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猛地抬起头来。
“你……你怎么知道？”
萧时宴说的随意：“本王吩咐人暗中在药里给她加了点东西，还能不知道这最后的成果吗？”
“你……你害了我家风眠！”
“嗯，没错，你到衙门之中去告本王吧。”
柳氏瞠目结舌，以前只听闻尘王性格狠戾，嚣张跋扈，这还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体会到。
萧时宴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妇人。
“接着打，打够一百下，就把她扔到顺天府去，顺便把已经残疾的侍女思语和王嬷嬷的儿子一并送过去，让顺天府尹好好审一审，谋害尘王妃可不是个小罪名。”
“是！”
柳氏听到思语这两个字，顿时脸色大变。
之前三日回门，季凝华把思语那个小贱人留在了季家，她帮着季凝华泼了风眠一身热汤，害得她受了那么大的苦，自然不会轻易将人饶过。
她便下令让人打断了她的手脚，又关在柴房之中饿了三天，眼看着人是活不成了，才让人将她带出城去埋掉，却不想，出城的下人连同着思语一块不见了。
这些时日，她一直在让人寻找，没想到这人竟是落到了萧时宴的手中。
“不，尘王殿下，我知错了，我之前不该虐待尘王妃，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可我好歹也养了她一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看在这个份上，请殿下饶过季家！”
萧时宴停下了离开的脚步：“饶过季家也不是不行，就看你能不能做出正确的选择了。”
“选……选什么？”
萧时宴抬手，护卫们停下了杖责的动作，眼底带着驱不散的寒光。
“看你是选择保全沈风眠，还是选择保全你其他的儿女。”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
“本王的人查到，沈风眠和三皇子晋王来往密切……”
柳氏满眼惊恐，下意识的开口否认：“没……没有！”
“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真以为这世上有不透风的墙呢？之前的宫宴上，沈风眠借助了齐王的手进入宫中献舞，出了事之后，惹的齐王被皇帝一阵训责。”
“可是她私底下，却帮着晋王效力，晋王之所以在地震前一天接了崇光寺中的香客们下山，就是听了沈风眠的话吧？”
柳氏猛地打了个哆嗦，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这……这……”
萧时宴神色淡漠：“季家大公子下半年就要参加秋闱，若是在开考之前断了手……”
柳氏惊恐大喊：“不！你别动他！”
“还有季家二公子，他武功练得还不错，可是却擅长逞凶斗狠，若是本王没记错的话，前些年，他在与人比试之时，打断了那人两根肋骨，本来若及时救治，也不会有什么，可他却将人抛在城外不管不顾，导致那人被路过的马车碾死……”
“不，别说了！我……我承认，沈风眠……的确，的确和晋王有联系！”
萧时宴冷冷抬眸，眼底闪过了一抹浓重的嘲讽。
一天天的表演什么母女情深，还以为他有多在意沈风眠那个女儿呢，如此看来，不过如此。
“把人带下去，好好的审问清楚。”
“是。”
院外，素雨看着站在原地未动的季凝华。
“王妃，您不进去瞧瞧吗？”
季凝华回过神来，压下了心头复杂的情绪。
“夫君处理的妥当，我就不用看了，回去吧。”
她本以为，萧时宴那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格，必定不会管她和季家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人竟如此利落的把柳氏给料理了。
这让她一时间心绪复杂，竟有些茫然无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