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云巡检夫人,这位是孔县令好友翊先生的夫人。”段若雅介绍道。
她都不好意思介绍姚白薇,她总不能说姚白薇是开杂货铺的吧。
“原来是翊夫人久仰你的大名。”云夫人魏香凝朝姚白薇行了一礼说道。
“云夫人,你快坐,我这里有上好的花茶,你尝尝。”段若雅只以为魏凝香知书达理,这才给姚白薇行礼,她根本就不知道,在来赴宴之前云放早已经叮嘱过魏香凝,这位翊夫人来头不小,让她好生相处。
魏香凝坐下后,段若雅也不在说后院小妾的事情了,而是谈起了最近青山县来了很多外地的客商,带了不少新奇的东西来。
“你看我头上这支贝壳簪子,听说是从登州那边运过来的,我的天啊,我还从来没见过如此好看的贝壳。”说着段若雅扶了扶自己头上的一支贝壳簪子,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姚白薇心中大笑,也就没怎么见过贝壳的段若雅才会把一支普通的簪子当回事,这种用金丝贝打磨成珠子穿起来的簪子,在沿海地区,就连农家女都带的起。
因为这金丝贝长的很快,三五年的贝壳就可以磨珠子。
魏香凝一个从京城来的贵女,什么样的好首饰没见过,现在段若雅在这里显摆她的便宜贝壳簪子,她也只能礼貌的笑笑。
“我听说海里还有一种粉色的贝壳,打磨出来的小首饰也是非常漂亮。”魏香凝说道。
“是吗?以后如果有登州来的客商,我一定好好问问,看有没有粉色的,哎,可惜我这一把年纪,这粉色珠子,只能给女儿带了。”段若雅笑呵呵的说道。
“我看翊夫人铺子里最近上了很多珠花,不知道翊夫人有没有见过镶嵌粉贝的珠花。”段若雅突然看向姚白薇问道。
“今天如果不是云夫人谈论起粉贝来,我还真没想过,这珠花上可以镶嵌粉贝珠子, 我现在用的都是萤石。”姚白薇被问题铺子里珠花的事情,对答如流。
段若雅以为她会因为自己是开首饰铺子的,跟她们这些夫人坐在一起会感到卑微,这才故意提珠花的事情。
“翊夫人我能看看你头上这支珠花吗?你这样式可比京城里的好看多了。”魏香凝早就听说姚白薇开的首饰铺子里有了心的花样,只是她刚来青山县,这边的事情还挺多,一时半会她都没抽出时间去姚白薇的铺子看看。
而且她也从云放的嘴里得知了不少姚白薇的事迹,她只感觉一个比她小了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会有这么多奇奇古怪的想法,真是不简单,早就有了结交的心思,今天只是碍于在孔县令府里,她还是要矜持一些,装装贵女。
不过她也就装了一盏茶的功夫,在看到姚白薇头上的琉璃珠花后,就有点坐不住了。
姚白薇见魏香凝是真的喜欢她的琉璃珠花,直接就从头上拔下来,让苏木递给她看。
“翊夫人,你这琉璃珠子工艺真好。”魏香凝感叹道。
她也喜欢亮晶晶的首饰,家里也有不少琉璃做的小首饰,但论质地,还真赶不上姚白薇珠花上的这些。
“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
魏香凝来自京城,姚白薇对于哪里是一片陌生,于是两人就说起京城的事情来。那边的风土人情,吃穿住行,姚白薇都十分感兴趣。
一旁的段若雅心中那是万分瞧不起姚白薇,感觉她就是个土包子,没见过世面。以后家里有宴席,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姚白薇来参加了,简直太掉价了。
三位夫人聊了一会,这宴席也就开了。
说是不分席,但等姚白薇进去的时候,早已经有丫鬟小厮把两张桌子摆放好了,这中间还拉起来一道屏障,这跟分席也没什么区别嘛。
姚白薇不明白,干嘛弄的如此复杂,如果要分席,她们可以在刚才的花厅就餐,也不用跑这边来。
孔海丰看着中间那道屏风,郁闷的要死。他这位夫人总是喜欢自作聪明,最后却总是把事情做的不伦不类。但这屏风已经摆出来了,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就此开席。
本来姚白薇还想问问孔海丰关于商标的事情,这都分开席面了,她总不能这个一道屏风问吧,这多不礼貌。
一顿好好的宴席,被弄的不伦不类,最后早早结束了。
吃过晚饭,姚白薇又被请去了小花厅喝茶,这刚上了一杯热茶,孔海丰身边的小厮过来请姚白薇去书房,说是他家大人有事情要跟姚白薇商量。
“翊夫人一个妇道人家,老爷有什么要跟她商量的。”当着姚白薇的面段若雅问道。
“小的不知。”小厮朝段若雅行了礼,就带着姚白薇走了。
前后姚白薇一句话都没说,这位孔夫人还真是让人讨厌啊。妇人又怎么了,她从来都坚信,自己不比那些男人弱。
姚白薇前脚刚走,段若雅冷哼一声,对魏香凝说道,“云夫人你别见笑,这位翊夫人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没什么规矩,家里有是开杂货铺的,我估摸着是我夫君要从她店里买什么东西,这才把她叫去了书房。”
说这话的时候段若雅心里酸酸的,从两人刚成亲开始,孔海丰就告诉她,他的书房没有他的同意她不能随便进去。
两人成婚这么多年,孔海丰的书房,她进去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过来。
现在好了,一个开杂货铺的小妇,竟然也能进去。也幸亏她那张脸丑陋,否则她真要怀疑,她夫君是不是看上姚白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