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眠原本还在痛哭,突然感觉手臂再次一疼,然后一股酸臭味扑面而来。
她愣愣低头,随即发出一声崩溃的尖叫。
“啊!你干什么!”
柳氏身体不适,动作笨拙,刚才呕吐的时候竟然没及时避开,直接吐在了沈风眠的手臂上。
“风眠,母亲不是害怕,不是觉得你恶心,只是被季凝华给气到了,所以才……”
“啊,脱掉,赶紧把我的衣服脱掉!”
“好好好,脱,母亲这就帮你脱!”
柳氏手忙脚乱,连忙扯下沈风眠的外衣,讨好道:
“风眠,你瞧,脱下来了,干净了!”
结果却没有等到回答,柳氏连忙去看,这才发现沈风眠浑身发抖,满头皆是冷汗,双眼泛白,一副马上就要晕厥的模样。
“风眠,你别吓母亲,这是怎么了?”
沈风眠颤抖着发出一道压抑的痛呼。
“疼……我的伤,好疼!”
柳氏愣愣的低头,这才发觉不对劲。
里衣的确是脱下来了,不过因为她太过慌乱着急,动作比较快,因此连带着水泡和皮肤,直接被扯下来了一大片,露出了下面鲜红的渗着血的皮肉。
“啊!”
柳氏叫的比沈风眠还要凄惨。
大夫赶来,还以为府中有人要生产呢,匆忙诊治之后,又看了看血迹模糊的里衣,叹息着摇了摇头。
柳氏急了。
“大夫,我女儿怎么样?”
“夫人,这烫伤之后,尤其是严重烫伤,千万不能着急脱掉衣服。需要用凉水反复冲洗,给伤处降温,然后用剪刀小心的将衣服剪破,再剥离,如今这……”
柳氏:“现在怎样?”
大夫摇了摇头:“现在能治好的话,也会留下大片的伤痕,尤其是手臂的位置,似乎是被脏污沾染过,不仅烫伤严重,还红肿破溃起来……”
床幔后面,沈风眠听着大夫的话,面容扭曲,眼底的恨意不断流淌。
脏污?
那不就是被柳氏吐出来的东西沾染了吗?
柳氏傻眼了:“怎么会这样,大夫,我女儿身上不能留疤,绝对不能留!”
若是留了疤,女儿还不恨她一辈子?
“这……”大夫满头冷汗,“小人医术有限,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大夫别走,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
“办法也不是没有,若是有冰肌膏,倒是有极大的可能痊愈。”
柳氏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抹希望:“冰肌膏?可以,用上,立马给我女儿用上!”
“夫人,这不是用不用的问题,而是没有。这冰肌膏是鬼医圣手研究出来的,如今这位大人早已经隐匿踪迹,多年不曾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在哪里。”
“怎么会这样……”
另一边,马车上。
季凝华坐在萧时宴的怀里吃着柑橘,唇角微扬,心情美丽到了极点。
萧时宴这次没有坐在她的肩膀上,而是站在了轮椅靠背的顶端,抬脚踹着季凝华的手臂,几乎要把防备这两个字写在脸上。
“拿开!快把你的手从本王身上拿开!”
季凝华不仅没有松手,反而更加紧贴的往萧时宴的怀里凑了凑,然后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仰头一口亲在了他的脸上。
吧唧!
红红的唇印直接印在了萧时宴冷白的俊脸上。
季凝华一脸挑衅的看向小人。
“小安安,你要知道,有时候反抗是没用的,倒不如躺。平了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