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纪凛的手又轻轻抚上凤时锦苍白的脸颊,眼里竟有开始浮现一抹笑意。
“锦儿,我发现我真的离不开你了。当初你在我眼里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可是现在早就已经不知不觉占据了我的整颗心。你是我的心啊!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呢!你知道看见你扑上来那一刻,我觉得天都黑了。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纪凛握着凤时锦的手渐渐收紧,似是这样才能给他凤时锦还在他身边的安慰。
纪凛慢慢趴在凤时锦的身上微微抱住了她,仔细看过去,就会发现那一片洁白的床单被一点点打湿。
纪父办完手续后,在病房外看到这一幕,上前的脚步也立马停了下来。
脸上浮现出回忆的表情——
那还是在纪凛刚出生的时候,老凤给他介绍了好多资源,那个时候正是公司的上升期,他整日忙于工作,疏忽了妻子。
可他总觉得家里有佣人照料着,总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却怎么也没料到他的妻子竟会患上产后抑郁症。
再后来,等他知道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年,妻子的病症也更加严重了。
甚至不让他接近她和儿子。他一个大男人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束手无策,也只能寄托于老凤的妻子。
毕竟两个人是闺中密友,女人之间总能敞开心扉的。
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怀着妻子好转的期盼回家时,却看见楼梯口那里躺着的是老凤即将生产的妻子,而此刻她的身下是大片的血迹,而自己的妻子却站在楼上的楼梯上,看着这一切不曾做出反应。
他顾不得妻子,连忙给医院打了电话。
“120吗?这里是歆钟华苑别墅,这里有一个孕妇不慎滑倒大出血,情况十分危急,请尽快赶到……”话还没说完,便看到妻子像疯了一般冲上楼,生怕再出意外的他连忙追了上去,可是最终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妻子翻过阳台从楼上跳了下去。
而在医院里,那时三岁的纪凛也像是现在这样趴在已经宣布死亡的妻子身上,默默哭泣。
也是从那一天起,纪凛再也没笑过,性情也变得愈发古怪,和他这个父亲也愈发疏远……
纪父收回思绪,而后想到什么后目光一沉,随后转身离开。
不久后,纪凛的几个心腹便被叫到了纪父面前。
纪父凛冽的目光一一扫过几人,然后沉声问道,“今天小锦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几人相互看了一眼后,齐齐低下头不语。
见此,纪父狠狠地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顿时发出一声巨响,瞬间敲击在几人的心上,让他们不由瑟缩了一下。
“你们是凛儿的手下没错,但你们也应该清楚,我是凛儿的父亲,做父亲的关心关心自己的儿子难道不对吗?你们若是不肯说,我也不介意代替自己儿子解雇你们。”
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是了解老板的过往,若是一朝被解雇,那也是命不久矣的时候了,毕竟他们知道的太多了。
因此听到这句,他们难免心里惧怕。
想着反正是老板的父亲,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便将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了纪元初,顺带也讲楚河告知纪凛的那条消息也一并说给了他。
听后,纪元初猛的拍了一下桌子。
“胡说八道!”而后又想到什么,问道,“那凛儿和小锦可有相信?”
“这个老板自然是相信您的,只是不知凤小姐所想,但凤小姐却是深爱着老板的,为了不让老板做错事,甚至不惜自己受伤,现在光是想想都觉得后怕。”
“该死!”纪元初咒骂一声。暗想要不是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楚河乱说一通,也就不会发生后来这一系列的事情。
他竟然有胆子敢招惹纪家,便要付出代价!
“查,务必将这个楚河给我抓到!”纪元初看向一旁的管家说道。
“是。”管家领命下去。
看着面前那几人面面相觑,纪元初怒斥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出去一起找去!”
几人忙反应过来,连忙走出房间,生怕慢了一步。
纪元初看着几人离开的身影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凛儿手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在身边,看着就不靠谱。
而另一边,从废旧仓库里逃出来的楚河是不敢再露面了。
一方面他得罪了纪家,纪家一定在找他,而另一方面,他这会也算是想通了。
这个许沧霖这次告知自己的计划分明就是为了除掉自己而专门设下的圈套。
天知道当他看见那一棍子下来的时候,他的脑海中都可以想象到他自己的死法,可偏偏他命大,被那个傻女人挡了下来,要不然他早就成了孤魂野鬼了。
可是一想到自己会变成这样,楚河就对那个罪魁祸首恨之入骨。
想着许沧霖的性格,他裹了裹身上的衣领和帽子,转身进了超市。
这边,许沧霖听到凤时锦受伤的消息高兴不已,只是眼里还是略有些惋惜和遗憾,就差一点点,纪家那小子就毁了,偏偏……诶……
突然,许之白敲门走了进来。
许沧霖抬头看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开会吗?怎么到我这来了?”
许之白却道,“会议已经被我推迟了,我来只是想问您时锦受伤的事是否和你有关?”
“哦?”许沧霖露出颇为惊讶的样子,“凤时锦受伤了吗?伤的可严重?”
许之白看着父亲,却不曾找到一丝的破绽,许之白心下稍安,“不是您做的便好。”
谁料许沧霖冷哼一声,“怎么,你这是在怀疑你自己的父亲!”
“爸,我只是……”
“你要记住,你是我许沧霖的儿子,是许家未来的继承人,你是要挑起许家这个大梁的,若是还像现在这样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的话,你叫我如何放心!”
“你记住,成大事者必将是舍弃一些东西,而你那所谓的善良在权利面前不堪一击!如果你做不到果敢和舍弃的话,你便不是一个合格的上位者。”
许之白却是说出了自己的观点,“可是,爸,若是真的像您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些上位者追名逐利都是为了什么呢?到最后不是连本真都失去了吗?”