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通过风,消毒水味散去,没那么刺鼻。
乔念苒已经脱离生命危险,摘掉呼吸机面罩,用手带口型的比划着:“...谢谢你们。阿酌,你靠近一点。”
商酌坐到床边,低头凑近听她说话:
“乔、乔家那边有我的消息吗?…算了,想也知道没有。阿、阿酌,你能帮我个忙?帮我跟乔家断绝关系吗?”
乔念苒想得很清楚。
昏迷之前两个弟弟说过的话似乎还在耳边环绕,一遍遍提醒她的牺牲和多余。
父母这些年的偏心疼宠,姐弟友爱全都是假的!
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个玩意,被耍的团团转,最后像个笑话供他们耻笑。
曾经劝商酌跟家里和好的话如同巴掌重重甩在脸上,疼得浑身抽搐,整个人都要裂开,腐烂进泥里。
断绝关系!
她一定要离开乔家,离开让人作呕的那一家人!
商酌看着女人布满血丝的双眼,里面爆发出浓烈的恨意,她轻轻拍了拍对方手背,语气带着安抚:“你确定吗?”
“确定。”乔念苒无比坚定。
她不可能次次好运都能被救下,远离神经病一样的那家人是最好的决定。
而且,她动了动手指,握住商酌,“我看得出你有野心,只是缺资金缺人脉,我帮你。”
商酌肆意挑眉,听她这意思似乎要跟自己谈合作,对病房内其他几人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先出去。
“我们合作,你缺的我给你找,但我要和你平起平坐。”
乔念苒讲话费劲,干脆用手机打字,把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你和方总的合作我也清楚,但我跟他不一样。我名下有一家证券所,准备卖了改行做玩具设计,启动金最少两个亿。你的游戏公司正好缺周边研发,跟我合作,我们自产自销。】
商酌看完,若有所思道:“为什么做玩具设计?”
乔念苒嘴角勾出抹苦笑,略微酸涩,纤长手指敲打键盘:【其实小时候我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受爸妈宠爱。】
在两个弟弟没有出生前,她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爸妈也疼过她一段时间。
但自从弟弟们出生后,那些加注在她身上的宠爱似乎在一夜之间散去,爸妈开始鞭策她学习,给她灌输以后要为了弟弟牺牲的思想,让她为弟弟们奉献。
曾经她以为每个家庭都是这样的,即使去了国外,爸妈也每天给她打电话,说他们把她送出国都没送弟弟们去,多喜欢她,希望她能出人头地。
于是她加倍努力,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神里活得恣意张扬,让她觉得自己爸妈对子女一视同仁真是太好了。
事实证明,这也算重男轻女的一种,对她好,是为了让她把自己奉献给弟弟们,帮他们铲平障碍,做出头鸟,再亲亲热热的捧着辛苦抢来的钱权送到他们手上。
不能有丝毫怨言。
【自从爸妈逼我读书后,就以玩物丧志为由没收了我所有玩具。小时候我最喜欢画画,设计了很多玩具的图样,那些都是我心里最想要的东西。】
乔念苒眼眶逐渐泛起泪水,颤抖着手打字:【可惜,他们没能给我,那我只好自己给自己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