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辰一句话,差点让那位赵大师绝倒。
这幅画就算是一名新手看来,也绝对是不可多得的旷世珍品。
楚辰居然给出了‘狗屁不通’的评价。
围观的众人都面面相觑,难不成,楚大师又说对了?
“不!不可能!我家的画,怎么可能狗屁不通!”
刘坤彻底慌了。
这幅画,可是他父亲珍藏了半生的佳作,如果在他手里出了问题,那他爸岂不是会把他撕了?
那个随刘坤而来的胡大师急忙道:“楚……楚先生,您……您能不能看仔细了。这幅画乃是请全国各大名家鉴定过的,绝对没问题。”
胡大师的语气中带着哀求,他这趟来的目的,可就是用这幅画,与袁家达成深厚的友谊。
如果出问题了,那他的饭碗怕也保不住了。
看着这几人,从最开始对自己的嘲讽,到现在的哀求。
楚辰忽然觉得,这种感觉,比直接锤他们一顿,还要舒服。
“你家的画,为什么就不能用问题?搞不好是这位刘大少,为了谋取私利,来了个监守自盗,把他父亲的画,掉包了也说不定。”
哗……
楚辰这招绝对叫杀人诛心!
一席话,将刘坤推向了风口浪尖。
对啊!
画有可能本来是真的,只是被这个小子掉包拿去卖掉了,然后弄了一幅以假乱真的话,想来蒙混。
结果被楚大师一眼识破了真伪!
“不!我没有!”
刘坤失声咆哮,慌乱不堪。
楚辰嘴角一翘,指着前方道:“赵大师是吧,你来说说吧。”
赵通双手颤抖的摸了摸这幅价值连城的画作。
心中暗自叹息,自己坚持了数十年的东西,今天彻底泯灭了。
良心?!
呸!
恰饭最重要!
赵通又艰难的看了眼袁祥瑞,朗声道:“这幅画……有问题。初看时,大家都觉得这幅画很高端,其实,他的笔法有很大问题,明明是‘天下大同图’,但笔法却过于柔媚。
这显然是一个女人,模仿原作者的笔法,而重新画的。其价值与原著,有些天壤之别。如果让我估算,顶多,十来万吧。”
赵大师在国内的文化界,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家。
他老人家发话了,断不会有人敢有疑虑。
全场无比安静,都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向刘坤。
这小子,该不会真的把自己父亲的珍藏,给掉包了吧?
“不!不可能!胡大师,你快去看看!”刘坤张牙舞爪的想冲上去。
“给我拦住他!”
袁祥瑞脸色一寒,几名保镖就冲了上去把刘坤拦住。
然后一把将画拿在了手里。
“哼,敢在我袁家的画展上,以次充好,让我贻笑大方,丢尽脸面。好大的狗胆!这种垃圾东西,就该彻底毁灭!”
袁祥瑞拿起这幅价值连城的‘天下大同图’,作势就要撕毁。
赵通看得是心惊胆战,那位楚爷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让袁二少义无反顾的颠倒黑白。
“不要!二少不要撕啊!您要是觉得不好,还给我好吗?”
刘坤在保镖的控制下,哭爹喊娘,着急坏了。
“还给你?你打了我袁某的脸,还想全身而退?”说到这里,袁祥瑞又对楚辰拱手一礼:“多谢楚先生洞察一切,佩服!您觉得,这种不上台面的东西,是毁还是留?”
袁祥瑞显然是在把主动权送给楚辰,让他老人家拿捏刘坤。
楚辰嘴角勾勒出冷漠的笑意,看了看那位黄经理:“他撕毁安然学妹的画时,不是他说的,画展是高端场所,所有垃圾都要毁掉吗?”
黄仁浑身一抖,有些不妙的感觉从心里生出。
刘坤更急了。
他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的背后,怕是有些东西出乎了他的预料。
且不论画作是真是假,但绝不能真的毁了。
如果毁了,那他的父亲绝对会撕了他!
“楚……楚先生,麻烦您再看看吧。这画,是真的,绝对是真的。我也没有掉包啊!”
刘坤总算搞清楚了,最后恐怕还得让楚辰松口才行。
苏影月见状,忽然想起来。
楚辰曾经说过,他说是假的,就没人敢说是真的。
瞪着大眼睛,仿佛第一天认识楚辰一样。
楚辰目光玩味的看着歇斯底里的刘坤:“你觉得我会看错?”
噗通!
刘坤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给楚辰跪了下去。
“楚先生……不,楚爷!求求您再看看吧,画绝对没有问题啊!”
刘坤颓丧到了极点,与之前的意气风发,目空一切,形成鲜明对比。
苏智也惊骇欲绝的看着楚辰。
这个侄女婿,真的是太邪乎了!
楚辰早就不爽刘坤,这个人跟苍蝇一样,在自己的耳边嗡嗡了好半天,哪里会轻易放过他。
“假的就是假的,再看几眼,难道还能看得真?”
“不……”
嘶啦!
在刘坤的目眦欲裂中,袁祥瑞读懂了楚辰的意思,毫无顾忌的将那幅‘天下大同图’一分为二。
然后摸出火机,当场烧了。
火焰腾空,价值连城的传世画作,灰飞烟灭。
“不!”
刘坤看着火焰,仿佛烧的不是他的画,而是他的心脏。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面如死灰。
赵通也适时加了把火:“刘少,希望你回去后,好好跟你父亲解释一下。为什么要拿一幅掉了包的假画,来欺骗袁二少。”
“我……”
刘坤张了张嘴,话都说不出来。
袁祥瑞满脸嫌恶的挥了挥手:“第一幅画也就算了,第二幅还是假的,欺人太甚!来人,把这个打我袁家脸面的妄人,给我拖出去!”
“是!”
几名保镖闻声而动,直接将刘坤跟拖死狗一样,拖出了会展中心。
胡大师和苏智,见到自家主子都滚了,也屁颠颠的跟了出去。
大马路上,阳光惨淡,同样惨淡的,还有刘坤的心情。
“完了完了,我爸非得撕了我不可。”
刘坤坐在街沿边,如丧考妣。
他这一趟与袁家的关系没打好,反而把袁家给得罪了!
胡大师面色沉凝的摸着自己的山羊胡:“我觉得这件事很古怪,苏智,你那个侄女婿,到底是什么人?”
苏智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就是个当过兵的流浪汉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