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组安排给商酌的工作人员很少,只有两个跟拍摄像和一位负责杂事的后勤,所以准备的早餐不多,但种类有六样。
正好够现场几个人吃。
刚还因为商酌起晚,又不给拍摄的摄像老师瞬间被安抚到,扛着镜头和同事分早餐。
片刻功夫,房间内传来动静,立马走过去拍摄。
冷色调的装饰霎时映入眼帘,干净整洁的好似没人在里面睡觉。
白炽灯下,身材窈窕的女人穿着条简单的丝绸长裙,裙摆垂坠至脚踝,立领设计裹着细而长的脖颈,无端给人一种脆弱如琉璃的美感。
她微微侧眸看向镜头,一双润泽漆黑的桃花眸弯了一下,笑意氤氲,绝色如画的面容晕染盛开到极致,惊人的漂亮。
随手挽起散在腰间的长发,用简单的白玉簪固定,她接过助理递来的防晒外套穿上,语调温和致歉,“不好意思,昨晚睡得有点晚,今天没能起来。”
“早餐还合胃口吗?不喜欢的话可以跟我说,我们吃完再出发?”
摄像老师端着镜头的手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嚼包子的动作逐渐变慢,胸口那颗心扑通乱跳,脸颊泛起热意。
没开玩笑。
活这么些年,见过的明星也多,但没谁能给他这种一眼惊艳的心动感,商酌算第一个。
就连其他两位同事也看呆了。
直播间内,弹幕在停顿过后,直接刷满——
【漂亮姐姐!!我原谅她起晚了,美女做什么都是对的!!!何况大美女!】
【颜值果然抗打,南江台出名的死亡镜头,拍谁都丑,就她看着最顺眼】
【姐姐还缺小狗吗?我聪明伶俐又乖,汪汪汪汪!】
观众很快忘记商酌起晚这件事,热情的讨论她的美貌,而商酌自然大方的和观众打招呼,边吃早餐边听后勤人员宣读规则。
听到全天候直播室她眉梢浅浅蹙了蹙,问:“任务完成后,我可以暂时请假离开一会吗?”
后勤人员愣住,“请多久?”
“大概半天。”
“我需要请示导演,你外出的话也会算在直播时间内,可能会安排摄像老师跟拍,请问你请假去做什么?”
商酌小巧下颌轻台,指向客厅茶几,“给朋友送个东西。”
后勤人员顺着她实现望去,在茶几上发现一个盒子,她犹豫着点头,“行,我帮你跟导演请假。”
商酌绯色唇瓣勾起,礼貌道谢。
薄阳落在她白净脸颊上,恍若山间清晨初开的山茶,染着清晨晶莹露水,恬然美好。
有人欣赏美景,有人偏偏要破坏这份景色。
不知道哪条弹幕爆料飞行嘉宾已经抵达拍摄现场,而她这个固定成员却准备迟到,甚至还没正式开拍就要请假,不守规定,耍大牌让前辈等,毫无职业精神。
【能不能换人?让几个成员和嘉宾等她吗?哪来那么大的脸?】
【放过其他成员吧,给新人作配本来就难受,结果碰上这么个垃圾货色】
【脸好看又不能当饭吃,何况这张脸一看就知道肯定动过很多刀,全是技术加工,擦擦眼睛吃好点!】
也有观众觉得弹幕吵,把难听的屏蔽掉,专心看颜值。
【对家粉丝?故意黑?】
【有病,前面还有邱莹莹死忠粉呢,正主都没了还在四处乱窜,恶不恶心】
【怀疑有人见不得姐姐出道搞事,粉丝们快点想想你家姐姐到底得罪谁了吧,被这么搞,路人缘迟早坏掉】
观众在直播间吵起来,因为弹幕数量过多,热度逐渐上升,平台给予新主播流量加持,商酌个人直播间渐渐超越其他人,登顶当前热度第一。
从家里到小镇车程两小时左右,路途遥远无聊,商酌翻出布包里绣到一半的荷包,石榴形状,描绘花鸟吉祥的图案,连带着扯出五颜六色的丝线。
镜头推进,她从布包抽出一根穿好绣线的银针,几下勾勒出花的模样。
“姐,你还没绣完?”孟梦坐在副驾驶,余光瞥见她的动作,随口问了句。
商酌手里荷包的花样针脚细密,送福喜鹊绣得栩栩如生,“还差收尾,快了。”
孟梦没再多问,她看着老板绣,手痒痒找老板要来绣线和半成品荷包,跟着学。
老板要送给唐先生,她打算送给爸妈,也绣个福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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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部长请两个月长假,想去哪?”
将手中假条漫不经心地晃了晃,唐世泽吊三白的眼睛往上挑起浅笑弧度,看人的眼神显得越发鄙夷。
唐君寅双手交叠规规矩矩放在身前,对于他的挑衅只有淡淡两个字,“手术。”
“都成瘸子还异想天开自己能站起来呢?”
唐世泽豁然起身,踱步到男人面前,双手扣住轮椅,居高临下地睨着他,“这假条我就不批了,公司忙得很,唐部长这个时候走了,工作谁来做?”
一口一个唐部长,生怕唐君寅不记得自己职位,越过他这个总裁。
唐君寅面无表情道:“集团如果离开我就不能运转,那也没有继续开下去的必要,趁早宣布破产倒闭吧。”
唐世泽愕然,难以置信的质问:“你竟然舍得?!”
老爷子看重唐君寅,从小培养,给他灌输的理念就是以家族、集团为先,更是早早就放权让唐君寅接管事业,希望他带领唐家更上层楼。
结果现在,被老爷子寄予厚望的唐二爷,居然说出让集团倒闭的话?!
老爷子若是在场,估计能当场气到心脏病发作。
唐世泽回过神,他收回手,嘴角笑容一点点扩大,最后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疯了!唐君寅你疯了!”
唐家不要残废的继承人,董事们把他当做制衡权势的工具人,还有未婚妻的无情抛弃,连番打击之下,高傲不可一世的唐二爷终于受不了,疯了!
他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声音里带着几分癫狂的快意:“就该这样,什么狗屁唐二爷,就他妈是个神经病,没能力抗压的废物。”
“哦,”唐君寅神情淡漠,那双狭长深黑的眸里半点情绪也无,“那废物教出来的人,又应该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