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凝华的话一出,正准备开口驳斥的官员连忙噤了声。
若是刺杀尘王,他们有一百种理由来驳斥。
可事情牵扯到皇上,一个不好是要掉脑袋的。
季凝华没有给这些官员喘一息的机会。
“本王妃就奇怪了,宫门口发生这样大的事情,宫里的护卫没有第一时间出来维持秩序,诸位大人也没有第一时间寻找刺客探究原因,反倒是一门心思的要入宫面见皇上……”
“你们老实交代,这次的事件是不是你们策划的!你们是不是买通了宫中禁军,想要里应外合,趁乱入宫对皇上不利!”
那些被季凝华目光扫过的官员差点蹦起来,脸上满是惶恐。
“一派胡言!尘王妃,事情牵扯太过重大,你可不要胡言乱语,诬陷我等!”
“诬陷?”季凝华冷笑,“你们回过头去瞧瞧我们尘王府的马车,特意打造的坚固马车都被撞得粉碎,若无人在背后谋划,一场小小的惊马会有如此严重的危害?”
“呵,谁不知道尘王乃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平日里就灾祸不断,别人都没事,怎么就他有事呢?”
“你说的没错,我家夫君的确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可他却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靠的是皇上的庇佑!这里是皇宫重地,是皇上龙气根基所在,有皇上庇佑着,夫君的命格怎么可能还有用?”
季凝华突然眉心紧皱,目光审视的看过去。
“这位大人就是刚刚闹得最凶的那个吧,你现在在做什么?故意转移话题,把所有的事情推到我家夫君的命格上,好给真正的刺客洗脱罪名?”
官员连忙摇头。
“当然不是!齐王殿下,本官一直对皇上忠心耿耿,您都是看在眼中的,我怎么可能是刺客?”
季凝华像是才注意到了齐王。
“齐王殿下……原来是二皇兄,皇兄来得正好,你快来瞧瞧这些大胆的官员,我好心挡住宫门,不让刺客趁乱入宫,对父皇不利,可这些人却对我百般指责,种种行迹十分可疑!”
“齐王殿下明察,下官等人怎么可能是刺客?分明是尘王妃胡搅蛮缠,肆意猜忌!”
齐王正准备开口,季凝华皱眉冷叱。
“你说自己不是刺客,那就不是吗?就算你真的不是,那你可敢给其他入宫之人做保证,确保他们都对皇上忠心耿耿,没人会趁机对父皇不利?”
那些官员张口结舌。
今日这场混乱,为的不过是试探尘王是否真的昏迷。
可这样的事情心知肚明即可,却不能摆到明面上来说。
他们即便知道季凝华在借机夸大其词,也不敢直接反驳,更不敢为其他人出面担保。
毕竟,他们还没活够,他们的九族也没活够。
季凝华扭头看向齐王:“二皇兄,你也觉得我是在肆意猜忌,胡搅蛮缠?”
齐王样貌只能称得上普通,和俊美、清寒的萧时宴简直不像是一个父亲的孩子。
不过他面上自带三分笑意,一言瞧去倒是颇为温和。
难怪会被萧时宴称之为笑面虎。
“六弟妹,这件事情还未调查清楚,所以还是不要着急下定论,毕竟在场的都是朝廷重臣……”
季凝华后退一步,脸上皆是惊讶之色。
“皇兄,你在说什么?”
“我刚刚……”
齐王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只是下意识的和了把稀泥,当了把和事佬,怎么看季凝华这个模样,倒像是他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二皇兄,你实在是太让我失望了!”
季凝华面色严肃,目光冷冷的在众人身上扫过。
“我就是胡搅蛮缠,肆意猜忌,就是看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有可能是凶手。御史言官大可以觉得我这个尘王妃肆意妄为,然后到皇上面前参奏,请求父皇惩处我。可我不后悔!”
“宫门内坐着的是父皇,是天下百姓的君主!他的安危,关系着整个历朝!”
“我宁可自己受罚,宁可背上宴会迟到,对父皇不敬的罪名,也绝不想让父皇冒任何一点被行刺的危险!”
拉虎皮、扯大旗,自然是扯的越大越好!
这些人不在意萧时宴的死活,总在乎自己的命吧?
事情牵扯到一国之君,米粒大点的事情都会被看的比泰山还重。
想让尘王府吃下这个暗亏,她就拉着这些人一起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