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后者一脸愤恨的盯着自己。
梧桐自知说错了话,顿时哑了声音。
秋楠只得圆场,“是这样的,因为我想着要给妻主积福,所以才会去莲花池喂鱼的。”
“那本世子且问你,那莲花池里的花开的如何?又有多少红色的鲤鱼?”
秋楠不解,凤时锦为什么会突然问这样一个问题,但还是壮着胆子回道,“莲花池花开的极盛,红色的鲤鱼更是不胜枚举。”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倒是奇了怪了。不如请来言府管家来说吧。”
话落,就有人带着手拿账簿的女子走了进来。
那女子跪下道,“小人是言府管家楚溪,见过诸位大人。这是家主生前关于府宅进出的记录,还请大人阅览。”
凤时锦接过记录突然笑了,“这莲花池倒是在之前修整了一番啊!”
楚溪回道,“是这样的没错。当初老夫人不知为何,在路过莲花池的时候看着池里的红鲤鱼觉得难看,便要求下人将这池里的红鲤鱼全部捞出去。不允许留下一只。”
“那至今可有补上?”
“本无。”
“呵~这么说的话,秋楠侍君,你可是对本世子撒谎了呢!”
秋楠大惊,“不可能,府里头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我会不知道?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楚溪见状解释道,“侍君莫非忘了,当时您不是病了吗?老夫人因此还惩治了郎君一番,这莲花池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休整的。”
秋楠这下可是说不出话来。他没想到,自己费尽心力算来算去,却最终还是算漏了一个莲花池。
“那个贱人还真是命好,有你这样的大人物对他至死不渝的。哪里像我,出身不好,所有人都看不起我,所以我便立誓,总有一天,我要成为人上之人。
我本以为,言灵云会是个好的依靠。
可是,她却移情别恋,爱上了那个贱人。
不过,幸而,老夫人不接受他,我便知道机会来了。
可,等我费尽心思搬到了那个贱人之后,却等来了言灵云被免官,子孙三代不得入仕的消息。
这怎么可以呢!
我要嫁的是被称为国之栋梁的大理寺卿,而不是被打的像一条死狗一样的废人。
既然没了利用价值,还留着干什么?最起码,她死了,只要将罪名嫁祸到杜月初身上,那么言家的财产,自然会是我的。
本来他已经被定罪了,可是,你却在半路杀了出来。
我只想问一句,那个杜月初的身上究竟有什么魔力值得你们这么多人都喜欢他?”
凤时锦沉默半晌,“喜欢,不分原因。只要是他,就对了。”
秋楠似懂非懂的笑了笑,随后目露决绝之色,还不待凤时锦阻拦,秋楠便已经血溅当场。
手中用来自尽的匕首也随之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真相大白,杜月初被放了出来重见天日的他,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很不真实。
直到杏儿出现,他来接他回家。
作为言灵云的鳏夫,杜月初本不想再与任何人有牵扯,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
偏偏,就是有人不愿意放过他。
看着院子里站着的不速之客。
杜月初态度冷淡,“你来有什么事吗?”
傅任雪自顾自坐在院中的石凳上,看着杜月初嗤笑道“你倒是过得舒坦,可有想过时锦?”
杜月初娥眉轻蹙,“我和凤世子早就已经没了任何联系,她如何与我何干?”
“呵~好一个没有任何联系。你可知你此次能从牢狱之中出来,全都仰仗着她。
若不是她请旨从新调查你的案件,你以为为什么皇帝会下令重审?
可你知道为了让皇帝答应她的请求,她付出了什么吗?”
杜月初藏在衣袖下的手不由得握紧。
便听得傅任雪继续说道,“僭越身份干涉朝政可是要过一百道狼牙棒的。
你可知,那狼牙棒能撑过五十的人都屈指可数,更何况是一百个!
她分明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你的命!”
“不可能!”杜月初大惊失色,“她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不可能?呵~原来,她在你的心目中不过如此。可笑她竟将你看的比命都重要。
杜月初,你跟我天生就是敌人。所以,你不会好过的。”
杜月初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蹦出这一句,不过,他也没怎么在意。
可随后,不过转身的功夫,杜月初便咳嗽不止,拿出帕子捂住嘴,结果竟是咳出血来。
吓得杏儿连忙请来了医者。
最后断定杜月初为身体损耗太过严重,加上郁结于胸,才会如此。
若是再这样下去,怕是没多久好活了。
听到这样的消息,杏儿吓得脸都白了,彻夜不离杜月初身边半步,倒是让杜月初觉得十分好笑。
可是,即便这样,杜月初苍白的脸色仍然没有一丝好转。
直到一日醒来,发现自己被绑住手脚,被吊在悬崖之上,只要砍断绳子就会掉下去。
而在另一边,他看到了同样昏迷着的熟悉的人影。
正是凤时锦。
只是不同于记忆里的意气风发。
她似乎变得更加消瘦虚弱了许多。
看着面前的人睫毛颤了颤,似有清醒的迹象,杜月初慌乱的移开视线。
凤时锦睁开眼睛,就觉得自己悬空了。
冷冷的看了一眼始作俑者,随后目光落在杜月初身上是就变得有几分悸动热烈起来。
“月初,你怎么样?还好吗?你别怕,小爷在这里呢!”
杜月初看着这种时候仍不忘戏弄自己的凤时锦,不由得羞红了脸,“我,我没有害怕。”
“是吗?这样最好了。”
?杜月初有些不解的看着凤时锦,结果却被一道尖利的声音打断。
“你们两个还真是郎情妾意啊!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还不忘彼此,当我不存在吗?”
凤时锦毫不留情的怼道,“你还真说对了,对于你这种没什么存在感的人,忽略你很难吗?”
傅任雪气的直咬牙,从牙缝里挤出来说道,“凤时锦,你当真是半点不顾及我们当初的情面!你可还记得你当初承诺过会娶我的!”
凤时锦一怔,像是想起了什么,当即嗤笑道,“当初不过一句儿时过家家的戏言,这种话你也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