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对方是真的知道这次的事情是秦羽负责。
那么如果周忆凡是伐罪者，只会干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便是旁观，而第二件事情就是随时准备。
万一秦羽落败，他们或者会出手帮忙或者会接手局面。
无论是这两者出于哪一种的考虑，都会出现这么一个旁观者，而真正想作为旁观者唯一的特点就是……
周忆凡明白了。
抛开这些注定在局外的人，那么剩下的事情在局内的人。
对方将自己放在眼里了吗？未必，真的未必。
只因为自己是在明处，而对方是在暗处，他随时能稍微的做一些小动作，就可以把自己的步调打乱。
第二次的群演就是这种情况。
他现在应该非常得意，是有意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
这并不是什么坏事。
自己既然是在明处，那就必须得打的对方无可动弹才行。
很简单，那就是将对方的退路一点一点封死。
如何行动呢？张家兄弟很明显不是什么特别优秀的选项。
如果他没有办法抓住那个人的把柄，恐怕张家兄弟也不会出来作证。只因为那个人不落网就可以自由行动，而一个伐罪者想要干掉现在的张家兄弟非常容易。
常在黑暗中的人，常在黑暗中的人……
这个范围就有点扩大了。
周忆凡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差点没烧了。
“哎，政府，您要是没什么可问的，能不能让我回去啊？”张扬问道。
旁边的人看着周忆凡。
周忆凡却摇摇头。
他只当自己没有听见，而是继续思考。
张扬这是憋不住了。他憋不住自己就一定得憋住，最起码得稳得住劲才行。
“政府，我能不能回去了？他已经入定了，根本就是个傻子。”
激怒。
无用。
周忆凡依然在思考，什么是常在黑暗当中的人。
常常在黑暗当中的人应该就是干一些不见光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所干的事情并不是特别高端的，正好相反是特别低端的。
并不是说他们做不了高端的工作，而是要干这个，首先得做到不起眼才行。
在最开始遇到秦羽的时候，他不也就是个不起眼的人吗？装作平庸者装作傻子，这才伐罪者最高超的手段。
但凡是可以黑的职业，基本上全都是这帮人的聚集点。
周忆凡觉得自己还是能稍微抓到一些东西的。
“政府……”
“如果你不打算说什么的话，咱们两个就在这里一直耗着。反正我能够跟真正无罪的人耗二十四小时。跟你这种人，我有多长时间就耗多长时间。你不能把你知道的从土豆的全说了，就算是等到大道都灭了，我照样在这里看着你。”
周忆凡说完这句话之后便看了一眼张扬。
“你，决定说了吗？”
张扬看着周忆凡，只能点头答应了。
是啊，还能怎么说呢？
张扬至少能够确定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人一定存在。
周忆凡给这个人勾勒出来的大体形象也绝对正确。
那么剩下的只有一件事情了，那就是周忆凡的要找到这个人的尾巴。
“我们对他也不是很了解，就像你对秦羽一样，也不是很了解。你们两个人只见过一面，但是我相信你却能感觉到生活处处有秦羽。我们两个人跟他也只是见了一面而已，却感觉我们就在他的手掌心里。怎么也逃不出去。”
“后来，他就让我们干了很多事情，而我们也从最开始的没有报酬到渐渐的有报酬。后来我们有所怀疑，干的事情并不是最开始想干的事儿。但是已经晚了……后来更是见到了很多花花世界就更晚了。”
周忆凡点头。
张扬现在说的才算是真真切切的诚恳之言。
是啊，能证明这个人存在，就已经很厉害了。
“这是你拿到的证言？”钟磊看看说道。
“是啊，这已经足够了，因为我已经抓住了这个人的尾巴。”周忆凡笑道。
“什么？”
“那就是调查一下所有的群众演员。把那两天出现在村子里面的人全都给我找出来，然后把两天都出现的人再给我找出来。”
钟磊点头答应，肖风说干就干。
“我如果没估计错的话，这样的人而且只有……两个。”
周忆凡本来想说只有一个的，但是仔细想了想之后才觉得，应该是两个。
如果只是一个就不太对头了。
肖风和钟磊在忙碌，他也得忙起来才行。
他要躲好了。
不，应该是这么说，他应该在阳光底下站好了。
打过三次交道之后周忆凡这才算是明白那所谓的伐罪者其实就是见不得光的黑暗生物。
对于这种东西而言，最惨的事情就是站在阳光之下，把身份，长相，血性，指纹，甚至是祖望籍贯全都给调查的一清二楚。
这样他们曝光的那一刹那就等于是已经死了。
所以，他们根本不会让自己曝光。
这样的生物，根本不会接近自己。
至少不会接近在警队的自己。
他只要躲在警队，正好相反的是，就等于躲在了对方的视觉盲点。
不过，总会有触手伸出来的，虽然不是现在，但是周忆凡最起码能够找到这个触手在什么地方。
马凯一直在对面。
按照周忆凡的习惯就是，有什么人经过他的门口，就让马凯记录一下。
结果就是有一个人的记录非常突出。
“看来很多事情都在细节之中啊。要是这样可以破案，我估计连我都是神探了。”
“哈，你本来就是一个神探，只要是认真耐心的人都是神探。”
看着马凯的信息，周忆凡笑了。
是啊，对付这种人就应该踩着痛脚一次从黑暗之中拉出来。
钟磊和肖风回来之后，她果然就再也没有来过周忆凡临时居住的值班室了。
“怎么这么晚了不开灯啊？”钟磊打开灯走进来。
周忆凡在床上端坐，抬起头一笑。
“看来是有结果了？”
“对，有结果了，正好是两个人。不过他们不认。”
“然后呢？”
钟磊可不是那种有人不认就什么也掏不出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