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和九成低头伺候着自家主子更换好衣衫，又擦干净头发烘干，这才将人送到了季凝华的面前。
“王妃，长大夫给主子熬了汤药，烦请王妃照顾主子喝下。”
两人尽管目不斜视，可到底是习武之人，耳清目明，仅仅是余光一扫，便看到了季凝华皱眉揉腰的动作，连忙将头低的更深。
看来不仅王爷需要补，王妃也需要啊！
季凝华看了看汤药，含笑点了点头：“好，汤药放在这里，我一会儿就给夫君喂下去。”
“是。”
八成和九成低头离开，刚走了没两步，就被长大夫给拎了过去。
“怎么样？王爷模样瞧着如何？”
“主子面色红润、衣衫不整……”
长大夫捋了捋胡须：“衣衫不整？好！真是辛苦王妃了。”
八成煞有介事的点点头：“的确辛苦，王妃刚才还揉腰呢，肯定是腰疼。”
“嘶！”长大夫深深吸气，“我再下去搓点药丸子，王爷和王妃都得补起来啊！”
素雨将汤药放在桌案上，素晴又送上了点心和燕窝。
季凝华吃了两口，摸了摸药碗试了下温度，一边给萧时宴喂药，一边含笑询问：
“你们两人之前是宫里的？”
素雨和素晴一愣，下意识的跪在地上。
“王妃恕罪，奴婢两人并非有意欺瞒……”
“起来，我只是问问，并无责备之意，只是瞧见你们今日打柳氏和沈风眠巴掌时，似乎格外的有技巧。”
折磨人的功夫，还是宫里面的专业。
素雨开口解释：“王妃，奴婢两人之前的确是在宫里伺候过，这掌嘴的本事，也是在宫里练出来的，表面上只是微微泛红，瞧不出有多严重，实际上却能隔着皮肉，将人的牙齿打掉，是宫里惩罚宫女常用的手段。”
素晴行礼请罪：“未经王妃允许，便私自行事，还请王妃……”
“做的不错！”
季凝华含笑打断了素晴，从梳妆台上拿起两根金簪，直接递了过去。
“我和季家已经是水火不容、不死不休了，你们那么下手，再和我心意不过。”
素雨和素晴一愣，随即惊喜。
“王妃……”
季凝华面露浅笑：“今日辛苦了，我和夫君这里不用伺候，你们早些回去歇着吧。”
素雨迟疑开口：“王妃，您不问问我们在宫里的事情吗？”
宫女出宫，要么是年龄到了二十五岁，要么是遇到恩典特赦，要么就是犯了错被罚。
她们的卖身契早已经送到了王妃的手中，样貌、年龄、籍贯写的清清楚楚，不到二十五岁。
这两年，宫里也从未有过特赦恩典放出，王妃必定猜到了她们是因错被放逐。
季凝华笑了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不需要知道你们的过去，只需要确定你们现在的忠诚就好。”
两人满眼感动，对着季凝华深深下拜。
“多谢王妃，奴婢必定肝脑涂地，报答王妃信任。”
季凝华满意点头：“好了，天气凉，别跪着吧，起身下去休息吧。”
“是。”
等两人退下，萧时宴冷嗤一声。
“你还真是会收买人心？”
季凝华停下端起旁边剩下的半碗汤药，送到嘴边自己喝了下去。
萧时宴顿时一口气噎住：“本王的汤药你都要分一半？你心到底有多黑？”
季凝华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夫君知道这汤药是做什么的？”
“长大夫开的，必定是调养身体。”
“要说调养身体倒也没错，不过主要功能是补肾。”
“补……”
萧时宴愣住。
季凝华拿了快点心，慢慢地压下嘴里的药味儿。
“夫君你就别补了。”
萧时宴没想到长大夫竟如此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到季凝华的话，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又涌了上来。
“补肾怎么了？本王还不能补补了？那是本王的汤药，你喂一半就停手，分明是你贪心……”
季凝华扬了扬唇角，推着轮椅一转，让萧时宴看到他身体的正面。
然后，萧时宴的话就堵在喉咙口，彻底说不出来了。
只因为自己的鼻孔正有点点鲜红的血迹流了下来。
难怪刚才感觉鼻子下面有点热热的、痒痒的，他还以为是怒火太重，被气到了。
万万没想到，竟是身体被补的流了鼻血。
萧时宴面无表情的转过身去，走到距离季凝华最远的位置。
还是同归于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