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宴不慌不忙,季凝华秉持着天塌了有狗男人顶着的准则,就更加不急了。
美滋滋的用燕窝漱了漱口,开始享用奢侈的早膳,之后又备受折磨的灌下一碗汤药,这才准备换衣服入宫。
刚打开衣柜,就发现原本叠的整整齐齐的衣裙此时一片凌乱。
“这是……”
准备推轮椅的萧时宴脚步一僵。
“怎么了?地动把衣服都震破了?”
季凝华随手挑了一件,并未多想:“那倒没有,就是震得有点乱。”
萧时宴敛下眸光,脚步匆忙的往外走。
“呵,少见多怪,你快点换,本王出去等你。”
正事当前,季凝华也没有怼他的心思,换上衣服,又快速给自己抹了个凄凄惨惨的病弱妆容,出门往轮椅上一坐,捂着胸口就开始咳。
“咳咳……”
“演的有点早。”
“提前练习一下,免得演技生疏了。”
“夫人真敬业。”
“不及夫君一半。”
两人一路上了马车向着皇宫而去,到了宫门口准备下车,却被内侍阻拦。
“尘王、尘王妃,皇上有旨,特意允准二位今日乘坐马车前往太和殿。”
季凝华目光微微一动。
这么迫不及待?
马车继续向前,在太和殿前的台阶下停稳。
季凝华被抱着下了马车,往轮椅上一坐,一副气若游丝的模样。
萧时宴一时间有些沉默。
要不是早晨起来亲眼看到这疯女人风卷残云一般吞了三碗饭,他都怀疑今早那气色良好的模样是回光返照。
不用自己走路,也不用再向着老皇帝行礼,季凝华心里美滋滋的,一进入大殿,就下意识的寻找云卿陌的身影,眼睛刚撇过去,就感觉后背的伤口处被人用手指戳了一下。
“唔……”
为了演技逼真不露出太多破绽,她可没把伤口给彻底治好,这一下,直接疼得她眼睛发红。
“父皇!儿媳和夫君差点就见不到您了啊!”
季凝华说着,眼泪瞬间如珍珠一般往下掉。
宝座之上,本就神色阴沉的皇帝瞬间黑透了脸。
这话听着像是哭诉,可更像是在给他哭丧!
文武百官也纷纷侧身,看到萧时宴真的醒了,不少人目光顿时充满了震惊和忌惮。
季凝华擦着眼泪,几个举动特殊的官员,一下吸引了她的注意。
别人都是站着,这几人却直接坐在了地上,而且还十分没有规矩的掀开了官袍,露出血迹模糊的腿。
他们这是……
有官员回过神来,迫不及待的怒斥出声:
“放肆,大胆尘王、尘王妃,皇上宣召,为何姗姗来迟!”
季凝华眼底寒光一闪。
一上来就拼嗓门是吧?
这嗓门可不是越大越好。
她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然后脸色一变。
“咳咳……噗!父皇,儿媳……儿媳绝对没有……咳咳……”
萧时宴脸色猛的一变,脚下一跺,地砖直接碎裂,他脚尖踢起一块碎片,衣袖猛的一拂。
“嗖!”
碎裂的地砖化成一道寒芒,带着破空声,直直朝着刚才开口的那名官员射了过去。
“砰!”
官员完全没反应过来,便直接被半块砖头击中了胸口,伴随着一阵令人牙酸的骨裂声,直直的倒在了地上。
“护驾!”
大量全副武装的禁军冲入了大殿,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季凝华和萧时宴围了起来。
萧时宴却不见丝毫慌张,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变化分毫。
他可以欺负季凝华,可以取了她的性命,可不代表着什么人都能跑过来对她狗叫。
真当他尘王府没人了吗?
“放肆!谁不知道本王的王妃身娇体弱、病得厉害,小小官员开口便大声呵斥,惊吓王妃,以至于王妃急于辩解,怒火攻心,当场口吐鲜血!此等行为,已经与行刺无异!”
萧时宴声音如冰。
“行刺当朝王妃,虽然不用诛九族,诛三族应该是要的吧?本王只是断他骨头,有何不妥?”
官员们傻眼了。
声音太大就相当于行刺,那他们喘气太重,岂不是就等于暗杀?
尘王昏迷一回,怎么性子越发恶劣了?
而且,他刚刚的身手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