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周清嘉也是转醒,那男子忙扶上去,尽可能放柔问声道:“身子好些了吗?”
周清嘉舒展面容,一双杏眸楚楚动人。
“无碍。”握着他的手,“生安,你还身疼?”
郝生安抬手轻触她的脸颊,轻道:“不必忧心。”
似是突然想起旁边还有他人在场,忙介绍到:“就是这位姑娘救了我们。”
周清嘉循着望过去,垂首点头,乖道:“多有感谢了。”
陈良善见着他们二人你侬我侬情深意重之样,也觉得甚是尴尬,随意应了一声便闭了门退了出去。
心乱如麻,到如今,自己竟不知从这千丝万缕中何处去寻,从前她觉得自己会了剑,如何都能飘游坦荡,究竟还是自己太普通了,心下感慨,也是担心自己无法兑现于王家村的承诺。
静了静心,合上眼,提剑一举,微屈膝,将身一扭,腰下,臂收,腕转,寻了个清净处练剑。
“好剑!”待刚结束一式,便听闻旁边一人不吝啬溢美之情。
循声望去,原是李璟。
“不过是些花拳绣腿,也无实际之用罢了。”陈良善眼中有些酸楚,盯着天边云际微有些怅然。
“敢问师从何人?”李璟未顾上她情绪低落,只是对这套剑法着实感了兴趣。
陈良善摇了摇头。
李璟只好作罢,但却握过陈良善执剑的手,退于她身后,挥动起剑来。
“这叫有力。”
“无力的剑好比稻草,火一焚便只剩了尘沫。”
陈良善只觉得身上力道全跟了他去,虽是酣畅淋漓,确是十分吃痛。
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小孩,懵懂着蹦蹦跳跳,摊手递给陈良善一颗糖,天真活泼模样也不忍心令人拒绝,想来是王家村内哪家人的孩子。
“姐姐吃。”
“给我的吗?”陈良善蹲下身子,未曾多想便接过张口吃下。
与此同时,那小孩突发出诡异的邪笑不绝,浑身战栗起来,再看去,只见他似是面色痛苦,仰脖看天。
忽从背后刺出什么东西来,很快遍布全身,头皮处也似有什么顶撞,一张尖锐的嘴穿了出来,从中跳脱出一光秃秃的鸟头,很是恶心,而后才长出金羽。
挥腾挥腾翅膀朝不远处飞去,停落于一面具人之肩上,那人也抬手捋了捋它的毛发。
二人还处于方才震撼中,尚未有所反应。周清嘉和郝生安也恰好来到了此处,亦是亲眼目睹,匆忙跑来。
这才回过神来,陈良善立即意识到有所不对,但为时已晚,无论怎么咳都无法将入口之物吐出。
“无用的。”那面具人大笑一声,心情颇为愉悦,道,“你吃的可是我炼制的剧毒丹药,不过一日,便会体内似有火燎,筋骨俱裂,爆体而亡。”
陈良善闻言不禁握紧剑柄,沉声道:“我与您无冤无仇,阁下这是何意?”
面具人点了点头,长长嗯了一声。
“不错,我与你实是无故。”面具人咳了咳身,故作停顿,“但我就是想让你死,可如何是好呢?”
“那便恕我不敬了。”陈良善轻身而跃,提剑欲刺,不料那人挑了挑眉,略微拂袖,一股强大的冲力便将自己打落于地。
陈良善伤及内脏,闷声吐了口血出来。
“年轻人还是不要鲁莽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