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宴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如此暴躁。
他挖下的必死的大坑,就这样被季凝华轻而易举的填平了。
经过几番尝试,长大夫等人终于认清了现实。
只有王妃亲自动手,才能让他们的王爷吃下东西。
这下好了,他们也不用纠结王爷之前的命令了。
因为现在想让王爷活下去,就必须保证王妃的安全。
“王妃,辛苦您了,刚才忘记说,这玉佩是号令尘王府的信物,拥有此信物,如王爷亲临。”
九成和八成跪在地上,恭敬的对着季凝华行礼。
季凝华拿着手帕,仔细的擦拭着萧时宴的唇角,闻言,面上一片惊讶。
“什么?号令尘王府的信物?”
“是。”
“难怪夫君昏迷之前会那么紧张。九成护卫,这玉佩你快仔细收着,千万不要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中,不然,王府怕是就危险了。”
九成一愣:“王妃,这是王爷交给您的。”
“我一个弱女子,身体又不好,这玉佩在我手中,太过不保险了,还是你们拿着。”
退一步,不代表想要后撤,而是为了更好的前进。
九成和八成陷入了两难。
他们身为下属,哪里有资格保管玉佩,这若是等主子醒来,还不把他们扔进锅里煮了?
两人求助的看向长大夫。
长大夫不仅是医者,还是主子的客卿,平时没少在主子折腾朝廷官员的时候出谋划策。
“王妃,”长大夫开口,“这玉佩代表的是王爷,如今王爷昏迷,您就是王府的女主人,东西自然应该由您来保管。”
萧时宴听到这里,便知道事情已成定局。
他干脆利落的远离季凝华,直到三米极限,再也走不动了,这才停了下来。
季凝华一脸的为难:“可我……我能保管好吗?”
“王妃放心,府中原主只有王爷一个主子,人口简单,事情也不繁杂,一切都有旧例可循。王妃只需要在大事上面把把关,其他不必过于在意。”
“那好吧,玉佩我就收下了,等夫君醒来,第一时间还给他。”
“辛苦王妃了。”
“不辛苦,都是为了夫君。”
萧时宴:“……”
辛苦?
她心里怕是已经乐开花了!
长大夫又为萧时宴检查了一番身体,确定情况稳定正要退下,季凝华说出了最终目的。
“对了,按照规矩,再有两日,就是我回门的日子,到时候,让夫君陪着我一起,所以,轮椅的制作,劳烦九成护卫多盯着点,别耽误了。”
“是!”
退出了琼玉院,八成和九成连忙看向长大夫。
“长大夫,真的要让王妃带着主子出门?”
长大夫神色凝重。
“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盯着尘王府,王爷昏迷的消息,瞒肯定是瞒不住的。早一点、晚一点也没什么区别了。加派人手,好好保护王爷和王妃吧,记住了,现在,王妃的安危和王爷同等重要!”
“是!”
阴云凝重,雾霭沉沉,房间内的光线暗淡了许多。
季凝华倚靠在床头,心疼自己为了堵萧时宴喉咙而用掉的异能。
那可是她好不容易恢复的,都没舍得给自己疗伤,如今全部化开在萧时宴体内,可真是便宜这狗东西了。
她摸了一会儿萧时宴的大手,勉强恢复了一下,这才起身走到外间的书桌旁,研开墨汁写写画画。
萧时宴始终和季凝华维持着最远的距离,裹着一身寒气,宛若一团行走的冰块。
季凝华写好了回门要用的东西,只觉得房间格外的安静,扭头看向三米远的萧时宴。
【小安安,怎么离我那么远?】
萧时宴不予理会。
季凝华也不在意,等思语将菜肴端上来,美美的吃了一顿饱饭,又灌了一碗汤药,这才扒光萧时宴的上衣,美滋滋的抱着睡觉。
等季凝华呼吸平稳,萧时宴重新爬上了床,抱起床头的簪子,一步步来到了季凝华的颈侧。
万籁俱寂,安静的甚至能够听到皮肤下血脉奔涌的声音。
萧时宴举起簪子,正对着季凝华脖颈处的血管,凤眸之中光芒森寒。
只要狠狠地扎进去,就可以刺破血脉,不过须臾,就能让她血流过多而亡。
他高高的举起了簪子,狠狠的往下一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