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冬天似乎格外冷,却一直没下雪,一直到了腊月初九,青山县才洋洋洒洒的开始下雪,这一下就停不下来,一场雪连着一场雪的下,姚白薇感觉这雪好似永远都停不下来来一般。
等到了腊月十六,一大早,这阴沉沉的天才放晴。
“外面好冷啊。”姚白薇看天放晴了,本想出去看看雪下的有多厚,结果一开门,直接就缩回来了。
翊无忧皮糙肉厚可不怕冷,大清早就已经在外面打了一圈拳,此时他刚回来还没吃早饭正在洗漱,见姚白薇瑟瑟发抖的跑回来,很是好笑的说道,“现在天冷,你在家呆着吧,一会让苏木把地龙烧暖和一些。”
“这么大的雪,估计好几天出门都要小心,地上全是冰。”姚白薇说道。
“嗯,这几天你少出门。”翊无忧说道。
早饭刚摆上桌没一会,卫和心急火燎的从外面跑了进来。
“夫人,云巡检家里送信过来,说云夫人从昨天半夜开始生孩子,现在已经没生下来,让你过去看看。”卫和急切的说道。
姚白薇拿起筷子正准备吃饭,听说魏香凝难产,二话不说放下筷子,就往外冲,这个可是能要人命的。
“苏叶赶紧拿个披风给你夫人,别冻着。”翊无忧见姚白薇那急火火的模样,叮嘱道。
苏木抱着披风,快步冲了出去,幸亏她跑的快,在门口追上正在拿药箱的姚白薇。
“夫人你坐马车吧,这寒天地冻的,骑马出去不安全。”苏木一边给姚白薇系披风一边说道。
“来不及了,马车太慢了,一会你把我另外一个带各种刀的药箱拿过去。”说着姚白薇就拿着她的急诊药箱,翻身上马朝云放家狂奔而去。
翊无忧也没心思在吃饭,他也没让苏木拿药箱,直接自己拿了药箱,紧跟在姚白薇身后去了云放家。
云放在青山县的院子并不大,只是一个小二进的院子,姚白薇骑马赶到的时候,早已经有人在门口等她。
“夫人,请你救救我家香凝,如果母子只能选一人,你千万要先救香凝。”云放似乎一夜都没睡,他的眼圈红红的,布满了血丝。
“我会让他们母子平安的。”姚白薇微微点了一下头说道。
说了两句话,姚白薇就急匆匆进了屋里,昨夜开始魏香凝就开始肚子痛的厉害,这都三四个时辰了,她已经痛的没什么力气,姚白薇进屋的时候,产婆正在给魏香凝喂米汤。想让她缓口气,一会好继续生孩子。
姚白薇是一名非常合格的妇产科大夫,她一进屋,先安慰魏香凝,让她放松。
“香凝,你现在先不要用力,就算肚子痛的厉害,也尽量忍着。”姚白薇握着魏香凝的手腕,先帮她把脉。
这里可没胎心监护仪,想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只能依靠把脉。
“小白,我怕是没力气了。你想办法救救我的孩子。”魏香凝有气无力的说道。
“你和孩子都会平安的,你难道还不相信我的医术吗?”姚白薇把完脉,又用手去试魏香凝肚子里的孩子,她这一试,就知道,魏香凝这一胎有些凶险,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是横着躺,并没有头朝下,这个姿势想要顺产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她这又是第一胎,骨缝开的很慢,现在也就只有六指而已。
“苏木,我说药方,你赶紧记下来,拿去熬药。然后在拿一枚荣参丸来。”
荣参丸是用来给魏香凝提神用的,这个时候,她如果劳累过度,一会可是没力气生孩子。
很快方子就写好,拿去熬药。姚白薇把双手轻轻放在魏香凝的肚皮上,她说道,“香凝现在你肚子里的孩子比较调皮,横躺着,不想出来,我呢,给你正一下胎位,会稍微有些痛,你可千万忍着。”
“等等,这位夫人,你是谁,这肚子里的孩子哪里能随便动。”魏香凝带来的随身婆子,上前拦着姚白薇说道。
“你是?”姚白薇对于眼前这位婆子也只是有些眼熟而已,并不知道她的具体名字。
“翊夫人,这位是我家夫人的奶娘赵婆婆。”魏香凝的丫鬟,翠儿上前说道。
“既然只是一个奶娘,又不会接生,那就赶紧出去,在这里杵着指手画脚的做的什么。”屋子里的地龙烧的有些旺,姚白薇额头上微微有些出汗,她紧接着说道,“翠儿,去跟厨房那边说一下,这地龙别烧太旺,这屋里如此闷热对产妇不好。”
“你个小姑娘知道什么?这屋里不热一些,难道要冷一些吗?万一冻着我家夫人怎么办?”赵婆婆看向姚白薇面露不善,她当然知道姚白薇是医女,也在镇上坐诊过,但这个时候她选择遗忘。
“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赵婆子,你赶紧出去,我不希望我的话在说第三遍。”姚白薇气急败坏的说道。
都这个时候了,她是一点都不想跟赵婆子在这里争竞,这孩子多在魏香凝的肚子呆一分钟,就危险一份,这个是等不起的。
姚白薇急的要死,赵婆子却是给脸不要脸,直接上前阻止姚白薇给魏香凝正胎位,她大声吼道,“我是夫人的奶娘,难道我还能害了夫人吗?你才几岁,我们请来的产婆又是多少岁,产婆都不敢上手去给夫人正胎位,你在这里急吼吼的要上手,这万一把夫人肚子里的小少爷给推坏了怎么办。”
说着赵婆子走到魏香凝跟前,掉着眼泪说道,“夫人啊,你缓口气,我去给你拿参汤来,一会喝了参汤你就有力气生孩子了。现在我先把这位翊夫人请出去,她年纪轻轻也没生过孩子,在这里只会让产婆分心。”
姚白薇真想上去给这个赵婆子两巴掌,难道谁医术高是看年龄的吗?
这个时候魏香凝已经肚子痛的没什么精神了,但幸好她还是非常信得过的姚白薇,她躺在床上,大汗淋漓的说道,“翠儿,让我奶娘出去,一切都听翊夫人的,谁敢不听,你直接告诉老爷。”
“夫人,你糊涂啊,这生孩子的大事,怎么能托付给一个十几岁的小妇人。”赵婆子一听魏香凝让她出去哭嚎道。
“来人给我把她嘴给堵上,这好好的日子哭什么。”姚白薇赶紧吩咐人,把赵婆子给拉出去。
产房内终于安静下来,姚白薇跪在魏香凝床边,双手放在她的肚子上,重新试孩子的胎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