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陆航清跑到村落中央时,那里已经聚集了十几个早起的村民,陆航清见到十几个村民冲着围拢的中央指指点点,并不停的争论着什么?
陆航清快步跑进人群里,震撼的发现原本留作搭建村政府办公楼的空地上,竟然莫名的出现一座雕纹着银色字符的祭台。
八角形的祭台有半人高,半个篮球场的大小,八个面的正中央都雕纹着一个个扭曲的蝌蚪字符,而祭台面上更是密密麻麻的排列着许多小上数倍的银色字符。
“八卦,这是后天八卦图,是神灵显灵了。”
忽然村落的风水师阿莫异常兴奋的扑上前,双眼闪烁着奇异光芒的冲着祭台不停的扣头,嘴里还囔囔自语个不停。
阿莫原本是村里的孤儿,从小身体残缺,被一个路过的道士收养,后来成了乡里有名的风水师,但因为阿莫佝偻驼背的残躯,村民们心里都暗暗嘲笑过。
阿莫的怪异举动和平日就神神叨叨的模样,加上阿莫风水师的身份,让村民们迷惑又心惊的盯着阿莫。
时间慢慢流逝,越来越多醒来的村民围拢在祭台周边,或是敬畏不敢言语,或是小声交头接耳,祭台边上的阿莫在祭台渐渐明亮的光芒中,显得越发神异起来。
在人群里,陆航清见到他的父母穿着祭奠老人的麻衣,正敬畏的看着阿莫,心里莫名的有些反感和抵触,但陆航清绝对不敢表达不满。
突然,村口又响起一声凄惨的尖叫,尖叫声的撕心裂肺让围观中的村民惊恐的张望着村口,早晨突然的反常让村民们都莫名感到恐惧而不敢贸然的离开。
忽然间,跪扣在祭台前的阿莫脸色惨白的冲破人群,飞快的跑向村口。
村民们茫然的停顿片刻后,突然全都开窍一般,蜂拥的朝村口狂奔而去。
当迟疑赶上的陆航清进人群,就惊恐的看到村口躺着半截完好的尸体,而另半截一片焦黑,就像是火柴被狠狠灼烧后的样子。
完好的半边尸体很好的让陆航清认出,他就是小时候的玩伴朱世明。
耳边骤然爆发一声凄叫,只见朱世明的母亲玲花婶痛呼的扑到朱世明的尸体上哀苦的恸哭,她的哭声是那么凄厉,村民们悲恸的望着这一幕残局。
与朱世明母亲交好的宝珠婶想上前安慰玲花婶,可就在这时,玲花婶突然发癫般抓起朱世明的尸体。
却又踉跄的跌扑进浓雾里。
瞬间,在全村村民的目睹下,玲花婶和朱世明的半截尸体在肉眼下急速变成一团焦炭,又从焦炭变成一团灰烬,消散在浓雾里。
目睹了眼前的惊悚一幕,所有村民都惊恐的朝后倒退,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步入玲花婶的惨剧里。
“这是山神对你们的惩罚,你们只有诚心的忏悔,才能获得神灵的原谅,否则你们都会像玲花一样,变成土灰,永不超生!”
阿莫突然站在村口,背对昏暗的浓浓迷雾,疾声斥责着所有村民。
“求求你救救我们,救救我们。”
阿莫的骤然呵斥让村民们惊慌畏惧的看着阿莫,看着阿莫佝偻驼背的身躯,曾经对他的嘲笑让村民们更加心惊胆战的纷纷祈求救命。
陆航清看着跪倒一大片的村民,此时还站着的,也只有从城市回来的二十来个年青人。
但很快,在年青人的父母强迫下,一个个接连的跪拜,包括周
阿莫的强势让人心惶惶的村落渐渐稳定下来,这点,陆航清心里不知道该感激还是该排斥。
可当看到父母虔诚的样子,陆航清压住了心里的不安和躁动。
接来下的两天,村外的浓雾没有半点侵犯村落的样子,倒像是将村落与外界隔绝而已,只要不出村落,就不会受到一丝伤害。
然而,这两天,陆航清内心极度恐慌的发现很多不确定的爆炸因素,比如粮食问题。
当阿莫给予村民的精神支柱面临人类最基本的生存需求时,村落的危机就会爆发。
再而是自从三天前,发现浓雾隔绝村落之后,陆航清就不曾看到过村落里除了人类以外的任何其他生物。
从前满村乱跑的猫狗全都消失了,村落饲养的鸡鸭也全不见。
然而,危机的爆发却就那样无声无息的突如其来,震得整个村落瞬间沦陷,人性的各种丑陋也随之骤然爆发。
而这一切的导火线便是阿莫的离奇死亡。
第三天,陆航清在一阵阵轰乱的吵闹声和惊叫声中被吵醒,陆航清心里不安的连忙叫了几声老爸,老妈,可是却无人应答。
陆航清顿时有些恐慌起来,慌张的跑进父母的房间,见到房间里空无一人时,陆航清心里彷如天塌下来一般,更加不安恐慌的狂奔向村落祭台。
“爸,妈!”
祭台前围拢着数百名村民,喧闹的讨论声,恐惧的哭喊声,甚至还掺杂着吵骂声,陆航清在人群里见到两张神情紧张的脸,那是陆航清的父母。
见到父母无碍,陆航清连忙跑到父母身旁,关切的叫了一声,可是陆父并没有理会陆航清,而是紧盯着祭台方向。
周母见到陆航清,变得十分慌张的抓住陆航清的手臂,生怕陆航清出事一般。
父母的无碍让陆航清紧张的心微微松缓下来,陆航清顺着周父的目光,瞬间瞳孔放大的看到祭台上,阿莫血肉模糊的尸体。
阿莫的尸体被利器砍得零碎不已,却唯独头颅完整无伤,这让每一个村民都清楚的辨认出阿莫的身份。
人群的吵闹声越来越甚,陆航清听了一会儿,终于意识到村落的危机即将爆发。
几日的与世隔绝,村落储存的粮食到还足够村民吃上半年,可蔬菜,肉类已经日渐稀少,面临断绝的局面。
原本阿莫支撑起来的精神支柱也随着阿莫的离奇死亡而崩塌,村民们开始从一个个小小的口角,激化到即将动手的矛盾。
“爸,妈,我们还是快回家吧。”
陆航清不安的打量着越发激动的村民们,担忧父母安慰的劝说陆父,陆母回家,远离随时可能激化的矛盾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