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之阴阳,阳为日出日落,能见光,而阴属寒性,少阳光照射,常聚阴气,最为妖魔喜欢。
楚朝云追到一座高山阴面,望着被巨大阴影覆盖的山背,他警惕的停下追击的脚步,审视起这座高山来。
高山形如剑锋,陡峭凶险,易守难攻,山中丛林密布,云雾缭绕,雾气极重。
‘进?还是等?’
楚朝云犹豫之间,马子詹已经逃入山林之内,没了踪迹,楚朝云见状,没在犹豫,以天凤剑护身,冲入丛林之内。
“好胆子,竟敢真追进来!”
黑袍人出现在半山腰,身后数十个体形佝偻,骨瘦如柴,四肢细长,尖嘴猴腮的人形怪物摇晃着身体,双目赤红,如同野兽一般。
“主人,主人救命啊!”
被楚朝云一路追着,马子詹诚惶诚恐,惊惧慌张,一面往山腰逃,一面大声呼救。
“废物!”
黑袍人眼里一丝恼怒,抬起手一指,身后几十个人形怪物快如闪电,左右穿梭跳跃在丛林间,极速冲下山。
沙沙沙!
风吹树叶落!
楚朝云感知到前方一股股阴寒煞气朝他冲杀而来,他预警的顿住脚步,将天凤剑横握,紧盯着前方。
前方草木耸动,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冲出来。
“嗷呜!”
“吼吼!”
是一群狼,追着几只野猪!
楚朝云眉头一皱,怎么会是狼和猪?
‘不对!’
楚朝云心里一惊,发现狼并不是追着野猪,而是和野猪一样,在逃亡。
是什么追着野猪和狼群,能让狼群如此惧怕恐惧?
“嘶嘶!”
很快,楚朝云就知道了,一只只干瘦如枯木一般的人形怪物穿梭在草木丛林之间,十几只在丛林里跳出来,将狼群和野猪凶残的撕烂。
十几只散落在几米高的树上,一个个瞪眼血红的眼睛盯着楚朝云。
煞气!
杀气!
魔气!
混杂的气息,还有重重的尸气扑面而来。
‘这些是什么怪物?!’
楚朝云后退一步,这一个动作立刻引起这些怪物的攻击,地上,天上,一只只怪物嘶吼着,发出一阵阵尖锐刺耳的声音将他团团包围住。
如飞箭一般,急驰穿过,细长尖锐的四肢抓挠向楚朝云。
楚朝云左右闪躲,天凤剑在身前化出一道剑罩!
“嘶嘶!”
几只人形怪物小瞧楚朝云,悍然扑向楚朝云,被楚朝云手中的天凤剑劈断手臂,一只人形怪物更是直接被楚朝云一剑两断,摔坠在地上。
可楚朝云骇然的发现明明被他劈成两半的人形怪物竟然摇摇晃晃的爬起来,只剩一半的脑袋朝他咆哮着,疯狂的扑来。
“嘶嘶!”
仿佛受到这一只对半分的怪物刺激,其他人形怪物更加嗜血疯狂的扑向楚朝云。
“天凤!千幻影!”
楚朝云惊骇,连忙甩出绝技,天凤剑幻出数百道剑影,密不透风的抵挡人形怪物们。
天凤剑锐利无比,人形怪物迅猛凶悍,两方交错绞杀,漫天飞影!
足足一炷香的时间过去,楚朝云渐渐感觉一丝吃力,这些人形怪物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但无论他如何劈砍,哪怕只剩下一只手,一个脑袋,这些怪物还是不依不饶,凶残暴虐的扑咬他。
“哼哼,楚朝云!这是我家主人养的人尸,你是无法杀尽的,你若是识相的,赶紧束手就擒,臣服于我家主人,或许我家主人仁慈,会绕你一命。”
原本仓皇逃遁的马子詹竟然出现在不远处,跟在一个黑袍人身旁,对着楚朝云张狂的吃喝道。
“马子詹!黑袍人!”
“天凤!千流斩!”
楚朝云暴喝一声,挥剑横扫,一声凤鸣,一道耀眼强光乍亮!
“嘶嘶!”
强光之下,原本不依不饶,纠缠不放的人尸竟然各个惊恐的惨叫,身上皮囊在强光之下被迅速烧焦腐蚀,冒出一股股恶臭的浓烟。
“嘶嘶!”
除了十来个稍微完整的人尸仓皇逃入丛林,躲在树影下对着楚朝云咆哮之外,其他残碎的人尸,无一例外在强光之下化脓蒸腾,最后只剩一块块焦肉,再无动作。
“不可能!主人...”
“闭嘴!”
马子詹见到楚朝云突然发威,一招将强大凶悍无比的人尸斩杀大半,惊恐尖叫。
听到马子詹的惊呼,黑袍人气恼的破骂一句,吓得马子詹赶忙捂嘴,不敢再有半点大声休息。
“不愧是楚氏七子,的确厉害!”
黑袍人冷冷的盯着,说不出,他是在夸楚朝云,还是在冷嘲。
楚朝云没有回应,他紧盯着黑袍人,感觉黑袍人身上有着像五大护法一样深不可测的气息,他很可能敌不过。
但,楚朝云不会就这样承认,他一面乘机恢复,一面掏出一瓶丹药,看都没看一眼,直接咬掉瓶塞,将整瓶丹药灌入口中。
药力从入口开始就迅速融化,化作一股股能量涌入体内,飞速补充流失的体力和法力,也让精神一振。
“楚氏!”
黑袍人嫉妒的盯着楚朝云手里的空药瓶,他能感知到药瓶残留的药力,更说明楚朝云服下的丹药有多珍贵。
就这般一瓶吞下,足以说明楚氏的财大气粗!
如此财力,如此多精锐弟子,便是山月辰的八大亲传弟子都不可能有如此家底,楚氏果然不愧是自称的楚氏仙门。
若是能让楚氏为他效力,他岂不是可以得到主人无上荣耀?!
黑袍人眯眼,忽然身上涌出一股股黑气,化作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方圆三里之内全部覆盖。
楚朝云预感不妙,想要逃出黑布笼罩的区域,但黑布速度之快,眨眼之间,楚朝云就发现自己被困在黑布之间,没有天,没有地,宛如被囚禁在一个异界封印当中。
“天凤!千怒断!”
楚朝云汇聚一身法力涌入天凤剑内,纵身腾空,背后出现天凤法相,咆哮一声,全力劈向前方!
但,下一秒,楚朝云惊骇的落地,他全力一击,竟然在攻击到黑布的瞬间,被化解得一干二净,甚至连个波澜都没有。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