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上一世所遇到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自己何必一直执着下去。
更何况,即便他面上再怎么排斥嫌弃对方,实际上却是欢喜着对方的。
对于这一点,他一直都知道。
只是固执的坚持着自己一直过不了那道坎儿罢了。
如今,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杜月初觉得自己马上就要迎来生命里最美好幸福的日子。
他会等着凤时锦,像她所说的那样等着他来迎娶自己。
可是,杜月初没有想到,他等来的,是凤时锦与他人缔结婚约的消息。
他清楚的记得那一天天色昏暗,天空之中聚集了乌泱泱的一大片云彩,似乎早就预谋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空气中一点儿风都没有,待久了倒是觉得有些闷。
而从今早开始,杜月初便觉得自己的心一直都是躁动不安,难以平静下来。
一开始他以为是天气影响心情所致,可一天都是这样,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而且,同样是在这一天。杜月初敏锐的发现自己身边的人似乎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躲闪的意味。
就连自己的贴身小厮也是如此。
偏巧,此刻听到了外面吹打的声音,杜月初笑着问着旁边的人,“这是谁家在办事情呀?听起来但是挺热闹的。不若我们出去观礼吧!”
杜月初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只是因为今天实在是心神不宁,便寻思着出去散散心,分散注意力或许会好些。
结果,杜月初看到周围的人反应更热烈了,也是竭尽全力阻止着自己不让出去。
杜月初似乎想到了什么,眼神里都透着一股子惊惧。
不过转瞬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知道,自己不能再给他们添加任何麻烦了。
因此,假装自己什么也不知道的笑着说道,“那好吧,那我就不出去了。”
只有他自己知道,笑容之下隐藏着的是怎样的心痛。
而凤时锦那天也是气势汹汹的找到了凤雪艾,同他讲明了一切。
可是,无论凤时锦说什么,那小子就跟吃了秤砣铁了心一样非要说跟自己在一起,怎么撵也撵不走。
凤时锦不由有几分气急败坏,“堂堂一个皇子,竟然如此厚颜无耻的赖在我一个女人身边,究竟还有没有半分廉耻之心都有!”
凤雪艾如愿的被她说的红了眼眶,却依旧是倔强的跟着她,不愿离开。
凤时锦彻底无语了,这家伙就跟个狗屁膏药一样怎么甩也甩不掉。
凤时锦心里一阵郁闷。
不过,到底想着有什么事情和皇帝讲清楚就好了。
可是,令凤时锦没有想到的是,凤九天并没有因为凤时锦对凤雪艾的态度而勒令凤雪艾与凤时锦断绝来往,反倒是直接给两人定下婚约。
凤时锦郁闷的歪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那日御书房里凤九天那道冰冷的眼神。
此刻的她只觉得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
说好了要替杜月初解决问题的,结果,反倒是先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凤时锦心里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
甚至不敢想如果杜月初知道了该怎么办。
突然,房门被人一脚踢开,凤琦玉目光冷冷的看着凤时锦,怒其不争的说道,“提亲的大好日子,你这个妻主怎么好意思躲在这里不出面?你知不知道,这样做,对雪艾来讲将会承受多大的委屈吗?”
凤时锦看着眼前的母亲,心里也是有几分委屈的。
偏偏这场婚事也母亲替她应下的。
凤时锦觉得,母亲并不懂她。是以,此刻看到凤琦玉的到来,眼里也并没有任何欣喜表达出来。
凤时锦垂下眼睑,她当然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道理。
可是,她偏偏就是不甘心这样。
倔强的梗着脖子并没有因为凤琦玉的催促而挪动半分。
就在凤琦玉临近爆发的边缘时,段沁竹走了进来。
目光落在了凤时锦的身上,眸里满是担忧的看着她。
而,凤时锦此刻见到最依赖的人也是扑进了对方的怀抱,小声啜泣起来。
“爹,我不想娶雪艾,我一点儿也不爱他。”
段沁竹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出声打断。
“爹知道。”
“……我有喜欢的人,我说了今生只有他一个夫郎的。”
“爹知道。”
“…他一定恨死我了,觉得我骗了他,爹,我该怎么办,怎么办呀!”
段沁竹怜爱而又心疼的摸了摸凤时锦的头,说道,“阿锦,事已至此,你还是想通了吧。
毕竟,雪艾那孩子我也是自小看到大的,知根知底的,比其他人不知强了多少倍。”
段沁竹的劝说并没有让凤时锦好过半分,甚至开始更加抗拒这样的安排。
看着这样任性令人忧心的女儿,凤琦玉忍不住上前语气破重的说了凤时锦一通。
凤时锦也是委屈的红了眼,颤着声音说道,“孩儿对凤雪艾是真的只是拿他当成弟弟看待,从未有过其他的想法。为什么爹娘要逼我呢!”
段沁竹也是热泪盈眶,心疼的无以复加,默默的窝在凤琦玉的怀里留着眼泪。
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女儿能够幸福,看到此刻本应该经历喜事的人此刻却是这么的痛苦,段沁竹也是有些不忍。
凤琦玉没有丝毫的让步,面容冷酷的放话,“总之,皇家的婚事不是那么轻易便可以退的。尤其是凤雪艾更是皇帝陛下的心头宝,更是不忍他受半分委屈,你最好给我掂量掂量!”
说着,便揽着段沁竹离开。
表面上,凤时锦看似是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但实际上却是对方在暗自指点着她。
只要让人觉得凤雪艾受了委屈,自己配不上他就能够解决了吧!
说干就干,凤时锦这次倒是没有抗拒的换上锦服,骑着高头大马跟着车队行进。
一路上,热闹非凡,一切都很平静正常。
殊不知,凤时锦的心里一个计划已经渐渐成型。
她在心里默默的计算着角度,距离,在行至一处断桥时,凤时锦双腿暗自用力,身下的马儿立刻嘶鸣起来,两只前蹄高高的扬起,整个身子几近悬空,而马背上的凤时锦则是面色冷峻的握住了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