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之澜倨傲的看了看楚辰,然后欣赏了一番苏家人的震惊,才缓缓开口。
“为了影月,这点钱算得了什么?”
陈之澜脸上挂着平静的微笑,心里却乐开了花。
现在知道本少跟姓楚的差距了吧?
层次上的差距!
唐尼儒呵呵笑道:“可不仅仅是两千万,陈先生的豪爽大方超乎了你们的想象力。这一趟就是两千万,如果一趟不行,还要接着下一趟。你们应该为有陈先生这样的伙伴而感到骄傲!”
嘶!
唐尼儒的话,更是一记重磅炸弹。
不仅仅是两千万,接下来还有更多的‘两千万’!
刘昕颤声道:“不行不行,之澜你的出手太大了,我苏家承受不起。”
“不,阿姨,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为了影月,我可以不惜一切,钱算得了什么?”
苏影月微微一愣,说实话,在听到这句话时,她心里涌起了那么一丢丢的暖意。
这陈之澜虽然傲娇了一点,人品渣了一点。
但对自己父亲的慷慨解囊,确实算得上仁至义尽。
苏影月恩仇分得很明,就事论事。
“陈……陈学长,其实楚辰也请了一位专家今天要过来的。我觉得你的馈赠太大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苏影月是真不想接受陈之澜这么大的恩惠。
“WHAT?!”
苏影月不说还好,她这话落进唐尼儒耳里,本来就充满骄傲的眸子里,怒气勃发,狠狠盯着楚辰。
“你也请了什么专家?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世界骨病学之父,恩希玛的当家弟子!你这是对我的侮辱!”
陈之澜也插嘴道:“哼,楚兄,我觉得你最好收起你那点微薄的人脉关系。唐尼儒可是世界骨病学的权威。你居然还请了什么狗屁专家,是瞧不起唐尼儒先生吗?”
楚辰看了看,跟发怒的猴子一样,暴跳如雷的唐尼儒,平静道:“对,他不是个学徒吗?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吗?你两千万就请了个学徒过来,不得不说,陈公子还真是人傻钱多。”
苏影月脸一黑,完了,这小子又要发他的小暴脾气了。
刘昕和苏强想要劝劝,却发现已经迟了。
“混蛋!”陈之澜大怒。
“shit!陈先生,你亲爱的伙伴唐尼儒生气了!非常生气!瞧瞧这个狗屎一样的人,说了什么?他居然敢说我是学徒!多么荒唐而可笑的称谓,他这是侮辱一位即将享誉世界的骨病专家!”
唐尼儒自视甚高,被楚辰以‘学徒’这样的称呼以冠之,更加狂躁不安!
双眸瞪得老大,脸憋得通红,恨不得将楚辰生吞活剥。
“唐尼儒先生,先别激动。这是这小子的诡计,他这是在故意激怒你,想破坏这次治疗,好成全他可笑而肮脏的占有欲!”
陈之澜暂时平息下唐尼儒,转而对苏影月道:“影月,你看到了吗?这小子居然枉顾你的父亲的病痛,出言挤兑唐尼儒,想把他气走。将对我的敌视,化成了对你父亲生命的漠视!他简直不是人!是畜生!”
楚辰眼睛一眯,呛声道:“陈公子,说归说,你要上升到人身攻击的程度,我不介意让你试试真正的人身攻击。”
感受到楚辰身上散发得让人心悸的冷厉,陈之澜张了张嘴,本能的往后一躲。
他想起这小子战斗力惊人,他今天没有带保镖,不敢跟楚辰对轰。
苏影月劝道:“楚辰,还是让他给爸看病吧,少说两句。”
“我又没说不让他看,是他自己玻璃心的。请吧,‘即将’享誉全球的唐尼儒专家。”
“哼!”
唐尼儒狠狠瞪了眼楚辰,不过为了两千万,还是打算忍下来。
一家人准备就绪,把苏强上衣除去,让他趴在床上。
不得不说,唐尼儒的水平还是很高的,反正楚辰是看不懂,只觉得很熟练。但‘视触叩听’现代医学四诊查完,唐尼儒眉头却缩成了麻花。
“他最近复查的透视片子呢,给我看看。”
刘昕赶忙从衣柜里,把苏强最近的检查报告一股脑的翻出来。
越看,唐尼儒的表情就越凝重。
气氛渐渐的凝固起来。
“怎么了,专家,我家老苏的情况怎么样?”
唐尼儒皱眉道:“不得不说,他的情况是我见过最复杂的情况之一,骨瘤的位置非常微妙,如果动手术,风险非常大。”
刘昕追问:“那有办法吗?”
唐尼儒被问得面露尴尬。
“或许,我老师有办法,我刚刚辅助他,发表了一篇关于这个位置骨病学的论文。我回去请教他一下,或许可以商讨出治疗方法。”
刘昕满脸失望,与苏影月相视苦笑。这就是命吧。
她们母女俩何尝不知道,唐尼儒其实已经束手无策,才将自己的老师抬出来涨涨脸,好下台。
唐尼儒将目光扫视四周,想看看其他人的反应,忽然发现楚辰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哦,又是你这个人,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楚辰本来不想说话,把他们打发走了后,等自己的人到了再说。
谁知道这唐尼儒居然又把矛头对准自己,让楚辰烦躁顿生。
“呵,看吧,学徒果然是学徒,自己没办法,就把老师的名字挂在嘴边。”
没能接受陈之澜的恩惠,苏影月的心情反而放松了不少。
抿着嘴,笑了笑。
“F*CK!”
唐尼儒本来就吃了败仗,当场恼羞成怒。
“你个什么都不懂的人,你知道什么是现代医学吗?知道这种问题有多难吗?知道唐尼儒我,有多么强大的医术吗?如果不是陈先生,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我生气了!我决定回去以后不再询问我的老师,没有我,没有我老师,他一辈子都无法站直身体!也会让你一辈子在悔恨中度过!”
唐尼儒怒吼着,又对陈之澜道:“陈先生,我真不该为了你的钱,跑到你们这里,见到这么一群自私狭隘而荒唐的人!为什么同样的神州人,你这么慷慨豪爽,而有些人,却这么的无知愚蠢!”
“喂,唐尼儒,不许你骂我家楚辰!你必须给他道歉!不然我生气了!”
苏影月柳眉一竖,怒视唐尼儒。
陈之澜斥道:“影月,不要对唐尼儒无礼,你不想你爸的病好了?”
唐尼儒本来就不屑苏影月他们一家,见苏影月也敢站出来对自己发怒。
他因为苏影月的愤怒而更加愤怒,而且几乎丧失理智了。
“他们一家就活该得这种病,对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都不懂得尊敬的家族,永远只配在泥坑里打滚,当社会最底层的肮脏蛆虫!”
苏影月双拳紧握,怒气横生,这个人说话简直太气人了!
便是刘昕也怒视唐尼儒。
唰!
一只手,从苏影月身旁伸出。
一把抓住唐尼儒名贵西装的领子,把他给提得踮起了脚尖。
“喂,你干什么,放开我!”
“姓楚的,放开我朋友!”
楚辰左掌一推,将陈之澜往后推了个踉跄,牵动了陈之澜的左腿伤口,疼得他脸色发青。
“高级知识分子?”
楚辰抬起头,看着脸憋得通红的唐尼儒。
“你这种人,其实应该叫文化流氓。”
“混蛋!我要杀了你!”
唐尼儒气急败坏,挣扎咆哮间,苏家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问,有人在家吗?”
声音有些苍老,显然已经上了些年纪。
而且口音极为纯正。
楚辰暂时放开了唐尼儒,刘昕疑惑着去开门。
“这个时候谁会来咱家?”
刘昕开门,发现是一位满头银发的老人。
七月酷暑,老人还戴了顶毡帽,把自己收拾得极为妥帖,也十分郑重。
双脚并拢的站在门外,在没有主人的邀请,没有丝毫僭越进门的打算。
“你是?”
“女士您好,我是一名医生,受一位先生的邀请,来这里替人看病的,这是我的名片和身份证明,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一位姓楚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