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夫离开,季凝华一边坐在桌边品尝点心,一边翻查着原主的记忆。
当朝君主号隆安,已经是花甲之年,早些年间,倒也曾开疆扩土、宏图大展,只是随着年纪的增加,以及众皇子的长成,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威胁。
这些年,喜怒无常、刚愎自用,而且性格多疑、猜忌,惩处了不少官员,就连皇子们也是屡次遭受打压。
以至于现在的成年皇子,一个个异常老实,要么吟诗作对、要么沉迷歌舞,从表面上看去,就没有一个对皇位有心思的。
当然了,最惨的是萧时宴这个大冤种。
朝堂之上,但凡出点什么事情,别管是前两年的粤北大旱,还是去年的江浙水灾,扯来扯去,最后都归结到了他的命格之上。
说是萧时宴不祥,给历朝带来了灾祸。
季凝华抿了抿唇,抬头看向靠在软垫上,依旧在不断打量着她的小人。
“夫君,刚才长大夫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萧时宴懒洋洋地抬了抬眼:“听到又如何?”
季凝华抬手撑在下颚处,笑意盈盈的望过去。
“夫君既然听到了,那我们两个是不是一起商量一下对策?”
“呵,”萧事宴勾起唇角,回了她一个似笑非笑的神色,“本王现在这副模样,有什么好研究的,你自己一个人慢慢想就是了?”
直到自己有性命之忧,现在就开始慌了?
贪生怕死!
季凝华笑意不变:“这等关键的时候,夫君就不要说气话了。夫妻吵架,历来都是床头打架,床尾和。我们两个虽然是相看两厌,可也不能让外人瞧了笑话才是。”
萧时宴没有言语,靠在软垫上的姿势却更加放松了,凤眸朝着桌上面的茶盏瞧了瞧。
哄骗他?
他会上当?
季凝华心领神会,立马拿出新的茶盏倒了一杯,还十分贴心的吹了吹,确保温度适宜之后,才送到了萧时宴的面前。
“夫君,喝茶~”
萧时宴却并不领情。
“这么大的茶盏,你是想把本王给呛死吗?一点诚意都没有。算了,好歹还是夫妻一场,等你死了,本王就把你埋在琼玉苑,那株本王最喜欢的山茶花下,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季凝华咬了咬牙,差点没把手中的茶碗,暴扣到萧时宴这狗东西的脑袋上。
“夫君,你可真是一片好心当成驴肝肺啊?说到底,外面的那些试探,冲着的可是夫君你,而非我!我这么劳心劳力,还不是为了让夫君好好的活下去?”
眼看着季凝华将茶盏重新放回桌上,萧时宴凤眸中的光芒微微沉沉。
“本王死了,你能活得成?别以为本王没看出来,你这两日对我的态度之中,隐隐可见讨好。”
“不就是在担忧外面出手试探,让本王把自己的人手拿出来供你利用,好保全你自己的性命吗?”
季凝华坐回椅子上,侧了侧眸光,悠哉悠哉的扫了他一眼。
“夫君这话可说错了,我的态度的确有所缓和,可为的并非是我自己的性命。”
“那还能是因为什么?”
季凝华唇角笑意加深,坐直身子靠到轮椅的扶手上,指尖落在了男人的眉心,而后一路下滑,轻轻的掠过他的眉眼,拂过他的鼻尖,停留在了他的唇上。
“自然是因为王爷这副身体美色动人,令人心驰神往,舍不得他香消玉殒了!瞧瞧这面容,瞧瞧这喉结,再瞧瞧这宽肩窄腰……吸溜!”
萧时宴浑身僵硬,耳根瞬间红透。
“你……你……不要脸!”
“要你就够了,要脸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