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晴空万里,小熙扶着娘亲,带着青竹在别苑里用膳,果真是王都,吃得都是没见过的食物,虽是早餐,也是别致。小村庄的食物肯定是比不了的。
“国师到!”一声传来,三人抬头只见国师穿得是官服,比起前几日所见,那至是威武寻常。
国师站在凌楚面前,恭敬作揖:“劳烦圣母与吾前去觐见皇上。“
凌楚点头,并叫小熙去把头发盘起,戴上发带,用一面纱遮到鼻翼上方,就算到皇城里,也不想太多人看见,毕竟银发蓝眸在这里是个异类吧!
一行人收拾完毕,从别苑出发,坐得是鸾凤摇,看得出国师相当尊敬几位。
要说这国师祖上一直追随泽氏家族,为他们请看星象,以至后来人皇与魔君一族大战中落败,也是他们发现这个隐蔽的大陆,人皇才得以安居,所以,国师在天启王朝地位也是权侵朝野。
一路,并无人说话,也许是在王城内,大家都比较拘谨,小熙众人也在想面见人皇该如何应对,所以也安静异常。
过了不久,人马停住了,“扶摇殿到了。”国师过来亲自掀开帘帐,轻声说道。
小熙几人从鸾凤摇下来,随国师进殿,国师对她说:“天女,无需紧张,老夫就在身后。”小熙动容,虽然国师每次都面无表情,但这份关心她还体会得到。
“多谢国师!”说完扶着娘亲,缓步进入大殿,青竹紧跟其后。“小熙,这里真是壮观!”青竹轻轻的拽了拽小熙,小熙也用眼角喵了喵四周,确实壮观,四角立有龙鼎柱,上面各自盘卧一条金龙,龙吐炎珠,爪踏祥云。令人望而生畏,大殿里金碧辉煌,无一处不显尊贵之意。
“小熙,别看了,”娘亲道了声。
小熙立刻低垂眼睑,眼观鼻,鼻观心,一路来到人皇前,众人齐齐下跪。
“微臣参见皇上。“国师先行行礼。
“国师来了。赐座!”
声音低沉,小熙在心里琢磨,不知道长得啥样?
“谢皇上,”国师转身来到太师椅前,又一拱手“皇上,微臣几日前寻得圣母与天女,今特领其来觐见圣上。”
“好,有劳国师。”人皇泽炎转目看向殿前下跪之人,眼神犀利,圣母,天女真得存在吗?心中疑虑。
这边三人跪着无人开腔,凌楚见状立刻说道:“民女凌楚携女儿莫小熙,青竹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熙和青竹也连忙说了句吾皇万岁,三人俯下前身,就没再起来。
“平身”,泽炎终于开了声,这几人才站起来。
“赐座”,随后宫女带领几位就坐,这三人到现在也不敢抬头看一眼,光是这几句话的声音就让人感觉天威。
“国师,不知您从何断定这几位就是圣母,天女?”看来皇上也不太相信此事。
“皇上,‘传生记’乃本朝命脉,史上有载,百年圣母诞下天女,得天女永葆国泰民安。”国师立刻答道。
“嗯,这些本皇知道。“泽炎看着那个把头发盘起,还遮住半面的小熙,“只是不知天女为何以面纱遮面?”
“这,皇上,民女现在不便脱下面罩。”小熙被那犀利的目光盯得不太自在,下意识的回了句。
“哦?还从未有人违抗过本皇,你是第一人。“泽炎有点玩味的说,“你可知违背本皇意思,下场何如?”
国师见状,连忙起身,对皇上说道“皇上,天女与普通女子异常,在这大殿之上确实不可脱妆,不如下了朝堂,再作商议。”
“罢了,国师此事待退朝后再议,尔等先去阙炎殿。”泽炎有点不耐,挥了挥手,低头伏案批改奏折,此时国师行礼毕带着小熙她们移步阙炎殿。
泽炎抬眼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嘴角轻扬,有点意思,这是怎样的女子?
出了扶摇殿,小熙重重的出了气,再待下去,恐怕会要郁闷身亡,这皇帝还是不见得好,头皮发麻呀!
“天女,刚刚的事不用放心上,其实皇上爱民如子,并不会为难各位的。”国师边走边解释到,“只是这圣母一事一直只有记载,无人见过真人,所以,皇上颇有疑虑。”
“嗯,我也不肯定自己就是天女啊,这样也好!”小熙自顾自的说。她要修炼灵力在这怎么看也没有什么机缘呀?
国师带各位到了阙炎殿,便要回议星阁,说是最近观星象,好似有什么不妥,交代了几句,国师便告辞了。
再说着阙炎殿,十分淡雅,没有压迫之感,小熙在这儿倒也是轻松自在了。
“小熙,刚那么鲁莽,以后可要小心点,毕竟那是人皇,怎可儿戏?”凌楚对小熙说道。
“知道了,可是他那目光让人很不自在,我又不是故意顶撞。”小熙低喃。
“这不比外面,以后说话做事得小心。”凌楚还是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在外疯惯了,这在宫里,可得谨慎。
“嗯,娘,不说了,这里的点心不错,快尝尝!”小熙拿了块糕点塞在凌楚嘴里。
“这孩子……”凌楚也就不吭声了,既来之则安之吧。
“小熙,你说我们在这里到底要做什么呀?”青竹吃着糕点问到。
“不知道,也不知这天女干嘛用的?随便吧!走一步算一步,要不是就好了,我就带你和娘游遍这大好河山啊!”小熙鼓着嘴说,她心里想得是灵力的事。
几名宫女在这伺候着,有时也和小熙说上几句,也都是寒暄的话,不多时,青竹说饭团还没人照顾,便叫人带她出了王都,回别苑照顾饭团去了,剩下凌楚母子二人。
天微暗,宫女们忙碌起来,掌灯摆宴,上得那菜式见都没见过,看得小熙也是直咽口水。这边上了满满一桌菜,小熙母女两也没动筷,不知道是吃还不吃。
这时来了位嚒嚒,说道:“请圣母,天女用膳。”说完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候着。
小熙这才开始动筷,还别说,这宫里的食物不仅好看而且好吃,食香味俱全。不过这一桌菜,母女俩也吃不完,半晌功夫,两人就饱了,这时,嚒嚒命人撤了宴席,送上两杯青萝丝叶茶,说是消食。两人也不客气,喝起茶来。
嚒嚒对二位说:“今日皇上批阅奏折,可能不会过来,让老奴伺候二位就寝。”
“不必劳烦,劳请嚒嚒带路,我母女二人自行便可。”凌楚颔首轻言。
话毕,让嚒嚒带二人来到寝室,劝退嚒嚒,母女两人也就上床休息了。只是时间尚早,小熙有点睡不着,趁母亲睡着之际,蹑手蹑脚起身进了阙炎殿外的花园。
躺在花园里,放眼星空,身边花香阵阵,一头银发被放下来,泛着光圈,远看,真个人像被这银色光圈包裹着,这就是泽炎踏入阙炎宫的第一眼,这就是天女吗?
“你就这样?”闻言,小熙呼得一声坐起来,顺着声音望去,发现一男子正盯着她。
这男子,一头乌黑长发,只用发带系了一下,身着靛蓝青衣,剑眉杏眼,好像萧炎。
“炎?”小熙下意识的叫了出来。
“你认识我?”泽炎皱眉。
“额,不认识,只是你好像我一个朋友。”小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
泽炎靠近了才看清小熙的模样,朱唇秀鼻,柳眉大眼,更奇怪的是她的眼眸是蓝色的,美丽之中带着狡黠,再被那银光包裹,像银狐。这般思绪着。
只听小熙开口问他:“那你是什么人?半夜来这里做什么?”
看来,她还不知道自己是谁?早上大殿之中,她并没有看自己。
“我是这宫中新来的,这晚上走错路,不小心误入这花园,还望姑娘海涵!”泽炎撒了个谎。
“那好吧,你来我这边,我也新来的,半夜睡不着看星星,你过来一起吧!”小熙不疑有他,就当找个人陪自己说说话了。
泽炎也不知怎的,真就抬腿过去坐在她旁边。
“你知道吗?他们都说我是天女,可天女干嘛的我都不知道?”小熙轻轻地说着。
“嗯,听说天女有灵力,能保这大好河山,子民安康”泽炎也抬眼望向星空。
“可我哪有什么灵力?从小到大还不是和普通人一样。”小熙喃喃道,她要修炼灵力都不知道怎么开始。
“对了,你叫什么?我叫小熙。”小熙转头问道。
“叫我炎就好”,泽炎看着她轻言道。
“你也叫炎?哎!你的声音?我好像在哪里听过唉!”小熙突然意识到,“你是皇上?”
这一惊,让小熙立刻就要起身行礼,泽炎拉住她,“以后你不必行礼。你就坐我旁边陪我一会吧!”
“这!”刚是不知道,现在坐在皇上边上,小熙立马觉得不自在。
“怎么,怕本皇吗?”
“不,不怕,就是不自在。”小熙如实说道。
“也是,我也不自在。”泽炎低头,这么多年坐在最高的地方,谁能自在。
“今晚这里没有皇上,可好?泽炎像对小希说,也像对自己说。
“嗯,好!”小熙不明白皇上为什么这么说,只是觉得他眼里有什么在流动着,让她看不清。
两人默默无语,只是抬头继续看着那浩瀚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