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庆云像软骨头一样附和点头，“公主说得是。”
“哦？看来英雄所见略同，那你倒是说说看，柔嫔到底是哪儿有问题？”燕伊人语不惊人死不休。
向庆云仰天长叹，这都是做的什么孽？柔嫔乃陛下的妃子，是他能够随便置喙的吗？
要是辱骂柔嫔，明日大内侍卫便会拔了他的舌头，要是不骂，长乐公主这一关过不去。
他灵机一动，“恰巧在下有个关于柔嫔的惊天八卦，不知公主殿下有没有兴趣听听？”
八卦？求之不得。
燕伊人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自古以来被当作和亲或是礼物送出去的女人，大多是在家中不受宠的庶女或是王室不出众的郡主，但这位柔嫔的身份却不简单，她不仅与太子伴读是青梅竹马，还与商兮摄政王是表兄妹，更是商兮赫赫有名的第一美人，若说哪儿不足，可能便是她身子有先天的不足，从小便是个药罐子，大夫说若是得不到神药，便活不过双十年华。可即便如此，求娶她的人依然踏平了摄政王府的门槛。可惜，柔嫔谁都没瞧上，一直待字闺中。”
半天的时间里，向庆云做了一番功课，把柔嫔的来历查的一清二楚，就差问到她月信是几日了。毕竟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比了解美人儿更有意思的事儿？
“这就有意思了，在商兮和个宝一样的人物，为何来当一个寄人篱下的妃子？”燕伊人来了兴致，向庆云分享的八卦果然带劲，“在商兮她随便嫁给谁都比嫁给父皇好吧？”
找个年岁相当、门当户对的公子，两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当一对令人羡艳的神仙眷侣不好吗？
何苦来商兮呢？
燕清槐对八卦之类没有多大兴致，但是向庆云喜欢说，而且讲的比说书先生还要精彩，她被迫听上一耳朵。
本没有抱着多大的兴趣，却渐渐被这些秘闻吸引。
“既是商无忧的表妹，为何会落得如此地步？”回想商兮使臣对月玲珑颐指气使的态度，她的地位并不像向庆云说的那般。
这中间，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柔嫔忤逆了商无忧的意思，说是她救下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恰巧是太子伴读在冷宫的母妃。商无忧一怒之下，便把她送来大燕当寿礼，连过去的交情都不顾了。”向庆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怀疑是自己听错了，再三与人确认才知的确如此。
“商成渊？他们两人果然有一腿！这是打算步苏贵妃的后尘么？”燕伊人冷笑一声，心里俨然有了主意，正愁找不到对付她的办法，没想到她竟然自己送上门。
反正她看商成渊不顺眼，有他在，她都找不到与太子哥哥独处的时间。
不妨拿柔嫔与商成渊的关系做文章，让父皇下手对付他们两个？
燕伊人抚掌轻笑，一整日的郁郁寡欢终于在此刻烟消云散，她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燕清槐怔愣半响，浅笑抬眸，那晶透的目光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伊人还未用膳吧？”
提到吃的，燕伊人摸了摸肚子，刚才还不觉得，被她一提，真的是饿得头晕眼花，“饿……”
燕清槐率先起身，暂停了这个危险的话题，“去御膳房看看，还有什么夜宵。”
说罢，她盯着空洞大门若有所思，“看样子今夜这儿是睡不成了，孤去西厢房休息。”
离开时她招呼小桂子派人连夜把门修了。
小桂子站在明处目送他们离去，把周围服侍的人找了个借口全部支开，站在拐角对着一抹背对着他的身影沉声道：“主上。”
挺拔如竹的男子没有应话，而是垂首解着腰带，不过片刻，他已经褪下外裳。
正解着中衣，暗影突然开口，“秋夜寒凉，主子要找什么告诉属下一声，属下下水去寻。”
说话的功夫，商成渊又把中衣褪下，身上只着一件单薄里衣，毫不犹豫跳入水中，在昏暗灯光的映照下，湖面泛起一层涟漪，半响，终究归于平静。
暗影脸上戴着人皮面具，看不出脸色，但他双眸之中尽是关切，主上寒毒虽解，长年累月药物的侵蚀，使得他半分受不得寒。
再加上主上并不擅水，在湖中折腾该多难过？
寒夜寂静无声，湖面波澜不惊。许久，主上都没有从水底上来。
暗影渐渐慌了神，急得手心都是汗，正犹豫要不要下水看看，迈出去一步的脚步硬生生的顿住。
主上说，不准插手他的事。
暗影处于两难之中，他百思不得其解，主上在宫中与殿下发生了什么？主上从太子殿下屋中出来之后便绷着张脸，一言不发，身上散发出来的嗜血让人退避三舍。
作为属下的他不好过问，只能够在一旁默默伺候着。
主上从屋内出来之后便一直静静的立于池水旁的槐树下，昏暗沉寂，与屋中的欢声笑语格格不入。
商成渊就这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儿半响，直到屋中人离开他才吩咐暗影把其他人遣走。
“哗啦”一声。
商成渊破水而出，水滴滑过他如玉冰凉的眉眼，眸色如池水一般幽深，运用轻功便飞到藤椅上，一挥手，把衣衫都卷入怀中，旋身之际已经穿戴整齐，要不是潮湿的头发贴在脸颊处，根本看不出来他曾经下水了一趟。
“主上，你下水寻什么物件？找到了吗？”暗影总觉得今夜主上不对劲，具体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便把主意打到水中之物上。要是能够知晓水中之物是什么东西，也就能够明白主上这一趟下水是为了什么。
商成渊随手把东西塞入怀中，没有回答暗影的话，身影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一刹那的功夫，暗影看见，主上塞入怀中的物件闪过一道银白色的光。
那光在暗夜之中如流星划破天际，煞是好看。
暗影立在原地想了一会儿，便不再纠结此物为何，而是去招呼太监修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