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华坐直身体，还不忘把萧时宴的手拉过来放在腿上，从手背到指头关节一点点的摩挲。
恢复异能，当然是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了。
她一边应声让思语进来，一边在心中回复萧时宴的挑衅。
【好，小安安，回头咱们两个洗鸳鸯浴。】
萧时宴身体僵住，下一刻，红色瞬间从耳根蔓延到了脸颊，跳起来一口咬在了季凝华的耳垂上。
还想用这种方式来羞辱他，臭流一氓！
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听到季凝华的声音，思语端着药碗走进来，每一步都走的极为小心，格外的战战兢兢。
“王……王妃，长大夫让奴婢来送药。”
瞧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女，季凝华神色淡漠，眼底寒光灼灼，并未伸手去接过药碗。
萧时宴感受到了寒气，不由得松了口，坐到了季凝华的肩膀上休息。
“这不是你的陪嫁侍女吗？怎么惹你了？把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本王高兴、高兴。”
季凝华也不在意他口头上占点便宜。
【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沈风眠将热汤泼到我身上的时候，她作证是我自己动手倒的，好借此诬陷对方。然后又把沈风眠的首饰藏在我的房间，带着一家子来搜查证据，罚我跪了两天祠堂……】
萧时宴眉心皱起，凤眸之中寒芒明灭。
“她都这么作死了，你竟然还让她活着？你不是饿鬼吗？怎么，做好事行善积德？”
【第二次做人，时间匆忙，还没来得及发挥。】
思语跪在地上，手上的药碗滚烫，她不断地挪换着手指，还是疼的满头是汗。
若是以往在季家，她早就把汤药一把泼在了季凝华身上了。
可现在，经历了一场审讯，还被喂了药，已经完全吓破了胆，根本不敢反抗。
季凝华淡淡的看着思语，眼底的厌恶分外的浓重。
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季凝华有动静，思语被烫的熬不住了，强忍着惶恐抬头，蓦地撞进了一双淡漠的黑眸中。
“大小姐……”
季凝华终于开口。
“你生了一双好看的杏眼，尤其是哭起来的时候，宛若那猫儿的琉璃瞳一般。”
“当初，你被你的赌鬼爹拉着卖入青一楼，不慎撞上了我的马车。当时掀开车帘第一眼，我就觉得你楚楚可怜，心生不忍之下，将你买了下来。”
思语愣了愣，端着药碗的手颤抖的更加厉害。
“奴婢……记着小姐的恩情，不敢忘。”
“不敢忘？”季凝华冷笑一声，“但凡你记住一丝，也不会选择帮着柳氏和沈风眠来害我！”
“奴婢一时鬼迷心窍！大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真的知错了！是沈风眠，是她说大小姐改了奴婢的身契，让奴婢从平民变贱籍，毁了奴婢的一生，奴婢这才心怀怨恨……”
季凝华目光如冰，厌恶之色更浓。
“当初，我本说过，可以跟你签订活契，等你在季家做工满四年就放你离开。是你自己想摆脱赌鬼父亲，自愿签订卖身契为奴。”
“为此，你的父亲还多讹了我五十两银子。如今，听了两句挑拨，反过头来，恨到了我身上？”
萧时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凤眸眯了眯，想到了什么，怂恿道：
“跟她废话做什么，她不是将热汤泼到你身上吗？本王府中有一人深的大锅，你让九成搬来，给她煮了！”
季凝华正受原主的情绪影响，心中悲愤不已，听到这话，情绪瞬间打了个结，停下了蔓延。
【乖乖坐着，别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