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姚白薇去珍娘家的时候晚了一些,珍娘挺着已经隆起来的肚子,还出来特意问了问。
“小白,今天怎么来晚了,你那边如果事情多,可以下午得空的时候在来。”珍娘看到姚白薇明显没有睡醒的模样,上前摸了摸姚白薇的长发说道。
像姚白薇这样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哪里吃了练武的苦,每天看着姚白薇忙的一个头两个大,还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跟这严文渊习武,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好不容熬出了头,还对自己如此严厉,珍娘是既欣慰又心痛。
“娘,昨天无忧半夜回来了,所以今天才来晚了。”姚白薇揉了揉眼睛说道。
珍娘见翊无忧正在跟严文渊说话,她悄悄把姚白薇拉到屋檐下,问道,“小白,你们还没同房吧。”
被自己娘亲如此直白的问,姚白薇一下就想起昨天晚上那个混乱的夜晚,她脸颊微红道,“我葵水还没来呢。”
言下之意,她葵水没来之前,是坚决不会跟翊无忧同房的。
“那就好,小白,你虽年纪小,但医术很好,也应该知道,如果你葵水没来,行房的话,对身体伤害很大,一个不好,以后孩子都生不了。如果,我是说如果,翊无忧实在是忍不了,你自己就从身边的丫鬟里选一个给无忧当通房丫鬟,也总比他在外面找野女人强。”珍娘无奈的说道。
她也不想给姚白薇添堵,可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以前珍娘在侯府的时候,见过太多这样的龌龊事了。
“娘,我知道你是好意提醒我,可我问过无忧了,他是真不让我往他房里塞人,上次苏叶的事情你也看到了,如果无忧真有那想法,早就把苏叶给收了。”姚白薇解释道。
“哎,如果是这样那是最好不过了。”珍娘一听翊无忧如此对姚白薇,在看翊无忧的时候,她都感觉其实翊无忧就算脸上有那几道疤也没什么,知道心痛媳妇就足够了。
这边珍娘在跟姚白薇说悄悄话,那边翊无忧则是在跟严文渊说剿匪的事情。
“师傅,我也不是故意瞒着你去剿匪的,只是这事实在是有些危险,我这不是害怕你和师娘担心我吗?再说我现在这武功可不弱,就算是千军万马中也能保命的。”翊无忧很有耐心的解释道。
“为师明白,现在小白中下了如此大的家业你心里有压力,但也不能因为这点男人的面子问题就去剿匪,听你这意思,这次剿匪是麒麟王组织的,你如此,相当于已经站在麒麟王这边,以后你的仕途只能依附麒麟王。可现在几位王爷到底谁能坐上那把椅子还不明朗,你如此着急给自己站位置,哎,对于你以后的仕途好坏参半啊。”严文渊感叹道。
“师傅你看在这众位王爷当中,谁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置。”翊无忧很是好奇的问道。
严文渊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无忧,你以后真想当官。”
“不,我不会当官,我只会保护这天下的平民老百姓,不希望他们多大富大贵,但最少也要能吃上饭,穿暖衣。”翊无忧很是认真的说道。
他这个愿望看起来并不是什么大志向,但想要完成却不是一个人,一天两天就能做到的。
整个玉闵国现在只是外表光鲜而已,根本经受不住那怕一点小小的变故,这样一个摇摇欲坠的国家,想要重新振兴起来,在严文渊看来非常非常的难。
“走我们去屋里说话,小白,你在院里打拳,不许偷懒。”严文渊笑眯眯的说道。
在练武方面,他总是对翊无忧和严恩非常严格,但对姚白薇却严格不起来,每日的活动量在他看来都是非常小的,不过在姚白薇看来,每日练武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坐在屋内的炕几边,翊无忧和严文渊一边喝茶一边看姚白薇在院子里打拳。
“当今圣上能一争那把椅子的只有八位皇子,现在表面看继后嫡出的五皇子最早封王,又是用了麒麟两个字,最有可能坐上那个位子,可这两年圣上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位五皇子只是障眼法而已,如果他真想让麒麟王当太子,当初就不应该封他为麒麟王,更不应该把麒麟王留在京城,迟迟不放他回越州封地,导致他越州封地现在完全不受他管制。”严文渊喝着茶不疾不徐的说道。
翊无忧听着严文渊分析他父皇的所作所为,这心里跟吃了黄连一般,有苦说不出。从小到大,他都十分尊敬自己的父皇,但他的孩子是在是太多了,能够分给他的爱是在是太少太少,他母后又是个偏心的,总是想着让他父皇多看他二哥一眼,而把他丢在一边。
而他外公家,也是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他二哥身上,甚至还让他帮他二哥去争夺那个位置,所有人,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也没有问过自己想不想要那个位置。
这就是所谓天家的亲情,年初的时候,我京城带着人来越州,半路上遇见无数次刺杀,好几次他都是死里逃生,当时他真的绝望了,因为他看到射在自己身上的箭,竟然是皇子暗卫的箭。
当时他就怀疑,他二哥或许想要弄死他,但他一直不相信,他同父同母的二哥竟然想要杀他,那个时候也是他心里最为黑暗的时候,如果不是后来遇上了姚白薇,他或许会变成另外一个人,一个号称杀人如麻,毫无人性,性格暴虐是麒麟王。
翊无忧端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目光却一直落在窗外姚白薇的身上,微凉的秋风通过竹帘吹在他的脸上,他唇角微微上翘,继续问道,“既然圣上不想让五皇子继位,那最有可能就是二皇子和四皇子了。”
“二皇子被封为睿王爷,四皇子被封为贤王爷,从封号上看,圣上是希望他们成为辅佐皇帝的王爷,倒是看不出有想立为储君的意思,不过贤王是当今圣上宠妃所出,他竞争太子的可能性也非常大。”
翊无忧听着严文渊帮他分析这位王爷的事情,他心中满是疑惑,这可不是一个小山村猎户能知道的。
“师傅,那你拥护谁。”翊无忧突然似笑非笑的看向严文渊问道。
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严文渊又怎么会不清楚翊无忧心里想的什么呢。
“我谁也不拥护,我只拥护皇帝。”
他言下之意就是谁当了皇帝,他就听谁的,这话就算是翊无忧都找不出破绽来,谁敢说不听皇帝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