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司星舒只是直挺挺的盯着她并不说话,这让上一世没怎么谈过恋爱的她这时羞的都想找条地缝钻进去,直到她俏脸红的快要滴血才慢悠悠的问了一句:“敢问司徒小姐,用酒洒在伤口上到底是何用处?”
“啊?哦!你说这个啊……”宋问荆的声音细若蚊哼,让就站在她面前的司星舒差点没能听清:“这个叫做消毒……”
“消毒?”司星舒又往前凑了一步,好奇的问了一句。
“对……我说殿下,您能不能离我远一点?我不习惯的……”看着那精致的面孔,宋问荆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但背后就是病床早已退无可退,只好将脑袋别了过去。
“你声音这么小,我不靠近点怎么听得清?”说着,他又往前走了一步。
这个腹黑的家伙!
宋问荆恼羞成怒,正过脸来盯着他那星辰一般的眸子气急败坏的飞快说道:“我们平时呼吸的空气、接触的东西上都有病菌,如果伤口不及时消毒,时间一长就会感染化脓,严重的时候甚至会截肢或者死掉!明白没?”
“这倒有点意思……”司星舒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才挪开身子放过了宋问荆,伸手拿起酒瓶瞅了瞅再次开口:“靠这个就能‘消毒’?”
“当然不仅仅是靠这个啦!包扎伤口的绷带也需要用沸水煮过之后晾干,这样才算是做得彻底!”脱离魔爪的宋问荆这时口条也灵活了不少:“这次因为紧急,所以只是用酒涂抹,按道理说应该用酒精才对……”
“酒精?”另一个新名词让司星舒脑袋有些转不过弯,又抛出了另外一个问题。
“反正你知道就是比烈酒更烈的东西就对了,说多了你也不懂!”见他快要化身好奇宝宝问出十万个为什么,宋问荆赶紧开口抢白道,刚刚一慌说出了不少现代的名词,恐怕这家伙只会对自己越来越好奇……
“行了行了,咱都赶紧出去了,别打扰伤员休息!你不是找本姑娘有事吗?”见气氛有些尴尬,宋问荆赶紧大步出门,还没走出几步,就听见身后司星舒叫她:“司徒小姐!”
“又干嘛?!”她没好气的转过身,看着走出门外的司星舒气哼哼的开口道。
“我的帅帐在那边。”司星舒眼神有些促狭的指了指另一个方向,宋问荆身子一僵,赶紧一溜小跑顺着他所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丫头,越来越有意思了……”司星舒心头好奇愈盛,正待离开,又转身叫来一名亲兵小声吩咐了两句,这才跟在宋问荆身后一路走去……
帅帐之中……
“李恭,找几个可靠的人守在帐外,没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几人进了帅帐,司星舒面色严肃的吩咐道。
“遵命!”李恭快步离去,片刻之后就已返回,看着司星舒无声的点了点头,想必已经准备妥当,他这才转身在案几后重重坐下,看着落座的宋问荆开口了……
“司徒小姐,这次请你过来为的还是之前的事情……”他的表情有些凝重,手指不自觉的在案上敲击着:“身为刑部侍郎的女儿,不知你可曾在司徒大人口中听过‘赌皇斋’这个名字?”
“赌皇斋?”宋问荆低头思索了片刻,但自己脑海中残留着的“司徒洛婉”的一些记忆中却并没出现过这个词,只能摇了摇头:“从来没听说过……”
“这也不奇怪……司徒大人公忠体国,想来也不是喜欢去那种地方寻刺激的人……”司星舒不置可否的答了一句,见宋问荆面色有些好奇,于是便开口解释了起来……
“赌皇斋,是二十年前突然出现在林渊国的一家赌坊,没人知道它的老板究竟是谁,但这人的能量不容小觑,触角遍布各处,不仅是林渊国,甚至连北方蛮子那边都有它的分号……”
“它名义上是一家赌坊,但是却和其它的赌坊完全不同,只要找赌皇斋出马作为中间人,什么样的赌法都可以被接受,只要作为赌注的东西价值相当即可,而且赢家从来不需要担心收不到赌注……”
“为什么?”
“因为赌皇斋会直接从输家手中收取赌注,无论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平民百姓,只要你想赖账,就算逃到天涯海角都没办法躲掉,之前延京城中有家富商护院家丁数百人,仍旧全家暴死家中,连凶手都抓不到。”
“因为事情实在不小惊动了父皇,一番彻查之下才得知赌皇斋可能参与其中,但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也没办法抓人彻查,只能就此作罢。”
“你的意思是……这次的事情可能跟他们有关?”宋问荆试探性的问道。
“之前我也没有把握,但是就在几天前,我从一名常去赌皇斋的‘熟人’口中获得了一点消息……”
司星舒的脸色突然变得有些阴沉,手也不自觉的紧紧握成拳头,用力之猛以至于骨节都有些发白,言语中压抑着可怕的怒气:“赌皇斋中这段时间开出了一个新的赌法盘口,叫做‘赌战’!”
“这是什么意思?”
“所谓‘赌战’,就是将我国与敌方交战之时的士兵数目作为筹码,让那些赌客来猜测死亡人数进行下注,只要猜中,就能获得不少财物!”
“什么?”宋问荆终于明白了司星舒为何会如此气愤,拿人命来当赌注,还是用那些奋勇杀敌的士兵的命来消遣取乐,这怎么能不让他这个领军为国征战的皇子怒发冲冠?
“这简直太过分了……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宋问荆也是火冒三丈,前世身为医生,她最恨的就是那些将人命当做儿戏的家伙:“殿下的意思是,这次伤员被毒杀就是赌皇斋的手笔?”
“不……应该不是他们……”司星舒用力深吸了几口气好容易才压下怒火:“赌皇斋只负责当中间人和收取赌资,从不插手赌局,这次这件事,很可能是某个下了重注的家伙输不起,这才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