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合格警察怎么能直接用别人的推论呢？
况且如果只有推论，还有别人的暗示或者是口供，一点线索也没有。案子就算报上去也就给你打下来了。
对啊，纯口供定罪，这是要惹多大事儿啊？
证据，关键就在于证据。
每一个人的证据。
事情的脉络，是从杜子路这边作为突破口的。
不过，杜子路现在已经变成死鱼不张嘴了。
他就一句话。
“要看陈一文受到惩罚。否则，我什么都不知道。”
所有的警察都拿他没办法，最后也只能让周忆凡和马凯把这件事情揭过去了。
毕竟，伐罪者能看上的人也就是那个硬脾气。
马凯是先进去的依旧是老规矩，进去之后什么也不说只是盯着杜子路。
按照周忆凡的说法，这就是在熬就是在磨。
双方斗的是内功。
表面上是马凯和杜子路两个人的斗法，实际上是杜子路和周忆凡的斗法。甚至可以延展为教杜子路的人和周忆凡的斗法，乃至于教杜子路的人和秦羽，也就是教周忆凡的人隔空斗法。
总之，等待就是在逗双方的内功，看看谁能够沉得住气。
马凯倒是这里，最有把握的那个。
周忆凡则是最能沉得住的那个。
毕竟他们的心里都没有事儿。
“你进去是什么？你是火，让他心里面那点事熬着。我是什么？我的就是水，冰水。等到我出现的时候，就等于都投一条冰水上去，对方就算是个石头也能被咱们两个砸开。”
“好，听你的。”
周忆凡一直在等，一直在盯着杜子路。
这个火候要刚刚好才行。
至少要杜子路有说话的意愿时，才能过去。
不过十分钟的时间，杜子路就支撑不住了。
周忆凡心中长呼一口气，可算是放下担子。
和他是隔空斗法那个人是郑晓伟。
走进审讯室，周忆凡也特地做到了悄无声息的。除了开门的那一下之外，他落步都是毫无声音的。
他坐下来，马凯也终于能放松一些了。
马凯低头，周忆凡抬头看着杜子路。
“累了吗？”周忆凡问道。
“还行。”杜子路说道。
“好，你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我可以什么都告诉你，但是我一定要见到陈一文死！”
“我今天找你过来不是谈别的事情，就是在谈这件事的。陈一文的口供我已经拿下了，给他判一个罪应该不是什么问题。问题是，关于他的作案细节我必须得找你。这个事情，你愿意配合吗？”
周忆凡说起这个，杜子路便调整了坐姿，赶紧坐直。
“我愿意。”
“那咱们言简意赅啊。反正你们那帮人也不会犯案了。”
“嗯。”杜子路点头。
周忆凡看他一眼，发现他的脸上的确没什么表情。
他又说道：“对了，郑晓伟说了，他应该是这帮人当中必死的一个。而你是这帮人当中唯一一个有希望活着的。他的风筝留给你了，可是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两个风筝，你能告诉我留给你的是哪个吗？因为另外一个要送还给他的家人。”
“我如果没估计错的话，他留给我的不是床头那个。”
“好的，多谢，那咱们现在说说陈一文的事情。”
说起来，陈一文的事情比较简单。
因为很多事情都是后来，被周平推断给杜子路的。
比如说首先李佳萌和陈一文认识的时间，还有就是两个人发生关系的时间。
这些都不难找到，只要在相关时间去相关酒店调查一下他们的开房记录就行了。
有了开放记录之后就有了相关的录像。
但是这里面最难的一个问题就在于，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陈一文杀了李佳萌。还有就是作案之后的时间和地点，总之要找到第一现场。
“周平应该是把第一现场告诉你了，对吧？”
“对，第一现场就是陈一文他们家迪厅的洗手间。但是具体是哪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知道那个时候佳萌甚至打算离开陈一文了。只是那天晚上突然间跑去陈一文那里。周平说，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牵引！
周忆凡突然意识到，这是周平再通过着喜爱的嘴告诉自己一些事情。
李佳萌突然间去找陈一文，最有可能的事情是发现了陈一文身边实际上不止一个女友。
她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可以飞上枝头变凤凰。结果发现，这高枝上的麻雀可不止一只。
结果可就怒了！
可是，这种事情顶多扇一两个嘴巴，不至于死人。
另外，如果事情只是这么简单，周平一定会让杜子路说明白。
他不说明白就可以反向推出事情不简单。
“好，你要说的意思和要说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咱们今天就结束吧，剩下的事情我会告诉你的。”
这一次恐怕倒霉的不只是陈一文了，甚至可以说是整个陈家。
周忆凡在马凯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间说了一句。
“如此可以扳倒整个陈家，这才是你的目的吧？”
“不……”
“否认有意思吗？”周忆凡问道。
杜子路只能低头承认。
“是，但是这是周平告诉我的，唯一能够让我自救的办法。他来之前就已经跟我说过了，一定会保证我没事。就算是我陷入了杀人案之中，他也会让我在这里走一圈，安然出去。”
“这就是法官说的算了。”
周忆凡直接出去。
可是他出去之后就冲我的墙打了一拳。
“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他说自己可以安然出去了？不是，这个你不用生气，咱们……”
“找冯队，发现贩毒的问题。”
周忆凡的话让马凯目瞪口呆。
贩毒！
事情好像越来越大了。
“怎么回事？”
“我之所以不爽是因为伐罪者处处都走在咱们前面。周平真正想扳倒的是那个贩毒团伙，而他顺水推舟利用了我。我不想照着他说的做，可是又不得不这样做！”
是啊，你就算看透了对方的目的，看透了对方的一切手段，可你必须得按照对方设计好的路走！
这就是周忆凡怒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