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良善低眉打量着那四方盒子,些许惑然。
“听闻无极阁速来以交换为主,那么既然,可需要在下如何?”起身作揖。
“不必。”那女子拂了拂袖,面色无改继续道,“已有人买下。”
“何人?“陈良善当即沉下了脸,实是想不出究竟是谁,到如今也就相识三个人,两个现如今就在自己身边相伴,那么就只剩——
李璟。
但李璟又怎么可能,他可是亲口口说不会救自己,但除了他也不可能再有他人。
“这不方便言说,来人不愿透露。”那女子又从袖中取出一粒红色透明状粒丸,丢于她。
“阁主说,那盒子内的须得等到次日早才可服用,当下只需吃了这。”
陈良善未曾多想,身旁周清嘉于案上倒半盏清水送至她面旁,就着水吞咽了下去。
那女子又从身上抽出一把刀来,郝生安拔刀立即护于二人身前,很是谨慎。
“阁主说还要取姑娘几滴心口处的血才算真的是两清。”
“方才不是说有人已经替她买下了吗?”周清嘉忍不住出言责问,“你们无极阁怎如此不守诚信。”
那女子含着怒意瞪她一眼,继而道:“阁主赐予给你们的东西,若是要以整个天下来交换也是绰绰有余,只不过几滴血,不感恩戴德便罢,出言竟还如此不逊!”
陈良善抚了抚她的背作安抚,摇了摇头止了她的愤慨。
“无妨。能救在下一命已是不尽言谢了。”
这女子这才心满意足点了点头,道:“还是这位姑娘有眼力见。”
不知这无极阁阁主取她几滴心口血做甚,不过这刀伤口倒是生疼得很,虽非深,但牵扯着内肉难免有些咬牙切齿了。
回到营地,那夜也依旧有傀儡侵扰,平定好这波后,陈良善不过片刻便觉得浑身似是静脉断裂,骨头刺痛,疼得她如何也直不起身,说不上什么话来,动弹不得,想来是毒效日渐发作了。
不知这该如何熬得天明。
强忍着这般疼痛,想着睡着了总是能减轻不少,实则闭了眼也无法忽略,地上寒凉,体内却似有火烧。
这么一夜折腾,只待刚有晓色,陈良善便颤着手从袖内掏出这个小方盒,用尽全身最后一力才送入口中,生生吞下。
要说这无极阁给的解药也诚然有用,当下便觉浑身似有甘泉沐浴一般,清爽起来,陈良善只觉胸膛起伏,心跳声声声入耳。
唇色还未恢复红润,起身打了打身上的尘,整理一番着装只觉乏累,打了个哈欠,出了帐子,却见一人早已候于在外。
束发微有凌乱,小风徐徐,黑发丝丝荡漾,一双龙眼黑白分明,眼神犀利,神采奕奕,面色一丝不苟,唇色确实出奇的发白。
正是李璟。
陈良善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在他选择不救自己的那一刻,或许就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尽管他也没义务救自己。
他没错,自己也没错。
“风寒,这个拿上。”言罢,丢来一件墨青披风。
陈良善不语,也没有接过,只是顾自支了锅烧热水。
“王思源估计很快就会有下落了。”继而自说下去。
王思源即是赵阿娘与王保的儿子。
陈良善这才抬头接话。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