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德光不是傻子，周忆凡也不是。
任何人要想获取别人的信任，首先干的一件事情就是投名状。
投诚哪有不带着礼物的？
周忆凡自然也要带一份礼物。
那就是冯队最近的成绩了。
冯队最近收获颇丰，虽说没什么进展，但是进展也只不过就是质变而已。
现在已经有了量变，还怕到时候不出质变吗？毕竟量的渐变引起质的突变。
“李天毅这两天见过这些人，其中有一些是咱们的民间协助人员。”
简单来说就是线人和卧底。
这些人提供的时间地点非常清晰，有些甚至是提供了录音和录像。
李天毅说的很明白，纵然有黑话严实，也是说的很明白。
他们是真的打算要弄死宋德光了。
可惜的是，杀人这种事情没有多少人敢干。
至少他们的所谓社会辅助人员是不敢干的。一听说是杀人的事情，他们马上怂了。
李天毅和一些脑袋比较硬的，谈好了事情，也谈好了价钱。
不过，这些录音倒是让周忆凡觉得挺有意思。
因为所有的录音和所有的录像都指向了同一个地方。
录音当中大家全都要的是同样的菜，而录像当中所有人背后的装修都一样。
“他们这是在什么地方怎么会谈起这种事情呢？”
看样子好像是一个类似于娱乐会所的地方。
李天毅在这个地方请到的人不少，恐怕这种地方能见到的人也不少。
周忆凡现在对这种地方更感兴趣了。
不过，偶然之间，他却看到了一个自己不太想又特别想看到的人。
“停，往回到三帧，你们看这是谁。”
周忆凡突然指着画面当中的人说道。
画面当中的大门是开着的，正在上菜。而里边的人正在推杯换盏。
录像的人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正好可以把整个桌子录进去，也能够把桌子后面的大门录进去。
大门开着上菜的时候两个人刚刚好从画面当中走过。
一个是男的，一个是女的。
女的穿着旗袍，看上去稍微有点年纪。男的是标准的商务风西装。
“你说这个女的呀，他是这个地方的老板。”冯队说道。
“我没说这个女的，你们看看这个男的是谁。”
别说是换了商务风的西装了，就算是换了旗袍周忆凡都认识！
他居然是……
“秦羽！”
对，已经辍学之后的秦羽，已经再也不会做学问的秦羽。
一个好像是成功商务人士的秦羽。
“以他的能耐，要想找钱，实在是太容易了。可是我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容易搭上这种地方。”
看看那位女老板跟秦羽两个人之间的亲密程度。
两个人应该是认识的，甚至可以说是非常亲密的。
秦羽和这个地方肯定是有瓜葛的。
“冯队，我想会会这个老板，行吗？”周忆凡问道。
“用什么名义呢？”
“投名状，四两拨千斤。”
投名状的名义，意思就是说需要这位非常漂亮的老板娘帮忙完成投名状。
四两拨千斤自然是指的……
“你们老板在什么地方？让她出来。”
周忆凡轻轻一拍桌子，马凯直接亮出了自己的证件。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弄得这前台小姑娘都傻了。
她赶紧点点头，给经理打电话。
过了没有多长时间之后，那个在视频当中一晃而过穿旗袍的女人，笑吟吟的走出来。
“马凯啊，今天怎么了怎么火气这么大？”
你们认识！
这打招呼的熟悉程度，恐怕是老熟人了吧。
周忆凡还没缓过劲儿来，却看到这位女老板直接拉住了他的手。
“忆凡，干吗非得吓唬人家前台小姑娘啊。来，跟姐姐走。”
我这是穿越了？
周忆凡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太对头。
这位女老板似乎对他和马凯有点太熟悉了。
不只是熟悉他们两个人的名字那么简单，还非常熟悉他们两个人的做事风格。
至少知道他们两个人不是会把她挣开的人。
她并没有把两个人领到办公室，而是给两个人领到了一处酒桌上。
这里已经准备好了，一桌菜，并且还有一个人正在等着他们。
看到他俩进来，秦羽一笑，站起身来。
“哎呀呀，我总觉得你们两个人会几天之前到，怎么现在才到啊。这一桌酒席我可等了好长时间了。”
“你知道？”周忆凡轻轻的咬一下牙齿。
这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眼前事情更怄气的事了。
本来以为自己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居然全在对方的算计之中。
“嘿嘿，我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是正好今天在这里吃饭让你们给撞上了。”
周忆凡哈哈一笑。
可是笑过之后，他盯着秦羽，说道。
“我对你的话本来是言听计从，可是现在，你自己却在削弱这话的权威。算了，你不想说我也不问了。”
“坐下吧，今天要不把这顿饭吃了，你拿不走你想要的东西。”
秦羽做出什么事情，周忆凡都不会感觉到意外。
他坐下来，看着秦羽。
秦羽倒是没有看着他，而是非常热情的招呼马凯。
女老板则是非常识趣的出去，并且为他们关上了门。
“放心，这一次走菜是走窗口，绝对不会有人把门打开的。毕竟只有这种房间才能谈事儿啊。”
看来你都知道，那干脆直接进入正题。
“我今天过来是拿投名状的，正好，借了你的酒席，那就直接再给我点东西吧。”
秦羽一愣，旋即对马凯笑道。
“你看看啊，这天下间哪有这么占便宜的事啊。正所谓吃了人家的嘴软，拿着人家的手短。”
“可我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啊。”
周忆凡直接打断他。
秦羽又是一笑。
他们两个人还能过两招，马凯是真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他到现在为止还是一脸僵硬，活动不开啊。
话说这种场景，除了周忆凡，谁还能有话呢？
“那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种子怎么样了？”
“不是种子，而是嫁接的树枝。一棵树枝嫁接在别的树上，活了。我想问问你，原来那棵树活着和它嫁接的枝子肯定会活有关系吗？原来那棵树要是死了，这嫁接过来的枝子也会死吗？放心吧，这里有更好的阳光，更好的养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