朱走出警局,江秦对视一眼,眼里全是诧异。

  第二十四场

  时:傍晚

  景:外、阿四后院院墙

  人:江烁、秦一恒、老朱、凶手

  ▲ 老朱在昏暗而安静的巷子里匆匆走着,带着轻微喘息声。走到阿四家门口的时候,警惕地左右看看。

  ▲ 阿四家的门锁重新换了一把,贴了封条。

  ▲ 老朱毫不停留,熟门熟路走到一堵墙下,抬头看看院墙,利索地翻后院跳了进去。

  ▲ 老朱走进了屋子。屋子亮起灯,窗户上映着老朱翻找的动作。

  ▲ 江秦二人从院墙探出头。

  江 烁:找什么呢这是?

  ▲ 秦一恒摇了摇头,刚要说话,神色大变。

  ▲ 窗纸投影,突然从房梁上甩下一根绳子套上老朱脖子,老朱拼命挣扎,身后跳下一个人,以房梁为支点,拉着绳子将老朱悬起来。

  江 烁:——杀人灭口啊!

  ▲ 江烁和秦一恒匆忙扑进屋里。

  第二十五场

  时:夜晚

  景:内、阿四家

  人:江烁、秦一恒、老朱、阿四(黑影) 江 烁:放开他!

  ▲ 正在勒老朱的黑影回头,扬手打灭灯火,和江秦战在一处。绳子松开,老朱摔倒在地,捂着脖子喘息,鞋子挣掉了一只,脚踝上有叶子纹身。

  ▲ 在黑暗中混战,江烁被黑影踢中要害,捂着下身瘫倒在地。黑影绕背要绞断江烁的脖子。

  秦一恒:江烁!

  ▲ 秦一恒捶打黑影,黑影转而勒住秦一恒脖子,秦一恒被勒得乱抓乱挠。

  ▲ 老朱缓过劲来挣扎着往门外跑,黑影放过秦一恒,猛地扑向老朱勒断他的脖子,一声脆响后,老朱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

  ▲ 黑影丢开老朱尸体要走,秦一恒一边咳嗽,一边上去继续抓黑影,被黑影一脚踹

  倒。

  ▲ 黑影要踩折秦一恒的脖子,江烁倒在地上,用手随便抓东西丢黑影。

  ▲ 黑影把江烁丢来的东西原路丢回去,只是见到丢过去的小衣服时,反而迟疑了一下。

  ▲ 江烁忽然明白了什么,接二连三地将囡囡的小衣服和玩具和拨浪鼓胡乱丢了过去,黑影手忙脚乱地接住拨浪鼓,脚下松脱了对秦一恒的限制。

  ▲ 秦一恒从地下捡起砖头趁机砸昏了黑影。黑影倒下。

  ▲ 江&秦:你没事吧?

  ▲ 两人相视一笑,秦一恒狼狈地走过去扶起江烁。两人来到黑影面前,秦一恒弯腰拉下了黑影的面罩,露出阿四的脸。江烁发狠冷笑。

  江 烁:逮着你,爷爷挨这一脚也认了!

  第二十六场

  时:晚

  景:内、审讯室内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阿四

  ▲ 审讯室内,阿四五花大绑坐在桌子后面,手里紧紧抓住拨浪鼓,一语不发。

  ▲ 元慕青将档案夹递给江烁,江烁将档案夹狠狠摔在阿四面前。

  江 烁:老实交代!为什么杀人?怎么杀的人?你们之间什么关系?说!

  ▲ 阿四依然抓着拨浪鼓呆坐,一言不发,眼神毫无波动。秦一恒怀柔。

  秦一恒:阿四,不管你杀没杀汤明和阿贵,你杀老朱是确凿无疑了,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 阿四恍若未闻。

  ▲ 元慕青目光自上而下,观察阿四神情、动作,目光落在拨浪鼓上,眨了眨眼。

  ▲ 元慕青:阿四,你女儿那么小,樱子夫人那么柔弱,你不想放她们俩在这个乱世里颠沛流离吧?

  ▲ 阿四微微捏紧拨浪鼓,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

  ▲ 江烁怒了。

  江 烁:你还油盐不进了嘿!我告诉你,现在不说,等我们找到证据,你就算想坦白也没机会了!

  ▲ 外面传开了喧闹刺耳的警铃和警车声。江秦不由往外看,阿四神色稍微有些慌乱。

  第二十七场

  时:晚

  景:外、警察局外

  人:小黑、白开、警察们

  ▲ 警局门口几辆汽车横冲直撞而来。

  ▲ 车子停下,小黑下车拿着文件袋急匆匆跑进警局。

  ▲ 白开阴沉着脸下车走进警局,警员们纷纷下车,从其中一辆车上抬下一具盖着白布的担架。

  第二十八场

  时:晚

  景:内、审讯室内

  人:小黑、江烁、秦一恒、元慕青、阿四

  小 黑:江烁!秦二少!我们找到了新证据!警长叫你们出来验尸——

  ▲ 小黑举着簪子,叫嚷着冲进审讯室,一眼看见江秦身边的元慕青,大惊失色。

  ▲ 阿四一眼看见簪子,脸色大变。他极力克制脸上的表情,眼珠乱转,开始疯狂思索,手指攥着拨浪鼓慢慢攥紧。几人都没注意。

  小 黑:慕、慕青姐……

  元慕青:怎么了?跟耗子看见猫似的?

  小 黑:不不没什么没什么,就警长叫秦二少去验尸。

  江 烁:谁又死了?

  ▲ 小黑为难地看一眼元慕青,转身背对元慕青,冲江烁挤眉弄眼做口型“万夫人”。

  江 烁:万?……万夫人?

  ▲ 小黑急得直跺脚,一个劲儿摆手。

  小 黑:诶哟你说出来干嘛!

  元慕青:万夫人?哪个万夫人?……我姑姑?

  ▲ 小黑说话开始结巴。

  小 黑:没,没哪个……那个……那个……慕青姐,你节哀……

  ▲ 元慕青呆了呆,不敢置信。一把抓住小黑。

  元慕青:到底怎么回事?

  ▲ 小黑指指外面,元慕青奔出审讯室。江烁跟了出去。

  ▲ 秦一恒抓着小黑匆匆忙忙跟了出去。

  秦一恒:到底出了什么事?

  小 黑:唉,万夫人被人发现死在汤屋的温泉边上,脖子折断了……

  ▲ 在他俩背后的阿四露出惊慌神情。

  第二十九场(闪回)

  时:夜

  景:内、汤屋

  人:警员们、元淑萱

  小 黑:(画外音)警长带我们离开汤屋的时候,汤屋空无一人,初步推断她的死亡时间不会超过一个小时。而且凶手留下了柿子叶,这是向我们示威啊!

  ▲ 众警员围着元淑萱的尸体。

  ▲ 元淑萱身穿旗袍死在温泉边上,身上放着柿树叶,身边散落一根簪子。

  第三十场

  时:夜

  景:内、警局内

  人:白开等警员、江烁元慕青秦一恒、元淑萱(尸体)

  ▲ 众人围着担架,元慕青飞奔上去,挤开众人,看清尸体后,蹲下,伸手不敢置信地碰了碰元淑萱的脸颊,又碰了碰。

  元慕青:……姑姑?姑姑?

  ▲ 元慕青忽然拼命摇晃元淑萱。众人连忙七手八脚按住她。

  元慕青:姑姑,你别吓我啊,姑姑,你看我!你看看我啊!——姑姑!

  ▲ 元慕青扑到元淑萱身上大哭。江烁过去扶她,她不松手也不起身。

  秦一恒:元小姐,你——你冷静点!

  江 烁:元慕青!你要让万夫人冤死吗?

  ▲ 元慕青猛地抬头,狠狠盯着秦一恒。

  元慕青:让我知道谁害了她……谁害死了她……我——

  江 烁:你别急,我们会给她报仇的。

  ▲ 江烁拉过元慕青安慰,目光示意秦一恒。秦一恒验尸。

  秦一恒:脖颈折断,手法娴熟,她根本来不及反抗。

  小 黑:我们在她身边发现了这个。

  ▲ 小黑举起簪子示意。

  秦一恒:这支簪子有些眼熟……

  ▲ 闪回:第 2 场质问樱子时,她头上的簪子。

  江 烁:是樱子的!

  小 黑:万夫人死在汤屋,难道说樱子就是杀害她的凶手?

  ▲ 元慕青飞快站起,一把抢过簪子。

  元慕青:我去问阿四!

  第三十一场

  时:夜

  景:内、审讯室

  人:小黑、元慕青、秦一恒、江烁、阿四

  ▲ 元慕青怒冲冲跑进审讯室,把簪子拍在阿四面前的桌上。其余人随后跟进来。

  元慕青:是不是樱子杀了我姑姑,她在哪里?

  ▲ 阿四平静抬头。

  阿 四:不是她,是我。杀人的是我。汤老板,阿贵,老朱,还有万夫人,都是我杀的。

  ▲ 几人吃了一惊,互相看看。元慕青冲上去提起阿四衣领。阿四厌恶地看她。

  阿 四:前天在汤屋,我趁汤老板不注意,勒死了他。昨天阿贵也是!因为他们老来调戏樱子,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反正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人,杀了就杀了!我杀人以后,害怕连累樱子,就把汤老板带去了码头,原本也想把阿贵带走,可是你们来得太快。我只能逃跑!元慕青:还有老朱和我姑姑呢?你别想骗人!

  阿 四:老朱,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我昨天逃跑的时候,老朱巡街,把我抓了,死活不放我走。他敲诈我——我假装答应,让他去我家里拿钱,趁他不备,结果了他!万夫人——万夫人,因为两次杀人就在汤屋,她在汤屋偷听到我要杀老朱,要去报警,我情急之下就先杀了她!是我,都是我干的!

  ▲ 几人互相看看。阿四迫切地盯着他们。

  小 黑:有道理啊,这样这几个人就串起来了!证据我们手里也有,就是这么回事……这案子,岂不是可以结了?

  元慕青:有什么道理!别人我不知道,我自己姑姑我不知道?元家想泡温泉还怕没池子,我姑姑会去汤屋洗澡?!你根本就是说瞎话!

  ▲ 阿四睁大眼睛,脸上露出慌张神色。

  ▲ 江秦互相看了一眼。

  小 黑:慕青姐,你冷静冷静,我先给他收监吧。

  ▲ 秦一恒微微皱眉,阻止小黑上前。

  秦一恒:等一下——万夫人是一个小时前死的……(面向阿四)而那时你正因为杀死老朱而被我们当场拿下,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来得及犯下凶案?还能会分身术不成?

  ▲ 阿四愣住。

  阿 四:我说了,这跟樱子没关系——

  ▲ 江烁忽然在阿四面前垂下一串铜钱。铜钱摇晃,阿四眼神发直,变得呆滞。

  江 烁:还是这玩意儿管用——

  第三十二场

  时:夜

  景:外、心宅、沙滩海边叶形船

  人:江烁、秦一恒

  ▲ 一片漆黑安静。隐隐约约看到推开箱子的动作。

  ▲ 忽然江烁推开盖子,手忙脚乱地从狭小的箱子里站起来,两人脸憋得通红,大口喘息。箱子打开之后,便将折叠的叶形船推开了。

  ▲ 前方有四艘叶形船停在沙滩上,江烁秦一恒下船走到四艘叶形船前,看到四行脚印沿着沙滩一直往前。

  ▲ 江烁伸脚比了比。

  江 烁:是小孩的脚印。阿四小时候?另三个人是谁?

  秦一恒:跟去看看。

  ▲ 江秦二人紧跟其后。

  第三十三场

  时:夜

  景:外、心宅、树林

  人:江烁、秦一恒

  ▲ 脚印走到树林边缘,消失了。

  ▲ 江烁抬头,迷惑。

  江 烁:这哪儿啊?

  ▲ 秦一恒摇头,环顾四周。

  秦一恒:看来我们得找找他们藏在哪里了。

  江 烁:找人?看我的。

  ▲ 江烁利索地钻木起火。

  秦一恒:在心宅里找人,可不像现实那么简单。

  江 烁:你放心,这点经验我有。心宅里面都是人心之中最重要的事物,你看看海边的船什么样儿,想想纹身什么样儿,还有阿四院里那棵树——这林子里头一定有叶隐柿树,他们一定就在那儿!

  ▲ 两人点起火把,走进树林。抬头寻找,一无所获。

  江 烁:不是……不是……也不是!

  秦一恒:柿树?嗯?

  江 烁: 我还就不信了——

  ▲ 秦一恒熄灭了火把,示意江烁看前方,前面隐隐约约有荧光。两人拨开面前的枝叶看去。

  ▲ 他们面前不远是一座山壁,山壁上闪烁着一人高的叶子图案。

  江 烁:这里是什么?

  ▲ 江烁走上前去摸,摸了个空,一条胳膊没入。江烁诧异地收回手看看。

  江 烁:找着了!

  秦一恒:走。

  ▲ 两人走了进去。

  第三十四场

  时:夜

  景:内、山洞内

  人:江烁、秦一恒、叶隐、四小孩

  ▲ 山洞昏暗,江烁和秦一恒从山洞拐角探出头往里看。刚刚露头,脸上就被溅了一道鲜血。两人吓得连忙又缩了回去。

  ▲ 远处四小孩围在蒙面组长周围,表情狂热说着什么。

  ▲ 特写:各自的叶子纹身。

  ▲ 江烁往前走,拉着秦一恒。

  江 烁:刚才海里那船跟那四个小孩的心宅一样,你说那四个小孩是不是也这么来的?二少?嗯?二少?手这么凉?

  ▲ 江烁一回头,看见自己牵着个死人,嘴里叼着一片柿叶。江烁吓得连忙甩开死人,发现洞里阴暗角落有很多这样的尸体。

  ▲ 秦一恒在另一个拐角向江烁招手,江烁连忙跑过去。

  ▲ 两人贴在墙壁上偷听。 组 长:恭喜你们,你们获得了叶隐的纹身,而那些在远洋途中被死亡打败的败者,他们没能为主君尽忠,他们永远应为自己的软弱和失败感到羞耻!

  ▲ 少年们脸上露出了欢喜的神情。

  少年们:是!组长!

  组 长:你们都曾是卑贱的平民,因为主君,你们被收养,因为主君,你们得到了教导,现在,你们甚至获得了晋身武士的资格,你们当时刻铭记一生一世追随主君的忠心!主君有开疆辟土的雄心壮志,你们就应当抛弃过去的一切,讲别人的语言,学会别人的风俗,融入别人的社会!并且时刻在心中发誓,将来的荣耀之日到来时,你们将会第一个响应主君的召唤!成为真正超脱生死,永不退却的武士!

  ▲ 孩子们满脸狂热,宣誓效忠。

  四 人:(齐声)以叶为隐,以死殉道,无所不能!

  ▲ 组长走入黑暗,四人站起往前走,江秦在后面跟。

  江 烁:以叶为隐,以死殉道……叶隐,就是他们的来历了,怪不得都纹叶隐柿子叶。

  秦一恒:这个组长到底是谁?杀害万夫人的凶手,手法好像比阿四还要娴熟,我怀疑组长才是真凶。

  ▲ 绕过一个弯以后,四人变成了大人,分别是穿着车夫服装的阿四、穿着黑帮混混装束的阿贵、穿着警察制服的老朱、穿着商人服饰的汤老板。

  ▲ 山洞尽头有一扇汤屋的门,四人从容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面是常山州的街道。

  ▲ 江秦紧接着往外走,还没来得及看四周,就被强光刺激得挡住了眼睛。

  第三十五场

  时:夜晚

  景:外、汤屋附近

  人:江烁、秦一恒、阿贵、老朱、汤老板、阿四、路人们、客人(受害者)

  ▲ 阿四拉着阿贵在汤屋门口停下,阿贵进汤屋,阿四离开。汤屋门口旁边老朱正在和警察们聊天。

  ▲ 阿贵趁人不注意,把纸条放在了更衣室旁边一个小房间的柜子里。

  ▲ 一只手拿出纸条,手的主人是汤老板,汤老板读完点头,打量来来去去的客人,选定目标,笑着向某客人走去。

  ▲ 汤老板带喝醉的客人到了汤屋后院,开后院的门,请客人出去。

  ▲ 客人出门的的瞬间,阿四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阿四将客人揽入怀中,刀已经插入胸膛。客人瘫倒在地。阿四离开。

  ▲ 老朱上前给尸体抹去血迹,拖着尸体到汤屋旁边,周围有人靠近,议论纷纷,老朱出示警官证,挡住不让人靠近。

  ▲ 江烁、秦一恒躲在汤屋里的后门处看着。

  江 烁:他们就是这么分工合作杀人……

  ▲阿四猛地回头。

  阿 四:谁!

  ▲ 四人忽然都出现,沉着脸围拢,走向江秦二人,拉开进攻的架势。

  江 烁:快跑!

  ▲ 江烁拉着秦一恒飞快逃跑。

  ▲ 红色的树叶纷纷洒落。

  ▲ 两人被四人追逐,而囡囡不知何时也出现在汤屋后院,囡囡正拿着一个拨浪鼓摇晃着。

  江 烁:囡囡!快躲开!

  ▲ 江、秦越是跑向囡囡,拨浪鼓的声音越大。

  ▲ 而当四人靠近,却仿佛因为拨浪鼓的声音头痛欲裂。

  ▲ 江烁和秦一恒看四人组,若有所悟,江烁一把抢过拨浪鼓摇晃起来。

  ▲ 江烁大力摇晃拨浪鼓,随着越发急促的咚咚声,地面通红的落叶蠢蠢欲动,突然齐刷刷地向天空升了起来,遮天蔽日如同一道流动的火墙。

  ▲ 聚集起来的落叶冲向四人组。遮天蔽日挡住了视线。

  第三十六场

  时:日

  景:内、心宅、树林

  人:江秦、叶隐四人组、组长(蒙面)、囡囡

  ▲ 遮盖视野的树叶纷纷落下,江秦发现自己身处柿树林里。远处,阿贵老朱汤老板在围攻阿四,彼此身上都有伤。组长背着手站在不远处。

  ▲ 江烁拉着秦一恒悄悄靠近。

  ▲ 两人刚走出几步,突然听见组长大喊阿四的名字。

  ▲ 秦江两人吓了一跳,看见组长从黑暗的角落走出。

  组 长:阿四,有人发现了我们的秘密,你为什么不杀了她?

  阿 四:组长……求您开恩……那,那是我女儿啊,她就是个孩子……

  组 长:你不忍心杀死自己的孩子,所以你选择背叛你的使命,是吗?

  ▲ 阿四满脸惊慌,为难。

  阿 四:组长,我保证……

  组 长:凡撞破秘密者,一律灭口!包括你的亲人,爱侣,师长,恩人!你的刀不为主君所

  用,那你就和她们一起死吧!杀了这个叛徒!

  阿 四:不!我不是叛徒!

  ▲ 三人一齐攻击阿四。阿四还击,游走在三人之间,将三人一一砍倒在地。喘息着盯着组长。

  阿 四:组长,放过我女儿……

  ▲ 组长哼了一声,打了个响指。

  ▲ 地上的三人缓缓站了起来,他们穿着各自死前的装束,低垂着头。

  组 长:叶隐武士超脱生死!永不退却!

  ▲ 三人将头重新摆正,面无表情,再一次拿出武器冲了上去。

  ▲ 阿四惶恐,躲闪片刻,重新镇定下来,迎战。

  阿 四:我杀了你们一次,就不在乎杀第二次!

  ▲ 阿四再一次勒断老朱的脖颈,老朱低下头去,阿四要放手,双手却被老朱抓住。老朱再抬头,是阿四的脸。

  ▲ 阿四大吃一惊。

  ▲ 阿四惊恐四顾,发现阿贵和汤明也变成自己的脸。

  ▲ 三人再一次围攻阿四,并且轮流质问,每一次质问,就伤阿四一刀,阿四左支右绌,回答得软弱无力。

  阿四*1:你是不是放弃了武士道?!

  阿四*2:你是不是背叛了主君?!

  阿四*3:你是不是背叛了自己?!

  阿 四:我没……我没有……我只是想让她们活下去……

  三 人:(齐声)你是叛徒!你该死!

  阿 四:不……不……

  ▲ 阿四被质问得慌乱,反击相当无力,屡屡后退,被武士刀砍伤多处。

  阿 四:我是叛徒……

  ▲ 阿四神情仓皇,背上挨了一刀,惨叫一声,跪在地上。

  三 人:(齐声)我是叛徒!叛徒的妻儿也只有死!

  ▲ 三人齐齐砍向阿四,阿四猛地抬头,眼露杀意。

  阿 四:不,我是叛徒!可我不该死!

  ▲ 阿四架住了武士刀,夺刀,反杀。

  阿 四:我远赴重洋,抛弃一切,双手沾满无辜者鲜血……

  ▲ 三个阿四都短暂地停顿了,阿四利落斩杀一人。

  阿 四:我尽忠了,也尽力了。为什么不能放过我爱的人……(斩杀第二人)武士也是人,也要爱人!为了樱子和囡囡……(斩杀第三人)我不该死!我不会死!

  ▲ 阿四环顾三具尸体,剧烈喘息。

  囡 囡:爸爸!

  ▲ 阿四猛地回头。

  ▲ 组长身前站着囡囡,组长的枪指着她的太阳穴。

  组 长:你的心因她而陷入困惑,你对生有了眷恋是吗?

  ▲ 阿四大吃一惊,转身扑向组长,江烁神情一振。

  江 烁:机会!看他是谁!

  ▲ 江秦也扑了上去,抓向组长的面具,却扑空撞进漫天柿子叶里。

  ▲ 两人背靠背警惕着。遮挡视线的柿子叶倏然散开,在不远处刷地重组成组长。

  ▲ 黑洞洞枪口扬起,子弹射向秦一恒。

  江 烁:走!

  ▲ 江烁一把抱住秦一恒离开心宅。伴随着铜钱声。

  ▲ 子弹射入树干,从那一点开始,整个树林变成了无数柿子叶,继而化成一条柿叶龙卷风,将整个心宅旋转搅动,像涡轮洗衣机拧动一块布那样,将一切搅成茫茫黑幕中的一个点。

  第三十七场

  时:夜

  景:内、审讯室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阿四

  ▲ 江秦两人面对重新绑起来的阿四。拨浪鼓放在一边的桌上。元慕青满脸怒气。

  江 烁:你们四人是日本间谍,属于一个叫做叶隐的组织。从小被送来中国,在组长的培养下潜伏,以至于和中国人无异。但是你为了樱子和囡囡背叛了叶隐。叶隐清理门户。这就是你要杀掉其他人的原因。

  ▲ 阿四冷漠地向前方看。

  秦一恒:另外三人死了,你被抓了,在外面的只剩下你们的组长。他到底是谁?

  ▲ 阿四沉默。

  江 烁:现在万夫人死在汤屋,毫无疑问杀人的就是他。他还要杀了你的樱子和囡囡。你在心宅里跟他对着干,怎么现在怂了!

  ▲ 阿四冷冷地瞥了秦一恒一眼。

  阿 四:所以呢?你们都知道我是日本人了,还敢放了我吗?

  元慕青:你说不说!

  ▲ 元慕青急得拍桌子,阿四不理会。

  江 烁:即使你是日本人我也会帮你。樱子的发簪被组长放在现场,显然她落进组长手里了。我们能等,你老婆孩子不能等,合作吧。我去救她们,你来给我们找出幕后凶手。

  ▲ 阿四终于看向江烁,半信半疑。

  阿 四:你保证去救她们?组长很厉害,你们这点能耐……

  江 烁:我可以发誓,一定保她们平安!

  ▲ 元慕青还想说话,被江秦眼神制止。

  ▲ 阿四死死地盯了两人几秒,然后仰头望天又想了一会儿,才终于下定决心。

  阿 四:我是日本人,汤老板阿贵老朱都是。我们属于叶隐,在组长的带领下,潜伏常山州,做暗杀的工作,凡是对日本不利的人,都在暗杀之列。不过那是前几年的事了,最近几年,我们的任务是用任何手段测绘常山洲的各种地理情况,绘制地图,这是机密任务,不能被任何人发现的。如果有人误入,我们从来格杀勿论。我们行事小心谨慎,一直以来,也从没有人撞破过。但是……就在前天,拼地图的最后关头,囡囡不小心闯了进来。

  ▲ 江烁和秦一恒互相看了一眼。

  第三十八场(闪回)

  时:夜、

  景:内、汤屋内

  人:叶隐四人组、囡囡 囡 囡:爸爸……爸爸……

  三 人:阿四,杀了她!快杀!

  ▲ 阿四抱着囡囡,单手和其他三人对打,被三人在狭小的房间内围追堵截,十分狼狈。

  ▲ 囡囡哭喊,阿四在躲闪中,余光看到桌上地图。

  阿 四:都别动!要是毁了它!组长不会放过你们!

  ▲ 阿四抓起地图作势要撕,其他三人不敢上前。

  三 人:阿四!你放走她又拿走地图泄露机密,组长不会放过你!

  ▲ 阿四不答,警惕地倒退出屋,抱着囡囡狂奔而去。

  第三十九场

  时:晚上

  景:内、审讯室

  人:阿四、江烁、秦一恒、元慕青

  元慕青:你们……连小孩都不放过!

  阿 四:这是叶隐的规矩。组长不允许任何闯入者活着,所以阿贵他们,他们必须杀我!所以我告诉你,我比你们还想杀死组长!

  元慕青:他在哪儿?!

  阿 四:我不知道他在哪儿,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我有办法引他出来。因为他将地图的秘密视为一切,只要地图在我们手上,他一定会现身!

  秦一恒:地图呢?

  阿 四:就在这里!

  ▲ 江秦元对视一眼,不明所以。

  ▲ 阿四看向一边的拨浪鼓。

  ▲ 元慕青一把抓起拨浪鼓,捏碎,从中展开一张繁复的地图。

  ▲ 特写:地图上有阴河两个字。 ▲ 但是上面不是一个常规的地图,而是一堆数字和一个公式。(参见阿基米德螺线:道具上可出现数字:19,180,18,150,17,210,15,65,14,30,12,330,10,290,8,240,7,210,5,150,3,90……) 江&秦:这是阴河地图?

  ▲ 秦江神情震惊,两人忍不住目光交流。江烁眼睛睁得溜圆

  江 烁:看不懂啊。你看得懂吗?

  ▲ 秦一恒摇摇头。

  江 烁:你们为什么要调查阴河,这图什么意思?

  阿 四:上峰一直让我们绘制地图,说是对大日本皇军帝国的胜利至关重要。组长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到它。至于这些数字的意义,只要你们帮我解决了组长,我一定如实相告。

  秦一恒:好,那你说怎么用地图引他出来?

  阿 四:容易得很。

  ▲ 几人凑在一起,紧张地注视阿四。

  第四十场

  时:夜

  景:内、汤屋更衣室内

  人:元慕青

  阿 四:(画外音)……我在汤屋有专属的柜子,你把拨浪鼓放在那。汤屋大门的门框处放上三片粘起来的叶隐柿子叶。组长有耳目在那边,看到了就会过来……不管怎么样,樱子她们娘儿俩的性命,全托付给你们了……(渐出)

  ▲ 随着阿四的声音,元慕青打开柜子,放进拨浪鼓。

  第四十一场

  时:夜

  景:外、汤屋外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众警员

  ▲ 一个警员在汤屋门框贴柿子叶。

  ▲ 众警员埋伏在汤屋周围,街头巷尾。

  ▲ 白开在隐蔽处给自己的手枪上弹,然后又拉了一下保险栓

  ▲ 叶子在门框特写。

  ▲ 柜子特写。

  ▲ 时钟特写。

  ▲ 江秦元等人盯着门。紧张等待。

  第四十二场

  时:夜

  景:内、警局

  人:万锦荣、小黑

  ▲ 警局空旷,只有小黑在整理文件袋。

  万锦荣:在哪儿?凶手在哪儿!

  ▲ 万锦荣匆匆走进警局,神情激动,悲愤,小黑忙起身迎接。

  小 黑:万老板!您怎么来了!您……

  万锦荣:是谁?是谁杀了淑萱!是谁!

  ▲ 万锦荣掏枪往里闯。

  万锦荣:他在哪儿?!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小 黑:不,不是!我们只是抓到一个证人!警长跟局里又调了一批好手,全警局的人都出去抓凶手了!您放心,这回肯定能给万夫人报仇!

  ▲ 被小黑拦着,万锦荣收起枪,点了点头,表情突然变得平静。

  万锦荣:全警局的人都出去了。

  ▲ 小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

  小 黑:是啊。

  ▲ 万锦荣挑起眉毛看了一眼小黑,目光越过小黑,脸上露出疑惑神情。

  万锦荣:(对小黑身后)你是谁?

  小 黑:谁?

  ▲ 小黑不由回头,身后空无一人。万锦荣趁机一下勒住小黑脖子,小黑乱抓乱蹬,打翻了很多文件。

  ▲ 特写:小黑睁大眼,抓住万字封条,往嘴里塞。

  ▲ 万锦荣表情不变,突然使力,一声脆响,然后他松开了手。

  ▲ 小黑面朝下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万锦荣的腿跨了过去。

  第四十三场

  时:夜

  景:内、审讯室

  人:万锦荣、阿四

  万锦荣:(画外音)非逼我来警察局抓你,嗯?

  ▲ 万锦荣走进审讯室,钥匙挂着审讯室门上晃荡。

  ▲ 审讯室里反剪双手铐着的阿四不明所以。

  ▲ 万锦荣嘲弄,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 万锦荣当着阿四的面,缓缓戴上了一块面巾。平和的眼神变得阴戾。

  ▲ 阿四大惊失色,紧张地晃动身体往后缩。

  阿 四:组、组长!

  万锦荣:走吧,你知道我要什么,我也知道你在找什么。

  ▲ 阿四全身发抖,带动椅子都在发抖。

  阿 四:她们……还好吗?

  万锦荣:活着。现在活得很好,将来可就说不准了。

  阿 四:你要是动她们娘儿俩一根指头……

  万锦荣:你可以亲眼看看——还要我给你开锁吗?

  ▲ 阿四不抖了,站了起来,手铐脱落。阿四手指破了。

  阿 四:走。

  ▲ 两人离开。

  ▲ 特写:在椅背后,有浅浅的血字(看不清字)。

  第四十四场

  时:夜

  景:外、汤屋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众警员

  ▲ 镜头从汤屋正门、柜子一直扫到警察埋伏的地方,落在白开身上。

  ▲ 白开表情隐隐焦躁,看了一眼手表。

  白 开:江烁,都两小时了,你确定情报没有问题?

  江 烁:他不会拿妻女性命开玩笑,不会骗我们……不对!

  第四十五场(闪回)

  时:夜

  景:内、审讯室

  人:阿四

  ▲ 阿四坐在椅子上,表情真诚地说话。

  阿 四:(渐入)……不管怎么样,樱子她们娘儿俩的性命,全托付给你们了。汤屋是我遇上樱子的地方,更是我们定情之处,我为了樱子,什么都肯做,什么都愿意做,她就是我的命,囡囡就是我们俩的命,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出她们!

  第四十六场

  时:夜

  景:外、汤屋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众警员

  江 烁:他能打(伸出一根手指),他和组长不死不休(伸出第二根),又那么看重樱子安危(第三根),怎么可能不主动要求跟咱们一起行动?!他什么意思?

  秦一恒:故意支开我们?!

  ▲ 白开一脸震惊。

  白 开:回警局!

  第四十七场

  时:内、夜

  景:警局

  人:江烁、秦一恒、小黑(尸体)、白开、元慕青

  ▲ 几人急冲冲闯进警局。白开在最前。

  白 开:我要好好审这个阿四——小黑?!

  ▲ 白开惊呆,几人看到地上的尸体。

  江烁&元慕青:小黑!!

  ▲ 白开猛地跪下抱起小黑。江烁蹲下拉住小黑的手。秦一恒也蹲下查看。

  白 开:小黑!小黑!兄弟!兄弟!

  秦一恒:颈椎折断。没救了。手法……比阿四还要熟练。恐怕是组长下的手。

  ▲ 白开猛地站起,红着眼,死死地抿着向下的嘴角,往警局里头飞快地走。

  白 开:不管是谁,我宰了你……

  ▲ 江烁愣住,盯着小黑的脸,沉默几秒。而后蹲下身,合上小黑的眼睛,他注意到小黑嘴角有纸屑,伸手打开小黑的嘴巴,抽出半张洇湿的纸。

  ▲ 江烁展开那张纸,上面是残缺但是可以辨认的万字。

  ▲ 江烁在小黑手里掰出另外半张纸,拼成万家的封条。

  元慕青:姑父的封条……

  ▲ 白开飞快跑回来,拎着把椅子,表情极为愤怒。

  白 开:他跑了!

  ▲ 白开将椅子重重掼在地上,指着椅背。

  白 开:血字还没干!

  ▲ 特写:椅背上的血痕是个荣字。

  江 烁:……荣?……万?

  白 开:什么会万?

  ▲ 江烁扬起洇湿的纸。

  江 烁:小黑嘴里的,万家的封条。

  秦一恒:荣……万……荣?——万锦荣?救走阿四的组长,就是……万锦荣!

  元慕青:什么?

  ▲ 元慕青瞪着秦一恒。

  秦一恒:万锦荣,他很可能是日本的奸细,甚至可能……杀了你姑姑。

  元慕青:不不,姑父和我爹有过命的交情!他怎么可能是日本奸细?怎么可能杀了姑姑!

  江 烁:慕青,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现在的证据都对他不利……

  元慕青:什么证据?万字在小黑嘴里,荣字在椅背上,他要是两个人呢?他要就叫荣万呢?你们,你们……这么严重的罪过,你们怎么能张口就来!

  秦一恒:你冷静点!

  元慕青:不会的!你们怎么知道——对!那些人狡猾残忍,你们怎么这么肯定姑父不是被诬陷的?他是商会会长,盯着他找他把柄的人多得是!

  ▲ 枪响。众人都安静。白开收起枪。

  白 开:都闭嘴!——去万家,如果万锦荣是凶手,一定会有线索。

  元慕青:好!去就去!

  第四十八场

  时:内、夜

  景:万家万锦荣房间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众警察、白开

  ▲ 万锦荣的房间被翻得乱七八糟。白开等人在各处翻找,均一无所获,众人焦躁。

  元慕青急得走来走去,抓耳挠腮。

  元慕青: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你们一定弄错了,待会儿要给姑父道歉!

  江 烁:这话你可说太早了,你看这个。

  ▲ 江烁从房梁上探头,拿着一个小盒子,爬了下来。

  江 烁:我找到了这个。

  ▲ 众人围拢,元慕青忐忑紧张,抢过盒子打开,猛吸一口气。

  ▲ 特写:一盒保存完好的柿子叶。

  秦一恒:叶隐柿树叶。

  ▲ 元慕青呆呆盯着柿树叶,拿不住盒子,树叶撒了一地。

  元慕青:真、真的?

  ▲ 元慕青踉跄几步,看向众人,众人同情地看着她。元慕青突然眼圈红了。

  ▲ 元慕青一个劲儿摇头。

  元慕青:姑父……万锦荣,是日本间谍……他杀了姑姑,杀了姑姑!

  ▲ 元慕青捂着嘴跑出房间。众人沉默地目送她离开,江烁追了出去,白开匆匆走到电话旁边,咬牙切齿地拨动转盘。

  白 开:(OS)万锦荣,我要你给小黑偿命……(对话筒)我是白开,给我接元府,十万火急……(OS)我要讨元大都督手令,封了整个常山州,他那些别馆,今天晚上一个也不放过!

  秦一恒:万锦荣身份显赫,在常山州一露面就有人认识,他不一定去那些地方。

  江 烁:我到想起来了,心宅里看到一个山洞,是组长训练他们的地方!可是山洞到底在哪儿……

  元慕青:我知道。

  ▲ 元慕青眼睛红红地,悲愤地走进来。声音坚定。

  元慕青:那个畜生有一间火柴厂,就在常山州南边的一座小山里。

  ▲ 白开眼睛亮起来,眼里满是愤怒和杀意。

  白 开:火柴厂!

  元慕青:姑姑一辈子与世无争,就喜欢这个人,我不能让她孤零零上路!

  江 烁:我们走!

  第四十九场

  时:夜

  景:内、山洞

  人:阿四、万锦荣、堵着嘴捆在一起的樱子和囡囡、万锦荣手下四人(带枪、黑衣人)

  ▲ 衣冠不整的阿四和万锦荣进了山洞。被人看管着的樱子和囡囡惊慌地看着他们。阿四想要奔过去查看,被万锦荣拦住。

  万锦荣:看,我说话算话,你交出地图,我放你们离开。

  阿 四:地图不在我身上,你放了她们,我告诉你地图在哪。

  万锦荣:这态度可不对,如果我不放呢?

  阿 四:我死了也不会告诉你。

  万锦荣:啧。蛇鼠一窝,狡兔三窟。你当我不知道,我放了她们,你便可以和那群警察合作,反将我一军了。不如想想看,你不说,她们会怎么样?

  ▲ 阿四阴冷地看了一眼万锦荣

  阿 四:我不说,你又会怎么样?咱们要试试看吗?

  ▲ 万锦荣楞了一下,然后叹气

  万锦荣:阿四,你很硬气,可是你该知道,只有身无牵绊的人才有资格这样——而你,没有。

  ▲ 万锦荣看向樱子,危险地眯起眼睛,阿四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

  ▲ 手下甲忽然焦急地跑进山洞。

  手下甲:老、老板,山下来了好多警察!把山都围起来了!您听——

  白 开:(隐隐的画外音)万锦荣,你已经暴露了!滚出来!你敢杀我警员,我叫你血债血偿!

  ▲ 万锦荣变得慌张。

  万锦荣:这群耗子,来的这么快……呵,怕是元阵那老不死的在里面也掺了一腿。

  ▲ 万锦荣阴冷地看了一眼阿四。

  万锦荣:主君的任务成败就在此一举了!去!准备撤离,让新来的掩护!

  第五十场

  时:外、晨

  景:山崖下面的树林

  人:江烁、秦一恒、元慕青、白开、众警员、叶隐四小孩(甲乙丙丁,丁是小女孩)、万锦荣及手下、阿四一家

  ▲ 众人拿着枪在茂密树林里急匆匆地走,江秦元焦急地走在最前面,白开紧随其后。

  ▲ 忽然奇异的哨子声响起。众人紧张四望,一无所获,正要再走,忽然漫天树叶飞舞,中间夹杂飞镖,众人躲避不及,有人惨呼受伤。

  ▲ 树叶落地,四个穿着统一制服的小孩并排站在众人面前不远处,沉默地盯着他们。

  ▲ 众人稍微放松了警惕。

  元慕青:你们?你们怎么来了?这里很危险,

  白 开:(对属下)带他们到后面去。

  ▲ 两个警察走近小孩。小孩忽然伸手到衣服里。

  ▲ 江烁眼尖,发现衣服里鼓鼓囊囊。

  江 烁:回来!情况不对!

  ▲ 小孩抽出飞镖,飞向警察们。

  ▲ 万锦荣的两个黑衣手下扑了出来。

  手下甲、乙:以叶为隐,以死殉道,无所不能!

  乙和小孩:以叶为隐,以死殉道,无所不能!(齐声)杀!

  ▲ 江烁一把推开秦一恒,子弹从他俩身侧掠过。

  江 烁:先过了这关再说!

  元慕青:可是这些孩子……

  江 烁:你还没看出来?他们已经不是孩子了!你要是心软,就是个死!

  ▲ 众人开枪还击。警察队伍各自找好掩护也还击。

  ▲ 双方混战。

  ▲ 白开忽然看向高处。

  白 开:这个畜生……万锦荣!

  ▲ 江秦顺着白开目光看去,见万锦荣带着几个小孩押着阿四一家急匆匆往外走。

  元慕青:万锦荣!我宰了你!

  ▲ 元慕青率先往万锦荣方向跑去,被黑衣人拦住,江烁和秦一恒紧随元慕青,掩护她,但三人无法突破防线,但是警察们也向万锦荣包抄过来,将他们团团围住。白开等人距离他们有十几米。

  白 开:万锦荣,你跑不了了,投降吧!

  元慕青:万锦荣!你为什么要杀姑姑?

  ▲ 万锦荣皱皱眉,声调平静。

  万锦荣:大侄女,你不该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如果她没有发现我的秘密,偷偷跟我去汤屋,我何至于如此待她。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也许会细细讲给你们这些劣等人,但今天不行,失陪。

  白 开:你逃不——

  ▲ 万锦荣的手下丙拉开樱子和囡囡的衣裳,里面绑着炸药。

  ▲ 江烁等人大吃一惊。

  江 烁:疯子!

  万锦荣:这份量,够所有人上西天了。你们警察一向是追求正义,不会为难她们母女俩罢?

  元慕青:你到底想怎么样?

  万锦荣: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我的好侄女儿,白警长,还有诸位,放下你们的枪。要是走火……这娘儿俩,呵呵。

  ▲ 元慕青忍着悲愤,犹豫了很久。

  ▲ 白开面容扭曲,深呼吸了数次,但还是先放下了枪。

  白 开:万锦荣,我们各退一步。你放了她们,我——放你走。

  元慕青:不——

  ▲ 元慕青要反驳,被江烁拦住。元慕青一把拨开江烁。

  元慕青:不能放走他们!

  万锦荣:好侄女儿,有你爹的几分狠劲儿,你是怕我心软吗? ——人质,留一个也就够了。

  ▲ 万锦荣捏了捏樱子的脸,站直,对手下丙做了割喉的手势,丙抽出了武士刀。阿四拼命挣扎。

  阿 四:别杀她!组长你别杀她!白警长!你们答应我的!你们答应我的!

  ▲ 江烁和秦一恒飞快交换眼神。忽然眼睛一亮,点了点头。秦一恒走到元慕青面前去捂元慕青的嘴。

  秦一恒:大局为重!你冷静冷静!

  ▲ 元慕青惊呆了,一时反应不过来,忽见秦一恒冲自己挤眼睛,拉着自己就走。元慕青不明所以,但配合着吵吵嚷嚷被秦一恒拖走。

  万锦荣:你们真啰嗦。

  ▲ 特写:高举的武士刀。

  江 烁:等等!

  ▲ 江烁蓦地对着万锦荣高高举起拨浪鼓里的地图,做撕扯状。

  江 烁:阴河地图!——姓万的,放了他们!不然我马上撕了!

  ▲ 万锦荣眼睛一亮,阿四不由动容。

  万锦荣:交出地图,我放了他们!

  江 烁:先放人!不然我让你一辈子见不着地图!

  ▲ 万锦荣看看地图,看看阿四一家,猛地抽了阿四一个耳光。

  万锦荣:好……好啊……这个难题,出得真好啊……

  江 烁:你杀了小黑,杀了万夫人,白警长饶不了你,元慕青也饶不了你,可是你跟我好像还真没有什么仇恨,可是呢,我答应过阿四,要保护他老婆孩子,咱俩手上都有对方的筹码,也没有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道理,所以你不如干脆跟我换了吧!你要是真不换,我也没办法,那就炸吧,大伙儿一块儿玩完,你觉得哪个合适啊?

  ▲ 万锦荣犹豫了。

  ▲ 众人紧紧盯着他。白开也盯着,忽然发现秦一恒和元慕青都脱了外服团城一个团,两人偷偷走到万锦荣等人的背后,冲自己打手势。

  江 烁:万锦荣!想好了没有!

  ▲ 白开背着手给警员们暗语。

  ▲ 万锦荣下定决心。

  万锦荣:既然如此,我……

  ▲ 忽然头顶一声枪响,万锦荣抬头时,两件衣服飞过来,万锦荣以为是从后面袭击,注意力被吸引走。而衣服在空中展开,又遮挡住了万锦荣的视线,看不见元慕青和秦一恒,白开趁机会,率警员们扑了上去,一团乱战。

  江 烁:姓万的我在这儿!

  ▲ 万锦荣甩开秦一恒和元慕青,从人群突围,直奔江烁。秦元两人在后面紧紧追赶。

  万锦荣:杀了他们!

  众手下和小孩们:是!

  白 开:小瞧你白爷爷!反抗者一律就地处决!

  元慕青:你别跑!

  ▲ 元慕青和秦一恒追赶万锦荣,三人交战中,万锦荣一枪打伤元慕青,转身继续追赶江烁。元慕青倒地。秦一恒开枪射击,发现没子弹了,只得紧随其后。

  ▲ 混战中,阿四挣脱绑绳,推道押着樱子和囡囡的小孩,把炸药解开丢在一边,护着她们贴边溜走,没走出几步,却被手下丙丁围住。

  ▲ 阿四一把推开妻女。

  阿 四:你们跑!跑得远远的,我拦住他们!

  樱 子:阿四!

  囡 囡:爸爸!

  ▲ 阿四和丙丁缠斗,大叫。

  阿 四:别回头,快跑!

  ▲ 樱子短暂犹豫,抱着囡囡跑了。

  ▲ 阿四很是勇猛,几招过后占了上风。

  ▲ 突然看到身侧的手下甲被警察打倒在地,两个小孩冲上来救援,不要命地抱住警察的手用力抱住。

  ▲ 手下甲起身,把警察一刀刺死。

  ▲ 阿四一愣。

  ▲ 闪回:心宅里四人在山洞并肩前行的景象。

  ▲ 特写,阿四手上稍微一松。

  ▲ 手下丁突然拔出匕首,刺进他的胸口。阿四一愣,随即眼神变得凶狠。

  阿 四:啊——

  ▲ 阿四抢过刀,挥刀,转了一圈,血溅在脸上。

  ▲ 手下丁不敢置信地看着阿四,慢慢地,倒在地上。

  ▲ 阿四姿势停顿,随后身体一软,倒地。

  樱 子:阿四!

  囡 囡:爸爸!

  ▲ 两人跑过来,跪在阿四身边。

  ▲ 阿四全身染血,双目无神,望着头顶的天空。

  ▲ (阿四的幻觉)叶隐柿树的叶子纷纷洒洒飘落下来。叶隐少年们的说话声响起,仿佛看见过去。

  ▲ 闪回,阿四少年四人组走出山洞时的和睦场面。

  ▲ 阿四伸手去接幻想中的柿树叶,手伸到一半就无力地垂下,打在地上。

  ▲ 阿四眼角流下一滴眼泪。

  白 开:杀!

  ▲ 万锦荣的四个手下在混战中被干掉,警察付出了同样惨痛的代价。伤员遍地。

  白 开:继续,万锦荣呢?

  ▲ 众警察茫然摇了摇头。

  白 开:搜!

  第五十一场

  时:晨

  景:外、山间

  人:江烁、秦一恒、万锦荣

  ▲ 江烁逃到林子深处,回头看,身后静悄悄的,没有人。

  ▲ 忽然树上的秋叶纷纷掉落,让人眼花缭乱。

  ▲ 江烁抬头看时,树叶疾落,旋转如刀片,袭向江烁。

  ▲ 江烁躲闪,突然万锦荣出现在江烁身前,猛地发力打飞江烁,秦一恒跑过来扶起江烁。

  秦一恒:江烁!

  ▲ 秦一恒向万锦荣进攻,被万锦荣轻易打倒。万锦荣嘲笑秦一恒。

  万锦荣:你说你来有什么用。

  ▲ 万锦荣踩着江烁的手,弯腰从江烁怀里拿出地图,打开确认。

  万锦荣:哈哈,是它!终于全了!它比我之前为主君运走的那些白银和军火还要重要!有了阴河的位置,天皇的军队一定无往不胜!哈哈哈哈哈哈!——至于你们这些蝼蚁,自有别人要你们的命!

  ▲ 万锦荣扬长而去。江烁挣扎着,站不起来。秦一恒扶着他追赶。

  第五十二场

  时:晨

  景:外、山脚道路

  人:万锦荣

  ▲ 万锦荣疾跑下山,山下有一辆汽车开过来。

  第五十三场

  时:晨

  景:内、车里

  人:万锦荣

  ▲ 万锦荣坐上了车,司机沉默地坐着。

  万锦荣:六指先生?

  第五十四场

  时:晨

  景:外、山脚道路

  人:万锦荣、江烁、秦一恒、秦义

  ▲ 江烁和秦一恒追到大路上,眼看就要跑到车边了。

  ▲ 车子突然发动,绝尘而去。

  ▲ 秦一恒和江烁奋力追赶,最终追不上。

  ▲ 秦一恒睁大眼睛,神情一闪而过的震惊。

  ▲ 特写:后视镜里显露出清楚的司机的脸,正是秦义。

  本集完

使用键盘快捷键的正确方式

请到手机上继续观看

心宅猎人(剧本)

微信扫一扫打开爱奇艺小说APP随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