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宴爬过去扯下季凝华头上仅存的一根簪子,吭哧吭哧的爬下来床,又吭哧吭哧的爬上了一旁的烛台,用力的捅倒了蜡烛。
烛油散落,蜡烛很快便将地毯点燃。
等候在外的八成和九成看到了房间中的火光,立刻顾不上规矩冲了进来。
“主子!”
九成上前查看,发现季凝华已经昏迷不醒。
“不好,快去请长大夫。”
很快,长大夫拎着药箱赶来,听到八成没有把药送进来,一巴掌糊了过去。
“还好王妃命大,烛火掉落惊动了人!不然,一夜过去,人就算还有口气,也完全烧傻了。”
八成被打的脑袋一缩。
“长大夫,我也没想到……”
“王妃带过来的侍女呢?”
“被捆了,扔在地牢呢。”
“带过来,让她帮王妃喂药、包扎、换衣服。”
府中没有侍女,只能先让那个思语顶上。
之前没有审问清楚,不敢贸然将人放进琼玉院,毕竟王爷现在昏迷不醒,王妃身体又差,万一她起了歹心,那可就完了。
现在,人审问过,也已经喂了控制她性命的药,倒是可以抓过来一用。
思语被带过来,看到八成和九成,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不断磕头。
“奴婢知道的都说了,真的都说了,饶命,大人饶命!”
九成冷眼看过去:“少废话,按照长大夫吩咐的做。”
“是、是!”
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又费尽力气灌下去一整碗汤药,季凝华的状况这才慢慢的稳定了下来。
萧时宴坐在烛台上,烦躁的扣着衣服上染上的烛腊。
那烛腊却像是长到了衣服里,怎么都扣不掉。
真烦!
暴虐的戾气在心中蔓延,萧时宴一脚踹掉了季凝华的簪子。
“啪嗒!”
簪子落地声响起。
九成等人立马看过去。
“什么人!”
没有了簪子,萧时宴再次无法碰触实物,啪的掉了下去。
正好九成过来查看,一脚从他身体里踩了过去。
“好奇怪,王妃的簪子怎么落到这里了?”
八成傻乎乎的开口:“难道是有老鼠?可恶,竟然敢出现在王爷的房内,回头抓到弄死它。”
长大夫随口回答:“不慌,回头配点老鼠药。老夫的独门秘方,多大的老鼠都能干掉。”
萧时宴:“……”
呵,呵呵!
等本王醒来,你们都得死!
光线刺眼,季凝华艰难的睁开了眼睛,只觉得眼皮有一百斤。
略微一动,剧烈的酸痛传来,让她忍不住吸了吸气。
“嘶……”
结果还没等她一口气喘完,眼前黑影一闪,一个软软、暖暖的东西,吧唧一下糊在了她的脸上。
抱……抱脸虫?!
她虚弱的厉害,脑袋都快不转悠了,直到耳边一个得意的声音响起。
“疯女人,本王救了你一命,救命之恩,涌泉相报,你赶紧起来给本王磕一个!”
低沉冰冷的嗓音带着满满的嘲讽。
季凝华骤然回神,手臂疼的抬不起来,只能努力张大嘴巴呼吸。
“你……”
她只说了一个字,抱脸虫版萧时宴却猛地弹开了,气急败坏的吼道:
“你干什么!”
季凝华莫名其妙,发觉房间没有其他人,这才微微放松下来。
“我……干什么了?”
萧时宴站在床边,死死地咬着牙。
“你刚刚……你刚刚是不是……”
她舔他肚子!
这个厚颜无耻的疯女人!
她怎么那么不知检点?
“你去死吧,下次再有危险,你看我还帮不帮你喊人!”
季凝华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十分的清爽,还带着一股药味,分明是已经清理、包扎过。
她昨晚支撑不住晕死了过去,是萧时宴帮她喊人来救命?
季凝华看向气势汹汹站在床边,身上还带着蜡烛油的小人,艰难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腿。
“谢啦!”
一码归一码,虽然以后找到办法解除契约,还是要弄死这个狗男人,可该谢的还得谢。
大不了以后弄死他的时候,给他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