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援的护卫和二楼冲上三楼的管事们触目惊心的看着一地的护卫尸体,心里惊恐。
连忙冲进徐少卿的房间,却是更加惊厥,又听到几个房间里的厮杀声,连忙分出几道前去支援。
“怎么办!!!怎么办!!!”
茶栈掌柜哀哭的看着已经冰冷的徐少卿,仿佛天塌一般,瘫软在徐少卿身旁,不住的哭说怎么办。
皱眉,马六五行和着一众管事们忧虑的看着徐少卿的尸体,心里虽然知道徐少卿的死,家族不会责罚自己这些客居在茶栈的管事。
可徐少卿的父亲,徐氏一族嫡系二房嫡系二子,嫡系二代排行第九的九老爷徐秦天肯定会记恨,而将来也不知道会在何处寻到在场管事们的麻烦。
此时,茶栈掌柜的哭声却更加刺耳,遇到这种情况,茶栈掌柜就算不死,也活不久,却也不免兔死狗亨的忧伤。
“马管事,您说我们该如何?”
众管事里,马六五行无论是家世,还是地位都高于其他管事。
不由管事们纷纷望向马六五行,希望马六五行能想出一个解救大家的办法。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马六五行皱得更深的眉头,苦恼的看着满地的狼藉,突然询问身边的几个护卫问道:
“可有抓到活口?你们!负责的主事是谁,可还活着?”
“我就是这支护卫的队长蒋晃,没有抓到活口,留下殿后的四个黑衣人全部力战而死”
蒋晃心如死灰的站在幸存下来的五个护卫里,哀恨的让护卫们将四具黑衣人尸体拎到一旁。
若是有一个活口,或许自己还可能有一丝希望。
“唉,众位管事,麻烦各位带着茶栈行走和自带的人手到各处寻寻,若有寻到任何痕迹,可派人回来告之,罗允管事,还麻烦请你跑一趟宗地,将这里的情况汇报给宗门,蒋晃兄弟,各位护卫兄弟,还请你们留在茶栈里,詹水掌柜,还请你与茶栈里的伙计们与蒋晃等人一并看守此处,小弟这般安排,不知道各位管事们可有异议?”
马六五行思考一番,才缓缓安排各家的任务,最后有询问各家是否有其他意见。
可哪有人反对,见到马六五行愿意接过这烂摊子,管事们纷纷告谢的下楼,分头出去寻找线索。
茶栈掌柜叫詹水,算得上管事里的高位,可惜遇到这种情况,心里已经混乱不已。
听到马六五行要自己和茶栈伙计留下陪着六个护卫,当下就明白自己脱罪的道路就在眼前,连忙感激的拜谢马六五行。
又吩咐伙计们看似陪着护卫,其实是看押着护卫们。
而蒋晃和五个护卫也心知,只是护卫们都是徐氏偏支族人,或是奴仆家生子,走得了和尚,逃不了庙,只能哀心等死。
一整天,楚辰,楚雪儿和马东阳三人都待在房间里。
早饭,午饭都没有,只有晚饭的时候,马六五行让茶栈伙计送了几碗煮水面。
马东阳一整天都没见到父亲,不由担忧的盯着房门,无心吃食,只是盲目的拿着筷子敲打碗缘。
“不用忧虑阿东大伯,这里比较离宗门之地不过快马一日路程,家族子弟有多,就算有贼人,也恐怕被惊吓走,除非是其他家族大军进攻。”
楚辰心里叹气,马东阳果然还只是个十三岁的小孩,心理素质没有成年人的硬实,见到其忧心的样子,不由劝解道。
“我不是担心父亲,而是害怕父亲会被外面的事情牵连到,若是七少爷无恙还好,如果七少爷出了事,二房大老爷一定会惊怒而责罚父亲。”
马东阳依旧死盯着门外,但说出的话却让楚辰惊赞。
“父亲!!!你没事吧!七少爷他。。。”
楚辰吃惊于马东阳竟然想得那么远,本来还想询问家族内幕,却是马六五行一脸疲倦的回到房间。
而马东阳见到父亲,连忙起身给马六五行倒了一杯温水,又迟疑的问七少爷的情况。
“唉,七少爷死了。。。”
马六五行倒也不隐瞒马东阳,只是叹息忧愁,马东阳一听,果然是最坏的结果,不由惊愕的倒坐在位子上。
此夜难眠,巨变的情况让楚辰只好乖乖的安分守己。
夜里,楚辰抱着被马六五行父子影响到情绪而有些害怕的楚雪儿,安抚着惊吓到的楚雪儿,也听到了马六五行两父子不时的叹息声。
清晨,天色还未全亮,马六五行便早早出门,马东阳也随之而去。
楚辰本想跟随,但马六五行委婉的说楚辰身份卑微,若是不小心被牵扯进去,恐有性命危险,只让楚辰今天一定只能待在屋里,千万不能踏出房门之外。
楚辰乖巧顺从的躺回床上,可脑袋里依旧是一夜回想的情况,越想着,楚辰越发觉得不可思议。
等到中午时分,茶栈里突然喧闹起来,模糊间听到一个愤怒的责骂声和许多人上下的脚步声,楚辰暗猜应该是家族宗门来人了。
“可知道是谁干的?”
严少阳冷怒的看了一眼徐少卿的尸体问道,拳头亦是紧紧握着。
众管事的沉默一旁,低着头不敢看严少阳,蒋晃和其余五个护卫已经被捆押到柴房里,一众茶栈伙计跟在茶栈掌柜严詹水背后恐惧的跪倒一地。
“是谁!!!是谁!!!我的卿儿,我的卿儿!!!”
又一阵哀苦的哭喊声从一楼一直响到三楼,正是徐少卿的父亲,徐秦天。
当徐秦天疾步走进徐少卿的房间时,整个人轰鸣空白,呆傻的看着已经冷透的尸体,顿时哀恸昏死过去。
吓得严少阳和一众管事们纷纷裹着徐秦天,害怕一事未平,又起一事。
久久过后,徐秦天缓缓醒来,怨怒从眼里一闪而过,继而是冰冷的恨意,极像一座爆发前的火山。
“阿福,阿鲁将少爷的尸体抬宗门。”
徐秦天痛苦的看了一眼徐少卿的尸体,让两个四十多岁的伴当老奴将徐少卿的尸体搬走。
等徐少卿的尸体被抬下楼,看不见之后,徐秦天才冷冷的看过每一个管事的脸。
又狠怒的踹了茶栈掌柜一脚,那一脚大力至极,竟然将茶栈掌柜一脚踢出三楼,撞破石土混制的墙体。
“九叔息怒,九叔息怒,眼下还是先抓住杀害七弟的凶手,至于这些泥腿子,等抓到凶手之后,在责罚可好?”
徐少阳被徐秦天当下的一脚也是吓了一跳,当心徐秦天一怒而屠杀整个茶栈里的人,连忙劝解道。
“哼,你们等着!”
徐秦天冷冷的看了一眼徐少阳,怒意反而越发强烈、
只是徐少阳是宗门嫡系宗支,地位不下于自己,恼恨的将愤怒记挂在一众恐惧到颤抖的伙计和管事身上,但也没在出手,而是大步离开。
“你们都留在茶栈里,没有宗门命令前,任何人都不准离开一步。”
徐少阳头疼的看着惊吓到的族人,无奈命令道,才出门,跟上愤怒前行的徐秦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